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寶鼎真經有成,陳玄肉身仿佛融入到了河水之中,時而化作一條魚兒,時而化作一隻螃蟹,眨眼之間,順著河流遊出數裏遠。


    水府兩旁,一隻青蛟與一隻烏龜一臉驚駭望著陳玄,心中暗自慶幸。


    當初自己若是不肯降服陳玄,隻怕早就讓陳玄一鼎砸的粉身碎骨。同時還有著絲絲喜悅,想來隻要自己盡忠職守,陳玄定會賜下玄門道家真經,甚至可以化形而出。


    陳玄整日打坐吐納靈氣,少有前往水府周邊走動,最多就是在附近閑逛一圈,從來沒有沿著河水走出數裏遠過。


    “河中天地自有一番玄妙,怪不得不少修士都在河中修建洞府潛修。”


    “而且,這河水漫無邊際,怕是真的通往四海之中。待有朝一日,自己結出上品金丹,非得前往四海遊玩一番不可。”陳玄在河中遊玩一番,便轉身朝著水府而去。


    “入竅一境,乃是水磨石的功夫,隻要自己一心打坐修行,運使陰陽寶鼎真經與雷火真法一一打通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穴位,不出三年時間就能踏足感應一境。”


    “隻是入竅易,感應難。對於如何突破凝煞一境,自己更是沒有半點頭緒。”陳玄暗自想到。


    俞飛白隻給陳玄十年時間突破凝煞一境,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算長。


    陳玄身懷數門一等一得真經,對於突破胎動、入竅二境沒有絲毫問題,隻是感應一境,非需一些機緣不可。


    “說不得,俱時自己隻有前往岷江劍派一行,拜訪蕭靈師姐一二。”陳玄心中思考著今後的修行道路。


    修行一事,不可一直閉關苦修,需要動、靜結合。


    特別是感應一境,非得體驗世俗冷暖或是天地自然一道,才可進入凝煞一境,尋找煞氣穴位,熔煉周身法力。


    感應一境正好對應著世俗武道強者的天人合一境界,足見感應一境需要的不是閉關苦修,而是感應周天萬物。


    本來踏足陰陽寶鼎真經第二層,一身道行進入入竅一境,陳玄心中微微有些歡喜,隻是一經想到如何突破凝煞一境與十年時間期限,不禁有些頭疼。


    他自幼在蒼梧山中長大,一直於山河劍宗外門生活,沒有父母照顧,沒有經曆過世俗中的人情冷暖,故而對於如何突破凝煞一境,心中有些沒底。


    不多時,陳玄剛剛回到水府之中,隻見自己平日裏打坐修行的石室中,有淡淡的黃色光華一閃。


    忽然出現一位頗為俊俏的少女,肌膚雪白無暇,身材修長,雙目清澈明亮,一枚櫻桃小口十分誘人,隻是身軀如同虛幻一般,一晃而過,消失在銅鏡之上。


    見此,陳玄雙目精光一聲,邁步上前略微打量了銅鏡一眼,驚訝說道:“好巧妙的設計,竟然在銅鏡表麵輕輕雕出一幅侍女圖像,經過修士真元細心打磨,變得與銅鏡渾然一體,隻有當石室中光線出現折射之時,銅鏡才會照應出一位侍女翩翩起舞。”


    “既然這麵銅鏡如此精巧,可水府中的主人為何不曾將其一同帶走?”


    水府中雖說各種物品擺設樣樣聚在,可是一些衣物、首飾、胭脂水粉一樣沒有,足見水府主人走的十分從容,隻是為何會將這麵銅鏡留下?


    “雖說對於修士而言,這麵銅鏡不過僅是一件精致的飾品而已,可若是放在世俗之中,隻怕能換來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陳玄心中一動,將這麵銅鏡取了下來,隻見石壁之中放著一口半尺大小的木匣,仿佛是一口小巧的棺材,匣身通體漆黑一片,隱有一絲光澤閃過。


    陳玄神色一愣,自言自語說道:“水府、石室、女修士、木匣,難道是那位女修士特意將木匣藏在這裏的?隻是又為何會藏在此處!”


