《妝台秋思》曲子在蔚苒女士的玉指下,音色飛揚,低婉徘徊,繞著梁柱,在大廳回旋。


    一曲過後,嫦娥公主和馨兒為她鼓掌。


    蔚苒笑了笑,擺了一下手說;“今天到這裏,一是來看一下《妝台秋思》,二是選一些上好的茶葉。有時間,我們姊妹常走動走動,我請大家到我們芙蓉大酒店做客。”


    司機馬上往前走一步,陪著笑說:“這是我們芙蓉大酒店的老總蔚苒女士。”


    說著話,司機抬頭看了一眼嫦娥公主,隻看了一眼,眼睛就馬上躲避,額角上冒出了汗。


    他也覺得奇怪,就再看一眼,眼光和嫦娥公主對視了一下,馬上把頭扭了過去,身體竟然打了一個冷顫。


    蔚苒看見司機這個德行,有些不高興。數落他說:“你這是咋回事兒,見了美女就激動,以前不這樣啊!”


    嫦娥就笑著說:“這位小兄弟估計是遇到故人了,說不準,我們還真有緣分。”


    嫦娥一身正氣練就的護罡之術,和邪術碰撞到一起,正能壓邪,起了作用。但彼此之間,尚不清楚是哪種原因產生了如此效能。


    嫦娥就在心裏琢磨,這個司機按理說陽氣正盛,為何見了我如此孱弱不及。


    司機也在心裏嘀咕,我為啥一看見這位女士的眼睛,尤其和她的目光對視,都那麽緊張,緊張的出一身虛汗。


    蔚苒站起來,開始在擺放茶葉的茶台看茶。


    靈兒和藍生牽著棒棒進來了。棒棒一見司機,就旺旺咬了起來,做著隨時都準備撲身的動作。


    司機看著棒棒緊張,就對老板說:“魏總,這條狗對我不友好,我到車上等你了。”


    蔚苒把頭扭過來,笑著說了一句:“你到外麵等吧,你說你出息不出息,見了大美女,你渾身出汗,腿還抖。見了這隻小寵物,它誰都不咬,偏咬你。”


    藍生正站在門口,蔚苒看了一眼,並沒有認出是藍生。那天喝酒,藍生變化了一下人形。


    藍生一眼就認出了她,輕輕握了靈兒手一下。


    靈兒心領神會,看著司機從身邊走過,趕快把棒棒抱起來。嫦娥使了一下眼色,靈兒,藍生,和嫦娥一起上了樓。


    到了樓上,藍生說:“這是芙蓉大酒店的經理蔚苒。”


    嫦娥笑著說:“她來,不會是買一些茶葉這樣簡單。我總覺得他的司機有問題,他一見我就緊張。”


    靈兒就說:“是啊,棒棒見了他,也拚命的叫喚,哪方麵不對路啊!”


    靈兒想了一下,一拍腦門,說了句:“你們稍等。”就匆匆忙下了樓。


    靈兒拿了王母娘娘給她的銅鏡,走出了茶樓。看見司機斜依著車身在那裏抽煙,就用鏡子的背麵,即青銅的那麵,朝司機方向照了過去。


    她在心裏念了一遍咒語:“嘛哩唨吽(malizuhou),我照的我要。”


    一會兒功夫,鏡子裏出現一隻狐狸的畫麵,全身赤色。


    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雄狐。這可把靈兒嚇了一跳。


    在蓮花市,到目前為止,除了這位司機,還沒有發現一位狐妖是雄狐。


    按照正常的推理,妲己的媚狐族,是用雌狐來迷惑男人的,雌狐有魅色,善於靠姿色迷惑男人。


    這次發現了雄狐,難道妲己在迷惑男人的同時,連女人也不放過?


    也要用雄狐扮成小鮮肉,勾引和控製為她們服務的女人?


    這可是太可怕了,如果妲己把大量的雄狐也派到人間,這還不人世間大亂。


    雄狐貪心更大,膽子也更大,一旦妲己控製不了這些個雄狐,雄狐的胃口會越來越膨脹。直到有一天,約束他們的底線,在一刹那間崩潰。


    他們不再按照上級指示的目標人群,進行魅惑和服務。而是自作主張,甚至滲透到各個行業,包括無辜的家庭。


    靈兒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低著頭,拿著照妖鏡,進了茶樓。


    蔚苒正在選茶,靈兒就把照妖鏡對準了她的脊背,口中念了咒語:“嘛哩唨吽,我照的我要。”


    一會兒功夫,鏡子裏顯示,蔚苒仍然是一個活靈活現的人,和她在一起的馨兒也是現在的模樣沒變。


    靈兒知道,馨兒沒有變化,是和自己一樣,生了仙,修成了正果。蔚然沒有變化,是因為她原原本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活人。


    靈兒肯定自己的推斷,基本上是正確的。


    蔚苒是一位成功女士,媚狐族要依靠她來運作芙蓉大酒店,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男人來控製她。


    就像藍狐小飛,用她手下的小雌狐,控製著嚴老板,馬廠長,黃科長等一大批商業圈兒裏的男人。


    手法是一樣的,隻是性別上打了一個顛倒。


    靈兒裝出一副非常輕鬆、閑適的樣子,一晃一晃地上了樓,她把司機是一隻赤色雄狐的情況告訴了嫦娥。


    嫦娥仰起頭,望著天花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蔚苒女士選過茶葉後,很禮貌地邀請馨兒,讓他們有空的時候,到店裏做客。


    她留下了一張名片,笑著說:“等有時間了,我和你們老板切磋一下琴藝。”


    蔚苒女士走了之後,馨兒把嫦娥公主還有靈兒、藍生喊下了樓。


    她指著茶台說:“你們檢查一下,我看見她在看茶葉時,手裏捏著一個扣子那麽大的黑物件,是不是竊聽器啊!”


    藍生噓了一聲,不讓說話,幾個人開始尋找起來。


    畢竟藍生在投放竊聽器時有經驗,看了一些專業性書籍,他很快在茶台的狹縫和茶台的擋板後麵,發現了三枚竊聽器。


    又檢查了兩遍,靈兒在一個茶台的腳板下,也發現了一枚。


    藍生說:“魏老板是來警告我們啊,我們在她那裏放了竊聽器,他就在我們這裏放,是想警告我們。”


    靈兒就說:“也不完全這樣,她肯定帶了任務來。我感覺她這個時候來,也是想側麵告訴我們,你們的行動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有道理,藍生去檢察院肯定被跟蹤了,並且,他們已經給檢察院某些領導打了招呼。來這裏,無非是給我們敲一個警鍾。隻要我們敢動他們,他們可能也會通過一些手段,包括利用地方的職能部門,找我們的麻煩。”嫦娥大膽地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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