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哪受得了這等令人牙根子都覺酥酥的嬌嗔?便也幫腔道:“不錯不錯,孫公子,你若不是有音律大才,得向人家姑娘道歉!”


    孫旭不以為然,笑道:“我哪裏懂什麽音律,不過聽方才這曲子中有幾個音錯了而已。紀才女不必放在心上。”


    那紀鶯兒哪裏肯放過他?輕啟檀口,吐氣如蘭道:“公子既然能聽出鶯兒琴中錯處,那鶯兒就更不能知錯不糾了,還請指正一二。”說完朝孫旭行了個禮。


    聽紀鶯兒此言,孫旭便縱身下樓,從容落在紀鶯兒身邊。眾人見此倒不禁對孫旭有些刮目相看,隻道這孫旭有些文采,不想他居然還有些武藝傍身。


    孫旭到紀鶯兒麵前站定,問道:“不知紀姑娘是需要孫某彈奏與你聽,還是你彈奏我來糾正?”


    眾人一聽,盡皆嘩然。想不到居然還有這種一親芳澤的機會,頓時有些嫉妒了,那柳永章更是連眼睛瞪都紅了。早知道這樣自己剛才也說自己聽出了錯處該多好,便是被人哄下台,隻要能跟紀鶯兒身旁如此近距離相處片刻也是值了啊。


    那紀鶯兒眼波流轉,直勾勾地注視著孫旭道:“自然是我來彈琴,公子在側指正咯。”說完便撫裙跪坐在琴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孫旭順勢坐在了她的旁邊。


    聞著那愈發濃重的香味,孫旭甚覺不對,趁機用默念法訣開了天眼,卻見這紀鶯兒的身後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不斷地搖晃,當下心中了然。於是,趁她不備,左手迅速抵住紀鶯兒的眉心,使出丹田中先天元氣,再加上一點道家真元控住她的妖魂,右手卻打在她的小腹處。這妖怪存儲妖力的丹田和妖魂兩處要害都被製住,自然再動不了了。


    紀鶯兒隻有著百年的道行,本身築基期的修為,即便化形成人,光天化日之下也是破綻百出。先前隻是偶然間得了一顆能潛息妖氣的匿蹤珠,這才得以白日招搖。


    也是合該這妖怪倒黴,若是打一開始防備著孫旭,就算被孫旭克製不敵,怎麽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被一招製住。可她見孫旭精氣充沛,如同見了可口美味,心中不斷念想著吸食這人精氣豈不是立馬結出妖丹來,意亂情迷之下方寸失守,真真是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在另一邊看來,女子琴音悠揚又到了緊要關頭,眾人再次墮入幻境時,卻又被一聲“啊!”打斷,急忙看去時,卻見孫旭左手按著紀鶯兒的額頭,右手摸著她的小腹。而紀鶯兒的臉上充滿痛苦之色,想必是吃痛之下,才驚叫出聲。


    旁人肉眼凡胎的,哪裏知道這裏麵各種玄機,隻道:“孫旭,你好不曉事,怎在這台上幹這等事情!你貪愛紀才女姿色也就罷了,怎地在光天化日便對女子用強,當真是斯文掃地,實為可惡!孫府尹英明一世,怎地有你這種後裔?!”說完就要上前來揪孫旭,可是又怕傷了紀鶯兒,便擠在一旁。


    這紀鶯兒見眾人替她說話,更使媚態,濕了眼眶嬌滴滴地對孫旭說:“奴家不願自薦枕席,公子何必用強呢?”


    眾人聞言大怒:“孫旭,想不到你平日裏道貌岸然,見到鶯兒便如此下作,我等恥於與你為伍!快放開鶯兒!”柳永章更是急惱地大呼:“孫斌是如何教子的?我定要讓我父參他一本!”


    孫旭卻不慌不忙淡然道:“列位,此女可不是個人。”又看向紀鶯兒:“我說這周圍為何香氣陣陣,傳播甚遠,原來是個狐妖藏匿氣息!”


