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礦工對自己這一拳很有信心,拳頭還沒落到這這少年的頭上,他似乎就看見了這少年眼珠崩裂的場景。


    還沒等拳頭落到這少年的頭顱上,這老礦工就看見這少年揮舞著一枚巴掌大小的破舊鉤子朝著自己劃來,不過他內心渾不在意。


    這個老礦工很自信,這少年一看就是沒練過什麽武功,別說一把破舊的鉤子,就是拿著一柄長劍,能不能刺進他身體裏還是兩說的事。


    這個老礦工一身橫練硬氣功,運功時能讓身體變得堅硬異常,就是與銅皮鐵骨相比也是各有優勢!所以他根本不畏懼那把破舊的鉤子,還大有一拳將那破舊鉤子砸成兩端的威勢。


    可是出乎這個老礦工的預料,他沒有看見眼前這少年頭破血流,身死當場的場景,卻是看見了自己的一隻拳頭斜斜的飛了出去,落到兩三丈外的地麵上,還滾了三滾。


    這老礦工拳頭被整個削掉,他臉上哪裏還有凶狠之色,剩下的全是迷茫之色,他還沒看見什麽,怎麽手就掉了!


    大約兩個呼吸的功夫,手腕處傳來的痛苦和冰涼讓這老礦工回過神來,他瞬間變得驚恐異常,立刻就要張嘴大喊了起來,可是無論他嘴巴張多大,都叫喊不出來一點聲音,喉嚨裏隻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大漢眼中又是有些迷茫,他忍不住的伸手朝著脖子摸去,卻是讓手上沾滿了粘稠稠的液體,他將左手往身前眼前一抬。


    鮮紅的顏色讓這老礦工驚駭到了極點,他還沒做出什麽反應,就直接的一頭栽倒在地,隨後癱在地上不斷地抽搐起來,而血水也如泉水一般從他的喉嚨裏噴湧了出來。


    這老礦工眼睛大大睜著,臉上全是迷茫之色,一直到眼中神采消散,那股迷茫之色也沒有消失,他非常不明白,天下怎麽可能有這麽鋒利的兵刃。


    “用一件法器對付你,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韓鳴臉上哪裏還有之前的驚恐,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目光。


    摸了摸依舊幹淨,沒有沾染上一點鮮血的鉤子,韓鳴眼中閃過一絲的滿意,然後又一轉手就把這鉤子收回了大腿內側。


    整理了一下衣袍,韓鳴就要往礦道外麵走去,但卻是看見了老礦工手腕上那平整的傷口,韓鳴不由得皺了皺眉,他一番思考後就舉起背後的鏟子對著老礦工身上的傷口一頓亂砸。


    砸屍體倒不是韓鳴沒事找事,而是怕別人知道他有一把神兵利器,現在他的實力百不存一,能不能守不住這“神兵利器”還是兩說的事,能避免掉的麻煩,還是盡力去避免。


    大約砸了小半刻鍾,老礦工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再看不出一點光滑的切口,韓鳴才稍稍停住了手,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礦道外麵走去。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找另一個偏僻的分礦道,重新躲起來,等著這場新老礦工爭鬥風波過去之後再出來,不然難免又遭了池魚之禍。


    韓鳴散出神識搜尋了一圈也沒能找到章鏢的身影,他便猜測這章鏢順著主礦道,逃到了最初的那個山洞,選擇了另一條礦脈。


    “咦,這老頭倒是好運氣,蹲在這裏還沒被發現。”韓鳴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就徑直的朝著一條分礦道走了進去。


    韓鳴神識分明的感覺到,那個和他一起借著方便由頭,事先逃掉的老頭就躲在這個分礦道的深處。


    現在看來,那個老頭挺有意思的,與他在一起倒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主意,因為萬一遇到什麽事情,這老頭也能給他爭取點時間。


    韓鳴順著這條分礦道走了不短的時間,最後終於在分礦道的盡頭見到了躲在角落的那個老頭。


    “咦,老人家你怎麽也在這裏。”韓鳴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然後就快步走到了那個老頭的身旁。


    “嚇,原來是你這個小子,嚇了我老人家一跳。”那老者見到韓鳴之後,臉上的緊張瞬間就消失了,手中的鏟子也丟在了一旁。


    見到這老頭如此的表情動作,韓鳴眼中不由得一亮,心中暗歎這老頭果然能察覺出常人察覺不到的一些東西。


    “老人家,看你這模樣好像已經知道有人要過來,我已經極力的小心了,你怎麽知道我來了這分礦道!”韓鳴臉上露出了一絲的不解的看向這老頭。


    聽到韓鳴的頗為好奇的語氣,以及那一雙真誠的眼睛,那老頭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的得意,他嘿嘿笑了兩句道:“你就是再小心,步伐再輕,也逃不過我老人家的耳朵。我天生聽覺敏銳,遠超常人,在你走到這礦道一半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人進來了,隻是一時忘記了你的腳步聲,以為是其他人!”


