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結束之後,各國諸侯陸續回國,會稽山一時寂靜了下來。


    這時有長辛、豎亥手下的巡察官來報。是三苗國內出現了種種異象:“日妖宵出,雨血三潮。龍生於廟,犬哭於市。大地顫動,地心湧水,五穀變異。人心惶惶,民怨沸騰,國內大亂。”


    伯益進言道:“此乃天賜良機,正可代天行道,出兵征討三苗”。


    原來三苗國是由十幾個苗民的部落結成的聯盟。其中有三支最大的部落,稱為黑苗、青苗、和白苗。苗民們世代居住生活在江淮一帶。“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北有大別山,南有衡嶽”。


    苗民們用野蔴與頭發編在一起。再合編成結,盤在頭上。就是人們所的“三苗髢(di)首,中原冠笈(ji)”。髢就是假發,笄就是簪子。


    三苗王不敬天地神靈。製作了叫做“五虐”的刑罰,專門用來懲罰百姓。殺戮無辜,背信棄義,道德淪喪,境內一片血腥。


    中原朝廷曾經幾次征服三苗,三苗又幾次反叛。帝堯時代就曾經征服過三苗。可是三苗先歸後叛。帝舜時代又曾經征服過三苗。三苗又是先歸後叛。這次帝舜南巡蒼梧升仙,早已向上天舉薦了大禹為天子。可是大禹為了避嫌,致使華夏群龍無首之際,三苗乘此時機又一次反叛朝廷。


    大禹早就想要南征三苗,隻是覺得時機尚未成熟。這次三苗國內異象百出,人心惶惶,發生內亂,正是上天將要懲罰三苗的征兆。也是大禹想要等待的最好時機。


    伯益道:“這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活,三苗的未日到了。我們乘機出征,代天行道,就如摧枯拉朽一般容易,平定百年的****在此一役。”


    玄弓道:“咱們這次南巡,為了展示朝廷的威嚴。帶出了三千精銳之師。又有戰車和長戈利箭,裝備精良。率領這三千精銳去平定三苗叛亂足夠用的了。兵在精而不在多。”


    黃戈道:“咱們這次平定三苗叛亂,是在返朝的路上出奇兵。從三苗的側9999,m.∞.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他一個冷不防,穩操勝券。”


    大禹聽完了眾大臣的意見,按案道:“好,就這麽辦,在返程的路上,代天行道。略一繞路,平定三苗。”


    大禹本來想讓塗嬌帶著啟兒暫住塗山國,待平定三苗之後再派人來接他們回帝都。可是啟兒聽大軍要在返程平定三苗,這正是自己殺敵立功,得到鍛煉的大好時機,真是一生難逢。如何肯輕易放過。


    於是啟兒跑到大禹的麵前央求道:“父親,就叫我也隨大軍一同出征吧。父親象我這樣大的時候,不是早外出曆練,遍遊天下,走萬裏路了嗎?可是現在我都這麽大了,父親都還把我當孩子看待,怕這怕那。父親要是真的愛護我,就應該放開手腳,放我到風口浪尖上經受鍛煉,接受考驗。這次平定三苗,正是我殺敵立功的好機會,不容錯過。不然,將來我怎能繼承好父親的事業,接好父親的班呢?”


    帝禹知道,啟兒自讀書練武。文采不在自己之下,武功雖如自己,但是也很看得過去。不在玄弓、黃戈之下。雖然才十六歲,但是卻身高過丈,身手矯健,不亞於成年人。應該放開手讓他到兩軍陣前,摸爬滾打,殺敵立功,在血與火中鍛煉成長了。


    於是道:“好,有種!象我的兒子。我答應了,你就跟在玄弓、黃戈二位叔叔的身邊吧。”


    啟兒高興的答應一聲:“遵命”。便跑到了玄弓、黃戈二位的跟前。道:“啟兒向二位叔叔報道。”


    玄弓、黃戈二將道:“從啟兒身上又看見了當年大禹的樣子。真是老子英雄好漢,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帝禹率領朝廷的三千精兵,從塗山國出發,一路向西,奔襲三苗國。派出了偵察“侯騎”,不斷探聽三苗國的動靜。


    這時的三苗王名叫歡瀆。歡瀆害怕朝廷趁著三苗國內大亂,乘機前來征討。因此早已向北派出偵探,探聽朝廷的動靜。可是偵探回來報告,朝廷並沒有出兵的動靜,三苗王歡瀆這才放心。


    可是三苗王萬萬沒有想到。帝禹率領的朝廷軍隊,偏偏沒有從北方來,而是從他沒防備的東方殺來。可是他卻偏偏將軍隊向北防禦,側翼卻是毫無防備。


    朝廷的軍隊神兵天降。玄弓、黃戈和夏啟,爭先殺向了三苗軍。三千精兵呐喊著,隨後攪殺,聲勢浩大,殺聲遍野。


    三苗國內****,人心渙散,軍無鬥誌,就象一盤散沙一樣。忽然看見朝廷的軍隊神兵天降,殺聲動地,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馬。所以剛與朝廷交兵,便潰敗了下來。一個個丟盔棄甲,四散逃命。三苗歡瀆喝止不住,眼見大勢已去,便也隨著敗軍,落荒而逃。


