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鳴坐在冉七惜的飛舟上,略微用精神力瞥了一眼縮在角落的五個練氣期修士,便不再上心,而是在心裏開始慢慢回憶起了他知道有關於此次任務執行地——獸蟲穀的詳細情況。


    獸蟲穀說著是山穀,可是實際上卻是東漠第二山脈——烈日山脈上的一條巨大山體裂縫,縱向有五六百裏,橫向也有六七十裏。


    獸蟲穀形狀很是特殊,兩端稍微淺一些,不過百十來丈,可正中間則是一眼望不到底下,少說也有五六千丈深,四周石壁上直上直下,光滑平整,就好像被人用利刃切斬的一般。


    不過若是真的從高空俯瞰下去,整個山穀外貌還真像是一柄擎天巨劍劈斬下來形成的,不過如此大的利劍,就是修仙界中不世初的元嬰老怪物們也絕對催動不了,能催動這種巨劍的怕是隻有天上的真仙了!


    獸蟲穀不是一個良善之地,其間棲息了很多不同種類的妖獸,且品級都很高,二階以上的妖獸雖然不是隨處可見,但若是有人在其間轉上一圈,怎麽也能找出四五種,還有傳言稱,獸蟲穀再往深處一點,棲息著不止一頭的結丹期妖獸。


    獸蟲穀地處器陣丹宗勢力範圍最邊緣,緊挨著危險重重的冥骨高原外圍,之間距離不超過三四百裏,這個距離對於一些飛行冥骨來說可是很短的了,這也就導致時常有些飛行冥骨闖出冥骨高原,闖入獸蟲穀賴在裏麵不走了!


    這裏有大量的妖獸以及中高階冥骨,本來應該是人類修煉者的狩獵天堂,可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器陣丹宗下達了古怪的禁捕令,明文禁製宗門弟子對獸蟲穀之中的妖獸和冥骨進行大規模的捕殺。


    隻有在一年之中特殊的時期,或者是得到了宗門的許可,才能光明正大的進入獸蟲穀之中獵殺妖獸,冥骨,而為了防止宗門弟子或者外來修士私下進入獸蟲穀,器,陣,丹三個宗門還都設立了獸蟲穀監察隊。


    監察小隊主要任務是阻攔私入獸蟲穀的修士,次要任務則是負責獸蟲穀周圍的巡邏警戒,清除越界妖獸等等,任務很多也很雜。


    韓鳴他這一支小隊,正是監察小隊之中的一個!


    對於將要執行任務的目的地獸蟲穀,韓鳴心裏有不少的疑問,向冉七惜詢問了一番,卻也沒有得到什麽滿意的答案。


    首先,韓鳴很疑惑,為何冥骨高原的飛行冥骨會主動聚集到獸蟲穀這個地方,而不是其他的地方,以往他可沒有聽說過冥骨主動離開冥骨高原定居在高原外麵的地方,當然萬骷洞除外,因為萬骷洞本就是冥骨高原地下延伸出來的一部分!


    其次,宗門高層為何會下達那種古怪禁捕令,不讓宗門弟子大規模的捕殺,難道這些妖獸和冥骨的數量維持在一定數量,有什麽作用嗎?


    最後一點則是一個小小的疑惑,那就是獸蟲穀名字裏麵分明有獸,有蟲,可為何現在從上千年的資料上來看,獸蟲穀之中從來都隻有妖獸,而沒有妖蟲!


    歪著頭想了小半晌,韓鳴也沒有想出什麽所以然,無奈之下隻好微微一搖頭,自我安慰道:“反正隻是來執行任務的,時間一到交接任務就好,也沒必要糾結著獸蟲穀的來曆!”


    隨即韓鳴就暫時放下了獸蟲穀之事,轉而翻出那本草木煉丹初解,搭配著後文的煉丹心得體會繼續參悟起來,根本不曾搭理邊上的六個練氣期修士。


    六個練氣期修士分成三團,冉七惜一個人站在飛舟船首,專心的催動飛舟,也不知是不是跟著韓鳴時間有些久了的緣故,她臉上很是平淡,沒有多少的悲喜,遠遠看去,儼然是一個不言苟笑的冰山美人。


    三胞胎則是圍坐在一處角落,一個眼觀鼻,鼻觀耳,不知在想些什麽,另一個如同韓鳴一樣在翻看典籍,最後一個則是四處打量,時不時的偷偷打量不遠處的韓鳴一眼,還可以關注了韓鳴那一雙緊閉的雙目,心裏一陣古怪,這位韓師叔從出現開始,似乎就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至於剩下的那個相貌頗為不錯的佳公子和他的女伴則是坐在一起,低著頭竊竊私語,不過他們也有些分寸,聲音很小,隻保持能讓他們兩人能聽到的程度,倒也沒有打擾其他人,隻是那個偏偏佳公子談話過程中卻有意無意的朝靜立在船首的冉七惜瞥上兩眼。


