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容貌頗為出眾的女子,一張圓圓的鵝蛋臉,雙目閃爍靈動,約莫二十二三歲,膚光勝雪,眉目如畫,頭頂插著韓鳴頗為熟悉的銀釵。


    這人方一出來,韓鳴心裏微微一動,單單從麵容上來看,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當了他幾十年婢女的冉七惜。


    探測了一下前麵飛撲過來的女子,韓鳴眉頭微微一蹙,便是讓羱羚立刻退開,同時震蕩出一片魔氣,將冉七惜捆縛住,暫且控製住了。


    這女子雖然長著冉七惜一樣的麵孔,但她絕對不是當年被血玉蜘蛛抓走時候的那個冉七惜了,單單從外麵看就能察覺出不對,這女子都不是一個人類,是類似於鬼魅一樣的存在,渾身彌漫著韓鳴都遠遠不及的煞氣。


    “公子,我是七惜,你不認識我了。”那女子掙紮了一下,卻是沒有掙脫羱羚的魔氣控製,頓時委屈的看向了韓鳴。


    韓鳴瞥了一眼冉七惜,便直接轉開目光,冷冷的說了一句:“若你真的是她,那就老老實實待在原地別動,等事情結束我自然有手段辨別!”


    “公子,你放我出來,我幫你一起對付那大蜘蛛,這些年來,小婢實力大漲,還對那大蜘蛛有些熟悉,能幫到你的!”冉七惜繼續望著韓鳴,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軟的人看了都要忍不住把她摟在懷裏安慰一番。


    韓鳴聽到冉七惜的話,頓時一蹙眉,思索了一下就冷笑著看向了血玉蜘蛛:“你以為弄出這麽個怪胎就像迷糊住我?”


    “怪胎?”血裙少女搖頭輕蔑的一笑,“煞靈到你口裏卻成了怪胎,當真是井底之蛙!”


    “公子說七惜是怪胎?”冉七惜臉上的委屈和楚楚可憐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滿臉的冷意:“七惜在你眼裏隻是怪胎了嗎,公子你還是如之前那樣,好狠的心啊,誰都化不開,是不是所有人在你眼中都是可以舍棄的。”


    “裝不下去了?雖然不知道你和她是什麽關係,但不得不說,你的演技並不比她差多少!”韓鳴冷笑,臉上並沒有多少的波動,似乎在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一般。


    冉七惜聞言臉上冷色又瞬間消失,掩起了小嘴,花枝亂顫的笑了起來。


    足足笑了五六個呼吸,冉七惜掐著小腰似笑非笑的看著韓鳴,“公子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呢?小婢本就是你的婢女啊,氣息,語氣,表情等等自問都沒有破綻呢,念在幾十年的主仆情,公子能不能指教一番!”


    被羱羚魔氣困住,冉七惜卻是一點都不急,也不怕,反而從容異常,似乎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


    韓鳴蔑視瞥了一眼冉七惜,壓根不回話,直接看向了血玉蜘蛛道:“你還有什麽手段,隻管使出來,但是要看看你今天如何奈何得了韓某!”


    “說實話,若是隻憑自身能力,本座的確奈何不了你們兩人聯手,但今日要拿下你兩人,本座依靠的卻不是自身,而是你的這位曾經的小婢女!”血裙少女搖頭一笑,接著看向冉七惜道:“拿下他們,你的公子要活的,那魔崽子無所謂。”


    “是,謹遵主人令!”冉七惜脆聲聲的應了一聲,接著微微一抬手,竟然直接化成一縷淡不可見的紅色光芒,消散不見了。


    羱羚猛地一抬手,圍住冉七惜的魔氣頓時收縮,凝成了一小團,被它吸到近前,可定睛一看,魔氣團裏麵空空如也,哪裏還有冉七惜的蹤影。


    羱羚瞪大了眼睛,那女子竟然消失不見了,還是在它構建的囚籠中,它卻猶若未覺,都不知道對方怎麽逃出去的,這未免有些太過不可思議了,化神後期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羱羚背後的韓鳴見此瞳孔也是微微一縮,他原以為冉七惜的消失是和血裙少女一樣,利用了某種空間之力,可溝通了一下噬雷之靈才發現,方才並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空間波動。


    冉七惜逃掉不是利用空間之力,而是另外的奇詭之法,而且非常的高明,就連他第二層大成的青盲天決也看不穿,壓根找不到冉七惜的蹤跡。


    “不是空間之力,我感知不到她,小心!”韓鳴繼續用主仆神魂之間的聯係提醒羱羚。


    羱羚點頭,精神力如同潮水一般蔓延出去,將周圍監控了起來,可周圍並沒有一點點的異常,冉七惜似乎是憑空消失不見了。


    周圍緩緩起了一些紅色的霧氣,從遠處凝聚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濃,羱羚將精神力探入其中,便立刻蹙起了眉,這血色霧氣似乎隔絕精神力,以它龐大的精神力都探測不了多遠。


    韓鳴睜開青盲天決,臉色也是不怎麽好看,這血色霧氣不但隔絕精神力,還阻斷了青盲天決透視,他全力運轉之下,也不知能勉強的探出十來裏。


    羱羚四麵八方圍過來的霧氣,沉吟了一陣,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臉色陡然大變,駭然的開口道:“少主,就是這股氣息,就是她血祭了那個凡人國度,是我們追了月許的紅粉骷髏。這些霧氣應該是千萬生靈的煞氣或者孽魂一類的存在,她們竟然真的敢如此煉製,不怕遭天譴嗎,這不可敵,這不比那個封魔大陣差,被圍住了我們就死定了!”