    韓鳴適時地露出滿臉的驚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這老頭,並且低聲地說道:“老人家的聽覺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老人家,我能不能跟著你邊上,這樣也好互相照應一下。”韓鳴臉上露出一絲希冀的神色。


    那老頭聽到韓鳴的話,目光不由得一閃,然後就嘿嘿的笑道:“也好,我們作個伴,這樣也能有些照應。”


    韓鳴聞聽此言頓時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不過他心中卻是冷笑一聲,這老頭人老成精,之所以同意他跟著,八成也是想遇見什麽危險後,有人給自己斷,就像章鏢那樣。


    再簡單的說了幾句後,韓鳴和那個老頭朝著分礦脈裏麵走了走,最後一起坐在了一處角落輕聲的交談了起來。


    這老頭似乎有點小虛榮心,話一開口就收不住,將自己的一生的經曆都交代了七七八八,從十來歲一直往後交代了五十年。


    這老頭的自述中有很多的廢話,直聽的韓鳴有些昏昏欲睡,不過韓鳴還是大概了解了這老頭的一生經曆。


    原來這老頭姓白,年幼時被一隻大老虎叼走,奇怪的是那老虎沒有吃他,而是把他扔給了一窩虎仔,那五六隻虎仔玩心很重,也沒有直接將他撕咬成碎片。


    後來這老頭兩天沒吃飯,又逃不掉,結果卻是意外看見了虎窩角落有一株結著紫紅色果實的小草,他沒忍住那果實的香味,直接就一口吞了。


    服用完那枚果實之後,他便感覺自己的肚子很飽,力氣也大了很多,而且聽力也變得好了起來,是服用這果實前的數倍,頓時讓他驚歎不已。


    後來大老虎外出捕食,卻是再也沒有回來,他也就找了個機會從那窩半大不大的小老虎嘴中逃掉了,臨走時還弄死了一隻小老虎。


    之後這老頭就憑借過人的聽覺成了一個跑江湖的,晃晃悠悠的過了大半生,一直到現在被這群馬賊捉來挖礦。


    這老頭說的有模有樣,語氣還極為堅定,好像真有那麽回事,可韓鳴到底相信了幾分,隻有韓鳴自己知道。


    這老頭將自己一生大半有趣的經曆說了個詳細後,卻是發現自己已經說了兩三個時辰了,口中十分幹燥難受,就不再繼續說下去。


    這時這老頭便問起了韓鳴的來曆,韓鳴自然開始將早就想好的一套說辭大概的說了出來,其中有五六成是假的,完全是韓鳴憑借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編造出來的。


    這回韓鳴沒有再隱藏自己的真實姓名,而是承認了自己叫做韓鳴,至於是“韓名”還是“寒鳴”亦或者是“漢民”,韓鳴則沒有進一步解釋道,全任由著老頭自己猜測。


    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韓鳴覺得也沒有什麽危險,因為吳國與江國相隔數十萬裏,尋常江國人知不知道吳國這個國家還是兩說的事!而且就算有人認出他是吳國之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吳國哪裏人。


    不再借用朱逸文的名字,是他覺得再讓大師兄背上些無來由的黑鍋有些不好,東行一路上他可是經常借用這個名字。


    韓鳴和那個老頭在這條分礦道內待了七八個時辰,才有些待不住了,倒不是沒有耐心,而是他們覺得口渴了,自從他們被抓來,就一直沒有飲水。


    先前還好,還能忍住,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饒是韓鳴毅力驚人都有些熬不住了,等他轉頭看看那個老頭,卻是發現那老頭比他還不如,嘴唇幹裂的比他還多


    “白老爺子,總是在這待著也不是事,要不我們出去找點水。老人家你的聽力好,聽聽周圍有沒有聲音,我們盡量避著那些人!”韓鳴轉頭對著那個老頭建議道。


    “也好,你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聽著別人的腳步聲,防止有人偷偷靠近我們。”那老頭也是被渴的有些忍不住了,他轉念一想就對著韓鳴笑道。


    韓鳴聽到這老頭的話語不由得暗暗翻了一下白眼,這老頭還真當自己是個幼稚的少年,可以任意的蒙騙,還想騙自己給他探路,真是老奸巨猾。


    韓鳴抬起頭來,一副明媚的微笑,可心中卻是不由得冷笑了兩聲,他神識覆蓋範圍超過這老頭子聽覺勘察範圍,到時候到底是誰騙誰還是兩說的事。


    “好,小子這就上前去看看,你老可要跟緊我了,還要仔細聽啊,別讓哪裏竄出來的人把我的頭給砍去了。”韓鳴有些緊張的對著那個老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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