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個方向飛了一陣,那道士便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對著朱淩沁告誡道:“小子,你記著,藏書閣閣主可是本宗的一位長老,雖然平常不管事,但就是本宗掌門在其麵前都不敢造次,待會若是見了閣主,可不要胡亂說話,態度放恭敬點!”


    “是,多謝仙長提醒!”朱淩沁果斷的點了點頭。


    現在的朱淩沁和韓鳴當年到達升星宗頗為的相似,懷著一顆敬畏的心,恭順異常,都不敢胡亂的張望,隻能低眉順眼,盡量把身份放低。


    飛行了小半天,那練氣期的道士就帶著朱淩沁飛到了升星宗藏書閣內峰所在的一片山嶺,通稟一番得到了進入內宗的資格,帶著朱淩沁到了藏書閣所在的山峰。


    落在藏書閣前麵的石台上,那道士對著一個躺在搖椅上的翠裙女修遙遙一拱手,道:“見過秦師姐,師弟是守山當值弟子,帶這訪客來了,還望師姐向閣主通稟一下!”


    那翠裙女修緩緩睜開一雙丹鳳眼,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道士,便將目光重點落在了朱淩沁身上,淡淡的開口道:“知道了,把他留在這裏,你先下去吧,師祖正在收功,待會才能召見。”


    “是,秦師姐!”道士點頭,又拱手拜了一下,多看了一眼朱淩沁,這才放出青葉法器飛走了。


    道士走後,秦姓女修緩緩的站起身來,托著精致的下巴,繞著朱淩沁打量起來,頗有種審視的感覺。


    吳國被滅之前,朱淩沁可是家主獨子,是養尊處優朱家小少爺,自幼都是在美人堆裏長大的,加上他皮相很好,頗有當年大師兄的幾分風采,這讓他小小年紀就有一套自己的調戲小姑娘手段。可現在被一個修仙者審視打量,他很是緊張,早忘了以前引以為傲的騙人技巧,隻能低著頭悶聲不吭,活脫脫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


    “真看不出來你這小子有什麽特殊之處,竟然能讓常年閉關的師祖出關!”秦師姐古怪的開口道。


    朱淩沁繼續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秦師姐見朱淩沁如此拘禁,似乎是失去了趣味,便道:“走吧,髒小孩,你這模樣太邋遢了,跟我到後山泉水裏好好洗洗,這樣可不能去見師祖!”


    朱淩沁點了點頭,一手扶著背後的佛像,一手按住左腿,跟著朝秦師姐朝藏書閣後山走去,可他們還沒走幾步,一道藍色的符篆從藏書閣中飛出來,懸浮在了秦師姐麵前。


    招手將符篆接到手中,秦師姐臉上浮現了一絲意外之色,轉頭對朱淩沁開口道:“走吧,小孩,師祖出關了,現在就要見你!”,說完,翠裙女修徑直朝藏書閣之中走去。


    朱淩沁猶豫了一下,一瘸一拐的跟著秦師姐走下去。


    進入藏書閣中,朱淩沁看著通向地下的昏黃石階,心裏很是意外,這位排場好大的藏書閣閣主竟然住在這樣一個地方,和他想象的仙氣彌漫的宮殿大不相符。


    這裏就像是一個不問世事隱居之人的住所。


    出了台階,朱淩沁便發現這藏書閣地下比他想象的還要小,竟然隻有數個石室,除了第二個有些整潔之外,其他的竟然全都蒙著細細的一層灰塵。


    輕輕推開第二座石門,秦師姐把朱淩沁引入了石室,一眼就看見了不大的石室中,那個正襟危坐,隱匿在縹緲煙氣中的人影。


    這是一個女修,身穿翠綠色衣裙,梳著高高的發髻,雖然被層層煙霧擋住,朱淩沁卻是依舊能依稀看見其麵如凝脂,口若含丹,眸若星辰。


    “聽下麵人說,你受人之托,前來尋找端木掌閣,所謂何事?受何人所托?”石床上的女子緩緩的開口,聲音縹緲,雖然近在咫尺,但朱淩沁一聽,卻感覺好像從九天上傳下來,根本不帶一點煙火氣。


    這才是朱淩沁心中仙子應該有的氣質,遙不可及,之前碰見了修仙者,不是容貌不夠,就是氣質不夠,沒一個算是仙子的。


    當然朱淩沁雖然心中驚豔,但還是不敢造次的,恭敬的對著石床上的女子拜了拜,接著就開口道:“啟稟仙長,小人的確是受自家師傅所托,前來升星宗尋找端木閣主!”


    “所為何事?”那女子繼續不帶任何煙火氣的開口道。


    朱淩沁一聽,臉上多了一些為難之色,思索了一下才開口道:“啟稟仙長,家師乃是端木掌閣故交,隻讓小人與端木掌閣敘說!”


    “幾十年前端木掌閣已經羽化了,你怕是見不到他了!”石床上女子默默的搖了搖頭,接著又補充道:“有什麽事情你可與我說來,我是端木掌閣記名弟子,若是你那師傅與端木掌閣真的有故交,我倒是可以代替亡師。”


    “端木掌閣坐化了!”朱淩沁聞言一愣,心裏有些急了,那端木掌閣是他師祖啊,怎麽就坐化了呢。


    也不知道他便宜師傅知道師祖坐化了會有什麽樣的情緒!


    “你找端木掌閣有什麽事情,可以與我說的!”石床上女子繼續緩緩的開口道。


    朱淩沁沉默了一會兒,猶豫了片刻便又對著石床上女子一拜:“啟稟仙長,臨行前家師交代,此事隻能與端木掌閣所說,若是找不到端木掌閣的話,便可以找一位叫做椿兒的前輩,不知仙長可否認識這位椿兒仙長!”


