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之後,靈兒和藍生徹底清醒過來,但仍然趴在餐桌上不動。


    嚴老板喝著酒,對幾個人說:“這是從中藥馬錢子裏提取的劇毒藥液。馬錢子,馬錢子,馬前吃過馬後死。他媽的,小娘們,還想和我鬥智。老子不弄死你,說不準啥時候就又讓我的鼻子變長了。”


    一位黑臉漢子就說:“嚴總,他兩個怎麽處理?”


    嚴老板說:“現在還早著呢,先喝酒不晚。等到12點之後,把他倆拉到馬華東馬廠長那裏,扔進鹽酸池裏。一定要讓馬廠長參與,給他錄像,把他套死。”


    “嚴總放心,我一定做的天衣無縫。”黑臉漢子陪著笑說。


    藍生的手,握著手機,輕輕按了一下錄音。


    幾個人喝著酒聊著天,突然把眼睛齊刷刷投向了嚴老板。嚴老板不解,說:“看我幹啥,喝酒,喝酒。”隨手就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鼻子又長了。


    “啊,我的鼻子。”嚴老板大聲尖叫著。


    靈兒和藍生站了起來,黑臉漢子端起一個盤子就砸過來,藍生一出手,大喊一聲:“攻心大法!”盤子在空中轉了一個圈,扣在了黑臉漢子的頭上。


    靈兒就念:“咪啦嘟味咪,鼻子長長長。”


    嚴老板的鼻子就像大象一樣,越來越長,最後,竟然像一條蛇一樣,鼻子長到地上,盤成一個圓圈。


    黑臉就招呼人來,一會兒功夫,屋裏圍滿了嚴老板的人。


    靈兒就在微信上喊:“馨兒吳剛合影,相片發來,閃入。”


    馨兒和吳剛正在茶樓說話,擔心靈兒和藍生的安全。聽見靈兒呼喚他們,就拍了合影像,發在了靈兒手機。


    靈兒念了遍咒語,拇指輕輕一摁,相片打開了。吳剛和馨兒牽著棒棒,從手機裏閃了出來。


    吳剛一個空翻,金雞獨立站到了桌子上,然後一個掃蕩腿飛下桌子,幾個人倒地。吳剛又推出一掌,將黑臉大漢掌翻在地。


    馨兒和棒棒守著門口,看見幾個人想進來,飛起一腳,就把門外幾個漢子打翻。其中有一個人在地上撿起一把消防斧,朝馨兒頭上砍去,棒棒看見了,竄上去一口咬住他的手腕,疼得對方嗷嗷叫喚,扔掉了手中板斧。


    藍生守著嚴老板,用攻心大法裏麵的定身術,將他死死定在原地。


    吳剛指著躺在地上的幾個保鏢說:“滾,以後讓我看見一次,打你們一次!”


    幾個保鏢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靈兒就一把將嚴老板從地上抓起來,嗬斥說:“你真心狠啊,想置我和藍生與死地而快之。幸虧我早有提防,從喝了那杯飲料之後,我就打開了錄音,還想抵賴嗎?”


    說著話,靈兒把錄音打開,嚴老板下毒包括安排滅屍的話,全部錄了下來。


    藍生暗暗向靈兒豎起了大拇指,心裏想:“錄音的事,她竟然在我之前就想到了。”


    嚴老板把鼻子往一邊挪了挪,叩頭說:“大小姐,不,姑奶奶,饒了我吧,我真不敢了。”


    “我問啥你說啥?”靈兒踩著他的鼻子問。


    “問啥說啥。”嚴老板說。


    靈兒讓嚴老板從地上爬起來。


    “我說了,你能不告我嗎?”嚴老板又在提條件了。


    “咪啦嘟味咪,鼻子長長長。咪啦嘟味咪,鼻子長長長。咪啦嘟味咪,鼻子長長長。”靈兒一連念了三遍,嚴老板的鼻子越來越長,在地上打起了旋兒。


    “你饒了我吧。”嚴老板耷拉著腦袋,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了。


    等嚴老板都交代完了,靈兒又問了一句:“聽說你姐夫在市裏是秘書長,肯定跑前跑後的沒少麻煩他,你們的生意裏有他多少股份?”