    眾人見他這般胡言亂語,當即嗤笑道:“胡說!我等素聞鬼狐懼怕陽氣,這大青天白日的,狐妖豈敢出來?”


    紀鶯兒被孫旭用秘法定住身形,不能走脫,隻是低聲苦苦哀求:“上仙,小妖知錯了,再也不敢了,請上仙饒過我這一次!”


    孫旭卻冷哼一聲:“你這孽畜,怨氣纏身,不知害了多少人命,我豈能留你?”當下運轉體內先天真氣,要破了她泥丸宮的妖魂。


    紀鶯兒見這孫旭鐵了心要收她,哪敢留手?也不顧周圍眾目睽睽,當下晃動身形,變成了半人高的一隻純白色的狐狸。


    這一變故,隻驚得酒樓眾人狼奔豸突,驚呼:“妖怪啊!”“上蒼保佑!”哪裏還顧得上什麽斯文,什麽禮儀,當下你推我、我推你,頃刻間逃走了七七八八。


    此時,寶印的聲音在孫旭耳邊響起“觸發隨機降妖任務:降服狐妖。孽狐化形,吸人精氣,除惡無盡,以彰天理。完成任務獎勵道行10年。”


    那狐妖乍一現形,妖力比方才大了數倍,當下一用力抽走被孫旭捏著的爪子,怒目凝視孫旭道:“臭書生,竟然壞我好事,今天定要抽幹你的精氣!”


    狐狸說話的詭異場景出現在這大白天,令酒樓中還有幾個來不及逃走的人看得兩股戰戰。


    狐妖隨即怒嘯一聲,隻見它渾身毛發豎起,那根尾巴暴漲數十倍,卷起一張桌子便砸向眾人。


    孫旭一掌擊碎了那桌子,知道妖狐是要拚命,怕這狐妖繼續傷人,當即使了個“拘”字訣拘了鬼差白玉過來。


    白玉昨夜才得司職,找到丫鬟之後給了她陰兵的職位,那平日裏渾渾噩噩的丫鬟居然就突然有了神智,主仆二人自然欣喜,正要去找孫旭道謝時,卻被一股法則之力拽了過來。再睜眼時,看到的不是孫旭又是誰?


    孫旭顧不得敘舊,朗聲道:“敕令鬼差白玉,緝拿妖狐,不得有誤!”


    白玉趕緊反應過來,道:“尊法旨!”


    那妖狐哪裏見過這等情狀?冷哼一聲:“裝神弄鬼,待我吞了這個狗屁鬼差,再吸食你的元氣不遲!”說完,暗運妖力,張口一吸,平地裏刮起一陣風來,卻是將白玉往妖狐那裏刮去。


    白玉也不掙紮,隻是看準時機,在快到妖狐身邊時,迅速抽出那根拘魂索來,一擊打在了那妖狐的頭上。


    本身這白玉區區十年的道行,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傷到妖狐的。可是她身為鬼差,食天地俸祿,再加上那拘魂索更是克製天下鬼怪的,便是《西遊記》中的孫大聖,初見拘魂索也是著了道。


    白玉一擊之下,那妖狐的身形立馬矮了三寸,渾身的妖力居然消散許多。


    “竟然是消失許久的拘魂索?糟了!這三界又要變天了嗎?”妖狐暗暗叫苦,若是知道今日會遇上這等狠人,她哪裏還敢在這裏張揚。忙卷起它的尾巴擊向白玉,白玉也不躲,隻是用拘魂索護住周身。


    卻聽“砰”的一聲,那狐尾擊在拘魂索上,斷作兩截。卻是妖狐心知不敵,使出了斷尾求生的法門。


    狐妖一族,尾巴至關重要,便是那至尊的九尾妖狐,斷一尾也要大傷元氣。眼前這個不過一尾的狐狸,如此斷了尾巴,此生恐怕都難以再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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