    十來天之後,一條浩瀚高大的山脈出現在飛舟前麵,冉七惜臉色喜色一閃,就單手掐訣,讓飛舟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師叔,烈陽山脈到了,我們離獸蟲穀不遠了,再往前麵十來裏,就是我們的執守範圍了,要不要現在就下飛舟!”冉七惜提著裙擺,走到一心研讀獸皮典籍的韓鳴邊上,輕聲的問道。


    “奧,什麽事?”韓鳴將頭抬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疑惑,很顯然,方才他沒有在意冉七惜說的話。


    “師叔,我們到了,要不要就在這裏開始,讓他們都下去!”冉七惜沒有一絲的不耐,依舊輕聲的解釋道。


    “到了?時間如此快!”韓鳴攥了攥手中的獸皮典籍,臉上帶著絲絲的意外之色,不過轉而就是消失不見了,他微微想了想就轉頭麵向五個練氣期修士說道:“好吧,既然已經到了,我們這一支小隊執守的大概範圍你們也都知道,各自去吧,遇見了什麽棘手解決不了的困難,就傳信給我!”


    三胞胎對視了一眼,再望了望韓鳴,沒有立刻動身下了飛舟,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邊上的那個俊美男修以及他的女伴也是如此,似乎想說什麽東西,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精神力探查到這五人這副模樣,韓鳴微微有些意外。


    “師叔,你通靈盤還沒有給他們呢!”冉七惜在韓鳴身後輕聲的提醒道。


    韓鳴被冉七惜提醒了一下,才是陡然想起他還有東西沒分發出去,當即一拍儲物袋,取出五塊乳白色的靈盤,對著五個練氣期修士一散,就全部分發了出去:“差點忘了這東西,通靈盤,一人一個,你們可以用它來直接聯係我,我也可以借這件法器追蹤到你們的位置,貼身放著,說不定能救你們一條小命,好了,現在你們能走了!”


    五塊靈盤全都分發出去,五個練氣期修士的欲言又止才是消失了!


    “走吧,若是有事傳信回來!”韓鳴一揮手,打發五人離開。


    “是!”五人對著韓鳴微微一拜,分成兩隊朝遠處大片山石處飛走了。


    “既然他們都走了,那就找個近一點的地方,原地等待吧!”韓鳴再次盤膝坐下,將手中的獸皮典籍平鋪在膝蓋上,耐心的閱讀了起來。


    “奧,師叔!”冉七惜應了一聲,好奇的偷看了幾眼韓鳴獸皮典籍上的文字,卻是發現獸皮典籍上根本不是現在修仙界通用的文字,而是一種偏僻的上古文字,她認識的很少!


    這讓冉七惜更加的好奇了,更加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一向從容的韓師叔這樣專心致誌,接連兩次忘時間,不過好奇歸好奇,冉七惜還是很識相的,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隻在背地裏偷偷摸摸的瞅上兩眼,像是做賊一樣,哪裏還有之前冰山美人的模樣。


    與此同時,在一處怪石林立的丘陵邊上,三胞胎乘坐一輛中品飛舟,朝東南方向飛去。


    “唉,老大,老二,我們這次運氣算是差到了家了,竟然攤到了這樣一位師叔帶隊,架子大不說,還暈暈乎乎的,好像喝醉酒似得,連通靈盤都差點忘了給我們,他是來執行任務的嗎!”最左邊的一個大漢搖了搖頭,臉上全是晦氣。


    “唉,誰說不是呢,這位韓師叔不像是出來執行任務的,倒像是出來遊山玩水的,你見過那個師叔外出執行任務,還要帶著一個大美人在身邊的?連禦使飛舟都不願自己動手!”最右邊的大漢應和了一聲,話語之中也帶著濃濃的不滿。


    “若是任務順利完成還好,可要是碰見了什麽外來的築基期修士,或者有什麽妖獸從獸蟲穀之中跑出來作亂,那我們豈不是危險了,遇見了築基期以上的對手,這位韓師叔怕是自己都保護不了,我看他也就和靈水一樣,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在築基期裏麵絕對是墊底的!”最左邊的大漢接著補充道。


    “老二,老三別說了,你們這次可是看走眼了,這位韓師叔絕對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麽不堪,至少不是像靈水那樣的存在!”正中間大漢搖了搖頭,頗為嚴肅的說道。


