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旭穿越了,在地攤上買了一枚印章之後,就在睡覺的時候稀裏糊塗的穿越了。


    等他回過神來之後,已經變成了一個被人抱在懷中的嬰孩。


    “恭喜夫人,是位小少爺。”耳邊傳來的聲音讓他心下大定,最起碼沒有讓自己投胎變性。接著他使勁的想睜開雙眼,看看這個世界,隻見入目之處盡是古色古香的家具飾物,床榻桌椅似乎都是紫檀木所製,整個屋子散發著一股奇特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而床榻旁邊立著幾個古裝丫鬟打扮的女子,幾人忙忙碌碌,認真的伺候著躺在床上的夫人,那婦人臉色蒼白,神情萎靡,應該就是自己現世的母親了。


    正要細細打量時,卻發覺自己被剛才說話那人抱出了屋,接著又聽剛才那中年婦女的聲音道,“賀左尹老爺萬千之喜,夫人公子母子平安。”


    這邊話音剛落,卻見一男子早將頭伸過來看自己,似乎覺得看不真切,不顧自己身上尚未來得及清洗的血汙,將自己抱了過去,仔仔細細的又看了看,尤其是兩腿之間的大象被他看了好幾遍,如果他真是嬰兒當然沒有感覺,可他是帶著二十五歲靈魂穿越過來的啊,這宛若實質的目光讓人難受到死,好在男子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而這時他也開始打量著男子,他約有四十歲上下,頭戴進賢冠,三柳長髯,一副儒生打扮,“這是現世的父親了吧?


    看來自己是穿越了,不過似乎穿越的起點還不算低?不過,剛才那個產婆喊的左尹老爺是什麽鬼?”穿越前作為一個曆史發燒友的他,可沒少研究曆史,據他所知,尹分左右為戰國時楚國特有,譬如鴻門宴上項羽的叔叔後來大漢朝的射陽侯項伯便是左尹。而老爺一詞最早始於南宋清代李慈銘寫的越縵堂日記記載“老爺之名,實起南宋,而《元史》始見之”,這兩者風馬牛不相及啊!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連穿越這麽不靠譜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啥不可能的?而他本就是個心情豁達的人,眼見這邊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連身體都無法控製,索性便閉上眼睛,讓自己慢慢入睡了。


    而那邊男子看了他後,兩眼微紅,喃喃道,“謝天謝地,我孫家有後了。”說著抱著孩子在地上跪下,磕了幾個頭。


    “老爺,您可以進來了。”不等孫左尹感慨完畢,一個丫鬟從屋內走出吵著男子施了一禮。


    男子聞言,抱著孫旭進了房。快步來到那床前,見自己的夫人雖有些虛弱,但已無大礙,便將懷中嬰兒遞了過去。“多謝夫人,使我孫家香火得續。”


    女子蒼白的臉色閃過一絲羞意,虛弱的道,“老爺哪裏的話,女人家相夫育兒,本是自然之理,延續香火,哪裏當的起一個謝字?”說著低頭看向孩子,滿目的愛意。


    這邊很快丫鬟下人端來了熱水,專門負責清洗嬰兒血汙的老婆子試了一下水溫,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滿是血汙的嬰兒放入溫水之中,隻見嬰兒一入溫水,身上的血汙散去了一些,而隨著產婆在一旁不斷擦拭,邵正覺得自己身上的膩乎乎的感覺越來越淡,身上舒服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那邊幾個產婆已收拾幹淨,早已經等候在旁的孫府管事給每人約定好的賞錢,幾人眉開眼笑,言語中不吝誇讚,“老身接生了這麽多年,過手的嬰兒沒有三百也有兩百八,不曾有一個似左尹公子這般不哭一聲,老人們常說,一言不發,百藥不抓。郡丞公子一定長命百歲。”


    孫左尹聽了這話,越發的開心了,喊來管事的讓他再給產婆一份賞錢,討個彩頭。那產婆今日接這活便是平常人家的三倍,現在又給了雙份,再加上是為左尹老爺的夫人接生,以後茶餘飯後多了幾分談資,可以逢人便講“當年左尹家的公子便是我接生的”,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當下又說了一些吉祥話,這才千恩萬謝的走了。


    這時,孫左尹方才坐到床邊上,斜過身子,兩人一起看著女子懷中的孩子。“今日有了這孩子,總算對列祖列宗有了交代。”


    忽的,孫左尹看向兒子的手,由於剛才拳頭一直緊握不曾鬆開,一直沒注意到。而這會兒,孫旭入睡,精神放鬆,手掌無力,便能看到愛子手中似乎握著一物,掰開一看,卻是一方玉印,拿過來一看,隻見印一寸見方,高約三寸,通體淺灰,外形無甚特別,印文處以不常用的篆體刻著天地人三字。夫妻二人見了,麵麵相覷。“孫某也算博覽群書,這握印而生之事當真聞所未聞啊,不知是福是禍。”


    孫夫人聽了,連忙勸慰,“老爺何必多慮,玉乃辟邪之物,印乃掌權之憑,我兒出生手握玉印,豈不是預兆我兒日後百邪不侵,封侯拜相?印文又有三才之數,豈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劉氏雖然沒讀多少書,可是戲文沒少看,道士做法也看過幾次,這些倒是信手拈來。她可是怕孫左尹一個想不開,把自己兒子當妖怪扔了。


    左尹聽了這話,稍稍寬心,畢竟是自己骨肉,而自己年逾不惑才有這一個兒子,別說是神異,哪怕真的是怪物,又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夫人,這事你知我知,以後休要再提!”孫左尹這話一出,劉氏眉開眼笑,莫道侯門深似海,便是一縣縣丞家門內也有齟齬,有了這個孩子,自己在孫家就是說一不二,這時再看孫正,早在接生婆長篇大論時便已酣然入睡,哪管這許多。夫婦二人見愛子依舊酣睡,房間這許多動靜也不曾吵到他,心下一暖。


    孫左尹單諱一個斌字,是本地金華府的左尹,今年已年愈不惑;而女子則是孫斌的第五房妾室劉氏。孫家代代單傳,自然要廣撒大網了。而在大武朝,妻妾攀比成風,孫斌協助金華府府尹牧守一方,屬從五品,跟其他士紳官吏相比,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劉氏突然想到了什麽,“老爺,孩子尚未取名呢?”


    孫斌這才反應過來,因為不知男女,孫斌並未提前想好,這邊劉氏突然發問,孫斌一時之間哪有主意?


    這時,隻聽一聲雄雞啼叫,二人齊齊往窗口看去。劉氏淩晨之時腹痛預產,誕下男嬰時天以蒙蒙亮了,而這個時候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通過窗戶進了房間,照在了一家三口身上,初秋有些涼意的早晨被這陽光弄得溫暖起來。


    “朝陽初上,旭日東升,我看不如就取個旭字吧。”看著此情此景,孫斌有了主意,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二旭同音同意,當真天道茫茫啊。


    劉氏哪有什麽注意,丈夫說什麽就是什麽咯!難道讓她取名字?以她隻會寫不到十個字的水平,不得取個狗剩、屁頭之類的?豈不是有辱斯文?


    之後因為昨晚上折騰了一晚上,再加上剛剛生產,劉氏進了點食就躺下休息了,看母子二人都睡下了,孫斌這才換了身衣服,往衙署去了。


    沒人注意到,放在床頭的那方小印正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放佛風中的蠟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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