    他將木匣從石壁中取出,木匣一拿入手中,隻覺手中微微一沉,足見木匣頗有一些分量。


    “是鐵杉木做的匣子!”


    鐵杉木長於南海群島之上,百年方可成材,樹身漆黑如墨,堅硬如百煉精鐵,非修士禦使法器不可將其斬斷。


    然而,鐵杉木本身沒有性靈,無法容納天地靈氣,隻有世俗武者才會用鐵杉木製作兵器,或是刻成一方木匣,來倉儲一些貴重物品。


    陳玄將木匣打開,隻見匣中用紅色絲綢包裹著兩件事物,上麵壓著一封白娟寫成的書信。


    他小心翼翼將白娟打開,隻見上麵寫著一些玄門道家真文,字跡十分清秀,顯然是出自女子手筆,一時半會,陳玄也隻能勉強看懂個大概。


    上書:“無名道書半部,青玉葫蘆一尊,贈與有緣。千古殺戮之物,非身懷玄門道經真經者,不可貿然參悟道書。”


    “大楚神武三年,散修雲中仙,即將前往岷江劍派拜師學藝,特將此二物藏於洞府之中,留贈有緣。”


    “望有緣者切記,無名道書與玄門道家劍訣不合,二者皆是吐納天地庚金之氣,隻可選擇其中一種溫養,不然恐有損傷修士肉身,除非踏足純陽元神一境。”


    陳玄輕歎一聲,將手中白娟方下,輕輕**鐵杉木匣,苦笑說道:“距離大楚神武三年已經過去五百多年的時間,隻怕水府主人早就結出金丹,稱得上一聲真人,隻是留下的半部道書與青玉葫蘆,卻對玄門道家弟子無用。”


    “想來若非水府主人即將前往岷江劍派拜師學藝,決然不會將此二物留下。”


    岷江劍派乃是天地中九大宗門與五大劍派之一,修得是一口本命劍器,講究一劍破萬法,一劍生萬意。


    可以說岷江劍派弟子,一身道術神通都在一口劍器之上,自然不會參悟這半部無名道書。


    然而,這半部無名道書又是非玄門道家弟子不可習得,不然一身庚金之氣亂竄,恐有走火入魔。


    陳玄將青玉葫蘆取出,隻見一尊巴掌大小的青色葫蘆,通體晶瑩如玉,上麵溢出淡淡的熒光,不由讚譽說道:“好一尊青玉葫蘆,雖然沒有經過禁製祭練,不過天生靈性遠勝普通法器,足見是一尊天生靈物。”


    “既然這半部無名道書能與青玉葫蘆放在一起,隻怕也非一般凡物可比。”陳玄將青玉葫蘆放下,把匣中的半部無名道書取出,慢慢翻閱起來。


    雖說是半部無名道書,可前麵部分是一首古樸的歌謠,處處透著洪荒氣息,再往後則是一些修士修行心得,字跡與白娟上麵的字跡一模一樣,顯然是水府主人留下來的。


    最後則是一道清水決,各種禦水道術、禁製頗有一些不凡之處,不過相比玄門道家真經,卻是顯得有些駁雜不純,注重道術修行,沒有打磨自身法力的法門,隻能算是一本普通基礎道書。


    “沒有凝煞、練罡、結丹層次的法門,怪不得水府主人想要前往岷江劍派拜師學藝。”陳玄輕歎一聲說道。


    修士難,散修更難,不說一等一得凝煞、練罡、結丹秘術,便是普通的秘術都是可遇不可求。


    陳玄不理後麵各種心得法訣,而是先仔細將前麵的半部歌謠念了一遍。


    這半部歌訣僅有短短千餘字,卻是博大精深,字字珠璣,而且其中有些字句含義似是而非,雖然僅有半步歌謠,可陳玄隱約覺得,像是講述先天庚金大道。


    天有五行金木水火土,其中庚金一道,乃是天生殺戮大道,故而大多數的玄門劍訣修煉的都是一口庚金之氣。


    然而,這半部歌訣之中,隱隱約約是一門庚金殺戮之道,而非道門劍訣,則是一門介於法器與道術之間的法門,隱約與劍訣有著一些相似之處,讓陳玄不由自主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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