    聽到朱淩沁的話,石床上的女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麵色一變,陡然站了起來,一個閃動就到了朱淩沁邊上,沉聲的問道:“找完端木掌閣又找她?你師傅是誰?你怎麽和你師傅遇見的,他長什麽樣子?是不是姓韓?”


    石床上女修突然跑到近前,著實把朱淩沁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摔坐在地上,卻是沒想到一屁股還沒坐下去,便被綁在身上的佛像給撐住了。


    “師祖,怎麽了,這小孩有什麽問題嗎!”秦師姐走上來,滿臉的關切之色,她對自家師祖還是有些了解的,自從修煉了那套功法之後,就心如止水,心緒很少會起波瀾,就算起了波瀾也不會表現出來,上次如此動容還是因為得知了端木掌閣坐化的消息!


    “我問你話了,你師傅是誰,可是姓韓!”翠裙女修沉聲的開口道。


    “師傅好神秘的,他是突然出現的,提著我的領子,把我拎起來!”朱淩沁慌亂異常,像是被嚇壞了,巍顫顫的想要後退,卻是沒想到被佛像抵住了:“讓我來找端木掌閣,找不到就找椿兒,我就來了!”


    因為朱淩沁父親就是一個修仙者,平常倒是能給他普及一些摸爬滾打得的冷門的技巧,比如遇見一個高階修仙者,千萬不能說謊,一句話都不能說,要想混淆視聽,就得說真話。


    但說了真話卻是不代表把自己的一切交代出去,完全可比避重就輕,重要的一筆帶過,故意混淆,以各種語言技巧,巧妙的蒙騙能探測出話語真假的法術。


    聽到朱淩沁的解釋,那翠裙女修沉默了一陣,沒有繼續逼問朱淩沁,反而是看向了他身後的佛像。


    掃視了一下,那翠裙女修眼中一亮,輕輕拍出一掌,瞬間將佛像周圍的石塊掃飛,露出了裏麵連同法衣,儲物袋一起變成赤金色的韓鳴。


    “韓師兄!”翠裙女修看見韓鳴金身,頓時滿臉驚容,一招手就將金身從朱淩沁背後拉了下來。


    “是誰把這金像給你的,可是他本人?他現在人呢,為何要把這金像帶過來給端木掌閣或者椿兒,可是他遇見了什麽危險,要你來求援的!”翠裙女修看著栩栩如生的金色雕像,再次盯住了朱淩沁追問道。


    朱淩沁心裏有些古怪,這位藏書閣閣主似乎沒看出來這金像就是他師傅本人,還以為隻是一座普通的金像呢!


    “師傅外貌的確是這金像的模樣,他隻是叫我來找端木掌閣或者椿兒仙長,見到以後就將這金像給他們就好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朱淩沁巍顫顫的回道,一如第一次見到韓鳴那樣的慌張,單單從表麵來看,倒是的確像個巍顫顫的小毛孩。


    翠裙女修思索了一陣,又看了看金像,臉上竟然浮現了一絲幽怨的表情,帶著微微的氣惱道:“找不到就找椿兒?那走吧,我帶你去見那個椿兒仙長!”


    翠裙女修這副模樣,讓朱淩沁有些古怪,暗暗揣測這位仙子一般的存在不會是他便宜師傅惹下的風流債吧,倒是沒想到,他師父相貌平平,卻是能和這種佳人有恩怨情仇。


    懊惱了一陣,翠裙女修也不嫌棄朱淩沁身上髒兮兮的,直接卷起一道遁光,將其拉到邊上,離開藏書閣地下,朝升星宗另一處叫做藏幽峰的山脈飛去。


    隻把那個秦師姐丟在原地,一臉驚詫,暗自猜測那黑小子究竟有什麽來曆,而金像又是何人,竟然讓她祖師如此的動容。


    “韓師姐,虞顏橦有要事求見!”翠裙女修取出一張傳音符,低語了一句,便將傳音符對著藏幽峰最上端的一處洞府打了出去。


    傳音符打進去,宛若泥牛入海,沒有一點點的波動,裏麵的人似乎根本懶得搭理這位藏書閣閣主。


    “韓師姐,師妹這裏有韓師兄的消息!”虞顏橦再次低語,將一枚傳音符打入了洞府中。


    這枚傳音符才打出去片刻,一道夾雜著紅色的鬼氣從那洞府中飛射出來,朝中間微微一凝,化成了一個虛淡的白色身影,穿著寬大的黑袍,臉上還帶著麵紗,讓人根本看不清其究竟是男是女。


    “說!”黑袍人言簡意賅,沙啞的聲音從黑袍下出來,冰冷異常,幾乎不夾雜任何的情感。


    “這小孩從吳國來,送來一尊韓師兄的雕像,說是韓師兄讓他送來的,要將其交給端木師尊或者韓師姐你!”虞顏橦盡量快的開口解釋道。


    “公子讓他送來的?”黑袍人語氣中的冰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掩蓋不住的欣喜。


    “按照他的說話,的確是這樣,韓師兄還收他為徒了!”虞顏橦繼續解釋。


    虞顏橦話音剛落,黑袍人卷起一大股黑色的鬼氣,罩住朱淩沁和韓鳴金身瞬間飛回來洞府中,不過冷冷的語氣卻是回蕩在外麵:“你可以回去了!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把發髻放下來,不然公子回來了,看你如何交代!”


    虞顏橦聽到這段話,看著臉色變了數變,心裏的懊惱更多。


    盯著椿兒洞府看了好一陣,虞顏橦氣的跺了跺小腳,一招手,朝藏書閣飛回去。二世仙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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