    夏啟遠遠地看見有一個身高體壯,身披錦袍的將軍模樣的人,正在一群侍衛的護擁下,混在敗軍之中逃跑。心想,這個人即使不是三苗王歡瀆,也一定是一個大人物。俗話,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如果能生擒三苗王歡瀆,勝過斬殺一萬士兵,不愁三苗不破。於是縱馬抖槍便追了下去。追到了近前,殺散了衛兵。三苗王歡瀆見追來者是一個少年,並不放在眼裏,掄起大刀,回頭來戰夏啟。


    誰知夏啟力大槍快,招法神奇。鬥不過十個回合,三苗王見不能取勝,便急於逃跑。於是虛晃一刀,扭頭便走。不料早被夏啟看穿。掄起長槍兜腿便將歡瀆掃倒。歡瀆還往起爬,可是還沒等爬起來,夏啟便趕上。用腳踏在了歡瀆的後背上,抽出了歡瀆的腰帶,將歡瀆捆了一個結結實實。然後搭在了馬背上,押送回本隊。


    玄弓、黃戈率軍一路追殺三苗兵將。三苗兵將被殺死、踩死的不計其數。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青苗王、白苗王總算逃脫了性命,渡過了瘴江,逃回了三苗的老巢,四水繞三山的連環洞。


    朝廷的兵馬一直追殺到了瘴江岸邊。方才收兵,紮下營寨。眾將都陸續回來報功請賞。夏啟也押著三苗王歡瀆回帳報功。


    大禹聽活捉了三苗王歡瀆。大喜,傳令將三苗王押進帳來。


    伯益與大禹計議:“三苗遠離中原,本是一片荒蠻之地,曆來不服王化。況且三苗生性野蠻強悍,且反複無常。曾經幾次歸順朝廷,又幾次反叛。要想要長治久安,必須改變策略。不然咱們今天雖然征服了三苗,可是等朝廷的大軍一撤,他們又依舊反叛。


    依我看,朝廷要采取懷柔政策。以攻心為上,讓他們從心底賓服朝廷,從內心歸順朝廷。然後再讓他們選派一批青年後生到中原,學習中原的禮儀文化,接受中原的道德倫理教育。回去傳播到百姓之中去。這樣才是長遠之計,才可長治久安,望天子明察。”


    大禹頭稱是。道:“伯益的有道理,三苗雖然野蠻強悍,但是總不能把他們斬盡殺絕。攻心之策可行。”於是傳下命令:“把三苗王歡瀆押進帳來。”


    幾個身高體壯的侍衛把三苗王歡瀆推進了大帳。三苗王歡瀆見了大禹,並不懼怕,而是挺直了腰杆,怒目而視。


    侍衛見狀,照他的腿彎處踢了一腳,歡瀆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禹坐在帳上,威嚴的問道:“下麵跪著的就是三苗王歡瀆嗎?”


    三苗王歡瀆反問道:“你就是朝廷的大禹嗎?”


    大禹又問道:“歡瀆,我問你,你為什麽反叛朝廷?”


    歡瀆道:“三苗自古便居住在此。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自給自足,自有王法,我自己就是天子。與你中原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麽要臣服你中原朝廷?”


    大禹道:“中原與三苗原本同根同源,同屬華夏,自古一家。現在九州一統,天下歸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你想要分茅裂土,鬧獨立王國,另搞一套,絕對不行。聽我勸,懸崖勒馬,浪子回頭。回到華夏大家庭中來,接受朝廷的教化,服從朝廷的王法,朝廷定會以禮相待。不然將招來殺身之禍。”


    三苗王歡瀆道:“大禹,你用偷襲的手段打勝了我,我死也不服氣。你要是有膽量,放我回山,我去重整人馬。咱們兩軍對壘,明刀明槍地大戰一場。到那時,你要是敗了,你回你的中原,今後永遠不許再犯我疆界。我要是敗了,我心服口服,歸順你的朝廷,今後永不再反叛。你敢嗎?”


    大禹道:“歡瀆,我要是答應了你,你話算數嗎?”


    三苗王歡瀆道:“我三苗王歡瀆是天立地的漢子。話算數,決不反悔。隻怕你不敢放我,怕我整軍重來,打敗了你。”


    大禹道:“歡瀆,我就相信你這一次,放你回去。你可重整人馬,再來決戰,看你再被打敗還有何話。”


    歡瀆道:“你要是放了我,我決不食言,如若再敗,一定歸順朝廷。”


    大禹吩咐道:“好。這次我就先放了你,如若食言,二罪歸一。來人,給三苗王歡瀆鬆綁,放他回山。”


    侍衛答應一聲:“遵命”。上前為三苗王歡瀆鬆開了綁繩。


    歡瀆揉了揉被綁得麻木了的手腕。也不稱謝,隻道:“大禹,你等著我,來日與你決一雌雄。”罷,也不行禮,扭頭便走。


    噔、噔、噔、噔邁大步走出了大禹的大帳。走到瘴江邊上,撲通一聲跳進江裏,泅渡到對岸。上了岸直奔老巢——四水繞三山的別雲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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