    嚴老板解釋說:“真讓你說對了,生意上的事情,我真的沒少麻煩我姐夫,誰讓他是領導呢。但他在我公司,還有塗料廠,還就是沒有一分錢的股份。我姐姐很早以前就辭職下海經商了,她是股東,不違法。但和我姐夫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口供錄過音,靈兒又讓嚴老板在紙上寫了一遍,摁了手印收起來。


    靈兒對他說:“我現在把你的鼻子暫時恢複正常,你所有的證據,包括謀殺我們的證據,都錄了音,寫在了紙上。你要不老實,我隨時來找你,把你的證據遞上去,你想想後果。”


    嚴老板歎了口氣,用哭腔說:“我也就是說著玩兒呢,吹幾句大話而已。你們是哪裏來的大仙兒啊,我哪敢和你們作對。”


    靈兒看了嚴老板一眼,開始念咒語:“咪啦嘟味咪,鼻子短短短。”嚴老板的鼻子就開始縮,念了幾遍,鼻子就縮回正常了。


    幾個人正準備走,突然黑臉漢子跑了進來,沒進門就喊叫說:“我們給賈秘書長打了電話,也報了警,公安上派幾個警察過來了。”


    嚴老板站起來走到黑臉麵前,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蠢豬,你他媽還嫌事兒小嗎。你知道不,我們是嫌犯,你們把警察喊來是啥意思?”


    靈兒看了看黑臉漢子,冷笑一下說:“大小姐就不陪你們玩了,告辭。”


    正準備走,靈兒腦子裏突然就有了一個念頭:會不會就像嚴老板說的那樣,賈秘書長和他在生意上沒有任何瓜葛。


    姐姐雖然有股份,但是她自己的股份。生意上,姐姐和賈秘書長沒有一毛錢關係。


    有些事情,往往是越描越黑,欲蓋彌彰。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鄰家小二沒有偷。


    或許,從這件事上,還真的能牽出蓮花市潛在水下的一張腐敗網。


    妲己的媚狐族,很可能就在蓮花市,說不準早已經滲透進這個腐敗的網絡了。


    今天的事情鬧大了,蓮花市和嚴老板有關聯的人,估計到了明天,甚至過不了今晚,就都知道了。


    如果再繼續隱瞞身份,沒有太大意義。


    既然如此,為何不敲山震虎?或許這樣,妲己的媚狐族就會跳出來。


    想到這裏,靈兒決定把這池水攪渾。甚至想到了一句成語:渾水摸魚。


    靈兒就又轉過身來,對嚴老板說:“賈秘書長若要問我們是什麽人,從哪裏來,你告訴他,我們是玉皇大帝老天爺派來下凡的神機算小組,專門找壞人算賬。”


    靈兒高聲喊了一聲:“騰移大法,升騰。”幾個人一個轉身,向上飛越,門口一閃,就不見了。


    靈兒一行,在空中飄移一會兒,到了茶樓。馨兒把早已做好的飯菜端上來,大家圍在一起,開始用餐。


    靈兒就問吳剛有啥收獲沒有,吳剛有些悶悶不樂,搖搖頭說:“我從上午一直偷偷隱身在關帝廟,沒有發現那位香客,也沒有發現其他情況。”


    靈兒就說:“我們通過和嚴老板過招,發現了一些問題。有些情況,還真讓人吃驚。”


    靈兒就把錄音打開,讓大家重新聽一遍。


    據嚴騰飛老板交代,馬華東廠長的塗料廠,裏麵有他自己和他姐姐嚴玉茹的股份,環保局一位叫黃衛河的黃科長也有股份。馬廠長在廠子裏的股份不大,看起來是法人,實際上是替別人看攤子。


    靈兒清楚,就從她現在掌握的線索和證據,如果繼續往下查,事情會越查越多,牽連到更多的人。


    奉玉皇大帝和太上老君之意,神機算主要是來抓狐妖的,人間的違法亂紀,自然有人間的司法機關處理。


    靈兒判斷,妲己的媚狐族就潛伏在蓮花市。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媚狐族極有可能和賈秘書長的腐敗網絡發生了交集。


    這樣的話,神機算不出手,就是違背天條,這豈是天庭所能容忍的。


    藍生建議把證據交到司法機關,讓公安介入調查,靈兒覺得為時尚早。這些證據除了嚴老板難逃法網之外,並不能坐實其他人,還容易打草驚蛇,後患更大。


    她暗地裏為藍生開始擔心,擔心他們會封口。


    靈兒發現,因為自己的一點兒自私心理,急於為藍生抱打不平,讓藍生陷入了更大的漩渦。


    藍生必須搬過來住,他在花好月圓小區的住址早已經暴露,自己獨擋一切,很容易出現危險。


    她看了一眼藍生,心情沉重,低聲對馨兒說:“把今天的錄音和供狀封存起來,一定不要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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