    “嗯?大哥此話怎講,難道你看出了什麽?”最左邊的大漢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老二,老三你們應該知道,我曾經修煉過一門陰煞之術,其他的效果沒有多厲害,但對煞氣的感應卻是少有的,之前在飛舟上的時候,我們的那位韓師叔因為太過醉心於手中的獸皮典籍,有一刹那失神了,我就憑借陰煞之術感受到了一股濃厚至極的煞氣,要不是我及時扼停體內自行運轉的陰煞之術,差點就被秘術反噬了!”中間的大漢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的心有餘悸,似乎還有些後怕。


    “什麽?濃鬱到能讓陰煞之術反噬的煞氣,那這該多濃厚了,大哥你沒有感應錯吧,不會是幻覺吧!”邊上兩個大漢皆是驚呼出聲,臉上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我敢確定不是幻覺,那股煞氣的確是存在的,不過倒是有可能是稍稍感應錯了,那股煞氣應該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濃鬱!”中間大漢說著說著,他自己都有些懷疑了,糾結是不是真的感應錯了,畢竟那麽濃鬱的煞氣可不是簡單就能形成的!


    “或許是大哥真的感應錯了,韓師叔身上有煞氣,但還沒有到讓大哥功法反噬的地步,畢竟煞氣的形成是一個很複雜特殊的過程,不是殺了人就能凝聚出來的。”


    “煞氣的凝聚和修為,使用的手段很是相關!一個結丹期修士隨手拍死上千凡人土匪凝聚出來的煞氣絕對遠遠沒有一個凡人手持利劍一個個砍殺土匪凝出來的煞氣濃鬱!要想凝聚煞氣,最好就是擊殺同階修士,若是一個築基期修士隻靠個人實力就斬殺了二三十個同階修士,凝聚出來的煞氣絕對是很高的,單單是鬥法時放出來,就能讓其他築基期修士心神顫動,就好像遇見了天敵一樣!陰煞之術我們都是了解的,在築基期就能讓大哥功法反噬的,那這位韓師叔擊殺的同階以上的修士數量絕對是要達到二十位以上的!這可能嗎?哪裏有如此多的築基期修士給他殺!肯定是大哥你感應錯了!”最左邊的大漢長長的說了一大段,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了才停了下來。


    “是啊,哪裏有那麽多的築基期修士給他殺!”右邊的大漢應和道。


    “聽你們兩個這樣說,還真極有可能是感應錯了,這位韓師叔身上的煞氣應該沒有達到那一個地步,不過他身上是的確有煞氣的,濃度還不算低,由此可見,韓師叔絕對不像是你們想象那麽不堪,以後你們注意點,不要開罪了他!”中間的黑袍人點了點頭,似乎也接受了是他感應錯了的這個結果,全然忘了之前功法差點反噬時候的驚險。


    不過就在這時,三胞胎中的老大頭腦中靈光一閃,大膽的猜測道:“沒有如此多的築基期修士,那結丹期修士呢,似乎殺一個就夠抵得上七**個築基期修士了呢”,但稍後他就是散然一笑,顯然是被他自己的天馬行空逗樂了,築基期修士殺結丹期修士,就算趁虛而入,怎麽說也要假丹修為啊,可眼前這位韓師叔分明就不是假丹,連築基後期也不是!


    這三個兄弟絕對想象不到,韓鳴身上煞氣濃鬱程度早已就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早已經不是殺掉一二十個同階修士能形成的了,他這一路走來,殺的人,妖獸或者冥骨已經太多太多了,多到他已經數不過來了。


    韓鳴現在身上的煞氣,麵對想靈水那種墊底的築基期修士,隻要將煞氣全部引出,就能讓他雙股戰戰,反抗之心喪失了一大半,就好像凡俗間殺人凶犯的一個陰狠眼神就能讓尋常人膽怯後退!


    不過韓鳴始終沒有過用煞氣對敵或者刻意的去凝練煞氣,因為他還在升星宗的時候,端木就曾經告誡過,一個人身上的煞氣不能太濃,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喪失心智,成為一具殺戮機器!


    端木梟還給韓鳴講了一個千年前的傳說,據說升星宗千年前某位天縱元嬰老祖,就是因為殺戮過多,體外煞氣太多,差點喪失心神,不得已遠走中土尋求佛門淨化煞氣之法,足足耗時百年才得以回宗!


    韓鳴始終記得端木梟的警告,從不刻意使用煞氣,更不敢去凝練,雖然在鬥法中有奇效。韓鳴可不覺得他的心神比元嬰期的老祖宗還強,能抗住煞氣的入體!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你out了,微信關注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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