    “那快走,快出去啊。”韓鳴聞言立刻開口,他也感知到周圍霧氣的詭異,單單是看著就讓人有一股作嘔的衝動。


    羱羚一掐訣,想也不想的朝外麵衝去,這些血霧還未徹底的成形,隻要逃得快,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


    羱羚還未逃出去幾步,周圍的血霧瞬間濃了一個層次,就是韓鳴催動了青盲天決也不過就能看清五六丈外的東西,羱羚沒有瞳術,看見的距離隻有三四丈了。


    這血霧已經濃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朝前連續衝了上百丈,羱羚被韓鳴叫停了。


    “不要再走了,方向錯了,這血霧有幹擾感官的作用,好像凡人的鬼打牆,逃了這麽長的距離,我們早該遇到了空間裂縫,可卻是一點沒遇到,這邊空間就這麽大,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被幹擾了,一直在原地打轉!”韓鳴掃視著周圍,臉上全是凝重之色。


    羱羚和韓鳴方一停下,一道道猩紅色的身影從血霧中顯露而出,密密麻麻的趴在地上,到處都是,細細一數足足有數十萬之眾。


    這些猩紅色身影雖然長著人類模樣,卻是沒有皮膚,渾身血淋淋的,一絲不掛,男女老幼,或美或醜,各種各樣,就像是一座凡俗中的大城居民。


    它們卻是手腳並用,就像是退化的猴子,四肢著地,趴在地上,不斷地朝羱羚這邊靠近,帶著濃鬱到能讓人窒息的血腥味。


    羱羚揮手掃碎一大片血色怪物,盡全力的清掃著周圍,可沒多久他就停手了,因為它看見了方才被他掃碎的血色怪物重新凝聚出來了。


    隻要在這霧氣之中,那些血色怪物就能無限的凝聚,殺掉多少,就重新凝聚出來多少。


    為了節省法力,羱羚隻好鼓起一團魔氣,將它和韓鳴整個罩在中間,隻求自保,不求攻擊了。


    不過那些血色怪物靠近了羱羚之後,竟然直接化成炸散,凝出一縷黑紅色的血絲,纏繞在羱羚的護盾上,緩緩的侵蝕著上麵的魔氣。


    一縷黑紅色血絲侵蝕的速度不快,可血色怪物多著呢,被數萬縷血絲纏住,羱羚的法力在快速的消耗著,沒多久就去了兩成,這讓它心漸漸的沉了下來。


    說實話,韓鳴的確是有些後悔了,他不該來的,原以為有羱羚在邊上,除了遇到老僵屍,那在冥骨大陸上就不用太過束手束腳了,卻是沒想到遇見了血玉蜘蛛這個怪胎,明明是八階妖獸,可羱羚都打不過。


    現在韓鳴才真切的感受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意思。


    “少主,那我們怎麽辦。”羱羚苦澀的開口道。


    疑似上千萬的孽魂,幹擾了天地大道輪回,就是魔尊都不敢輕易收集的,在這小小的人界卻是出現了,關鍵煉製的人竟然還沒有被反噬至死,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再想一想之前隕仙之原九彩衣袍青年,女性羅睺,法壇上的枯屍,羱羚又覺得似乎出現了血玉蜘蛛這樣的存在不算是反常,反常的是這個小小的人界,水深的比聖界都不差。


    “當年不該顧念那些極品魔石,貿然的下界來的!”羱羚心裏很後悔,今天怕是走不掉了,要徹底身死道消了。


    韓鳴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下麵的羱羚,思索了片刻,便是用神魂傳音道:“記得之前你在封魔大陣有一種殞身之法,能爆發出極大地力量,甚至可以把力量加持到我身上的吧,現在還能用嗎?”


    同時韓鳴催動血魂牌,讓羱羚也可以通過血魂牌進行神魂傳訊,不用怕被探聽到了。


    “少主,被這千萬孽魂圍住,就算是小奴動用了那秘法,也是沒用的,闖不出去的!”羱羚搖頭道,接著想了想眼中又是微微一亮,“少主莫不是想讓小奴先殞身一擊,然後少主交出精血,讓那人放了你!”


    “可那人說話算話嗎!不會等小奴殞身之後卻不守信用,反過來還對少主動手吧!”羱羚接著又補充道。


    “你說的也的確算是一個方法,不過被她壓榨了數次,這次我不打算這麽做,等一會可能會有一個機會,你不惜一切代價出手,就算是殞身一擊也無所謂,爭取一招製勝。隻要你靈識不散,並且他日我修煉有成,定然幫你尋找一具合適的軀體!”韓鳴用神魂聯係傳音。


    羱羚聽到韓鳴的傳音,眼中微微一亮,思索了片刻鄭重的點了點頭:“少主,莫要忘記今日小奴犧牲,若是有機會請為小奴凝聚魔軀,得以重新侍奉少主左右。”


    韓鳴點了點頭。二世仙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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