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斤秘籍,您以為這秘籍是隨便寫出來就算的嗎?但凡進了內承運庫的秘籍,哪個不是名動一方?這種秘籍放眼天下能有多少?張德賢眼皮子亂跳,他就知道今天這差事不好做,“我的爺,哪有這許多?”說著叫來一名僉書太監,“把書籍庫房的目錄冊拿來與國舅爺過目。”


    不多時,那僉書太監便帶來目錄冊,孫旭翻過那經史子集,隻看那秘籍一冊,當下就看到那傳說中的葵花寶典,便問道,“先將《葵花寶典》這書取來我看?”


    張德賢是個管事的,這種零碎的書籍器物整個內承運庫不知道有多少,哪能記得這本書,正好書庫掌司太監就在不遠處,便讓他過來回話,那太監一聽到這四個字,麵色便有些不自然,脫口而出道:“這位大人莫不是來查案的嗎?”


    孫旭奇道:“此話怎講?什麽案子?”


    那邊張德賢一聽,也不明就裏,而那掌司太監知道自己漏了嘴,支支吾吾的不敢多言,卻聽張德賢喝到,“大膽的奴才,這位是萬貴妃家的國舅爺,是奉皇命來此選調賞物的,你怎敢拖延?誤了皇爺的事,你吃罪的起嗎?”


    那掌司太監聞言,不敢再隱瞞了,一咬牙,把實情說了出來,“本庫中是有這本《葵花寶典》的,本於永樂三年收入內庫,來曆不詳,不過在先帝北狩也先犯境那年,不知何時丟失了。不過當時的掌印公公怕引火燒身,便將此事壓了下來,不了了之。”


    聽了這話,張德賢臉色無比難看,禁宮內丟了東西,可大可小,今日若是沒有旁人在場,這件事便是永遠的秘密,沒人知道。可是旁邊這位可是萬貴妃的弟弟,官居五品的千戶,哪能瞞得住,當下有些可憐兮兮的望著孫旭,“國舅爺高抬貴手,老奴感激不盡。”


    孫旭有些好笑,“放心,我與你無仇無怨,這事不歸我管,你們看著辦吧。”心下有些失望,來一次這個位麵,居然沒能看到大名鼎鼎的《葵花寶典》。


    感歎間又聽掌司太監道:“國舅爺,其實這件事沒有被追究並不是後來的人瞞得緊,而是這《葵花寶典》乃是《葵花搬移大法》的殘篇。殘篇遺失,正本尚在,幾次來查,上麵也不想多事便不了了之了。”


    孫旭不禁有些高興,想不到會有正版的《葵花寶典》存在,那林遠圖不過是將從蔡嶽二人處聽來的驢唇不對馬嘴的上下部《寶典》練了幾年便已名震江湖,那正版無缺的《寶典》威力該有多大?又問道,“你可知這《葵花寶典》殘篇為何而生?”


    “這個奴才略有耳聞,聽說這原本威力無窮,原本傳自前朝,可是太過深奧,幾百年來無人練成。自收入庫中後,曆代武庫太監便時時翻閱,可總是不得要領,於是便有人將之刪減,形成了這部《寶典》,供人習練。”那太監道。


    “也就是說,景泰之後,大內已無人習得《葵花》之術了。”孫旭暗道,這些解釋雖然牽強,但總算解了自己前世的疑惑。那時自己便一直在想,如果葵花寶典這麽利害,那生產太監的前朝皇宮豈不是高手聚集地?這麽厲害,怎麽會被明教打得遠遁漠北?原來是原本的寶典晦澀難懂,以致後人不斷刪減,習練的門檻越來越低,那威力也便大打折扣了。


    “我今日來,不過是尋幾本秘籍健體強身,速去將這幾本謄寫下來,弄好派人通知我取。”既然事情辦好,也就沒必要多留了,當下起身告辭。


    後去昭德宮費了會功夫將今目湯藥弄好,反複確認無尋,方才喂皇子服下,拗不過萬貴妃,在那裏吃了午飯。


    之後便想著該去錦衣衛上班了,貴妃問道:“阿旭,我聽說錦衣衛那些人專愛欺人,要不我派幾個司禮監的人跟你一起?”


    聽貴妃這話,孫旭更覺這個姐姐對自己有情有義,可他不想過多地麻煩她,讓朝臣有更多攻擊她的借囗,便道,“長姐深情厚誼,阿旭銘記於心,昨日長姐跟皇爺討賞,已是有些僭越,若是頻繁地為我討取殊遇,恐怕朝野非議。”


    貴妃不屑地道:“那班腐儒,焉敢預我家事?你姐夫己經挑選了一個得用的人,在皇城西邊選址開了個衙門,不日就能辦公!一定要查出害樞兒的人,千刀萬剮!”


    看著麵目猙獰的貴妃,孫旭似乎明白後來的萬貞兒為何那般瘋狂。


    最終萬貴妃還是沒拗過孫旭,隻是派了個小太監帶自己他到了治所,在門囗處驗了身份進去,卻見幾個身著飛魚服的人在那裏聊天。


    孫旭進來,那幾人也不過來答話,聊天的聲音更大了些,“老沈,今日下了值,我請你去迎春院坐一坐,聽說那裏新來了幾個江南的姑娘,水靈著呢。”“去去去,我可不去,若是被我婆娘知道,非得打死我。”


    看他們如此言語,見自已來無一人相詢,知道這些人是想給自己個下馬威,便厲聲道,“今日何人當值?與我報名!”


    那幾人都是世襲軍戶,懶散慣了,而這所千戶本就是為權貴子弟特設之所,幾代皇爺下來,鐵打的硬盤流水的兵,主事的不知道換了多少,這些人卻一直在這兒當差。也是合該幾人倒黴,本來這衛所自設置以來,曆任千戶沒有幾個按時點卯的,今日他們那曉得孫旭會在第二天就來上值?幾人以前不曾見過,見孫旭年不過二十,周身沒有扈從,以為是個軟弱可欺的,當下便有一人便厲聲道,“少年郎,這裏可是南鎮撫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剛才咆哮治所,依法當拿你下獄!”


    南鎮撫司雖然不比北鎮撫司有專門的詔獄,可在普通人那裏也是凶名赫赫,普通官員也能隨意審訊。以往古義全報出自家名號,無不戰戰兢兢地花錢消災,可麵前這少年神色淡然,全然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便高聲招呼門外守衛,“門外人都死了嗎?怎地無端有人闖入?你們都不想要吃飯的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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