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天大量藥材的滋養,以及韓鳴的有意為之,韓鳴胸前的那些銀針大多長進了肉裏,這些銀針與韓鳴的肌肉交織在一起,使那個銀針框架更加的穩固,不再如之前那樣有些不穩。


    韓鳴略微試了試手腳,便發現此時他可以稍作做一些劇烈地運動了,而不用擔心銀針在體內亂動。


    他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大約再需要半個月的功夫,那些銀針才能徹底的長進肉中,那時他也就能徹底的和一個常人一樣活動,不用再擔心銀針亂跑刺壞他的內髒。


    韓鳴也大概估算了一下,他的兩根經脈完全長到一起至少還需要大半年的時間,而這恢複傷勢的大半年裏,他是不打算繼續留在這鏢隊中,更不可能答應那個顧東家留在商會中,他要是貪戀這些安樂富貴榮華,當初他就不會離開吳國朱家。


    一群中毒的鏢師將韓鳴的馬車牢牢地保護了起來,這些天他們心中非常的不安,一直在擔心自己的性命,可以說是吃不香睡不熟,非常害怕韓鳴研製不出來解毒丹,尤其是十天的日子漸漸到了,他們心中也就越發的忐忑。


    前不久韓鳴明確的說能夠配製出解毒丹,著實讓他們激動了很久,他們一番商量之後就把韓鳴的馬車團團的圍了起來,他們可不想最後關頭韓鳴的配藥被打擾。


    之前這些鏢師是輪換守衛韓鳴馬車的,可今天晚上他們激動地根本睡不著,這些中毒的鏢師索性就都圍在韓鳴馬車的四周,無聲地等待了起來。


    韓鳴自然感覺到了這些鏢師的存在,這些鏢師將他馬車圍的水泄不通,就是不久前顧東主前來看望他,也被這些鏢師嚴詞拒絕了,頓時讓韓鳴有些哭笑不得。


    “嘿,花頭,你說朱小兄弟醫術這麽厲害,那我們能不能和鏢頭商量一下把他留在我們鏢隊,那樣以後我們生病中毒之類的事可就不用擔心了。”一個鏢師嘿嘿的笑道。


    “哼,你以為鏢頭不想把朱小兄弟留在鏢隊,可是我們鏢頭說顧東主也想把朱小兄弟留在商會,比起風餐露宿的鏢隊生活,留在商會可是好上不少。你說朱小兄弟會留在我們的鏢隊嗎?”另一個鏢師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的無奈。


    “商會有什麽好的,咱們鏢隊走鏢多好,不僅能遍覽大好河山,而且可以結交不同地方的俠客,怎麽能是一個商會能比的了的。”最先說話的那個鏢師強行爭辯道。


    “嘿嘿,你這借口恐怕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又何談去說服朱小兄弟。”另一個鏢師依舊搖了搖頭。


    這些鏢師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些話,不過他們的聲音很小,似乎是怕打擾到韓鳴配藥。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後半夜,這群鏢師就是再興奮,此時也有些倦意了,經過一番商量,鏢師們分作兩部分,一部分離開去休息,另一些人繼續守在韓鳴的馬車邊上。


    那一半中毒的鏢師一離開,韓鳴馬車周圍就隻剩下了七八人,防守也不再如之前那麽嚴密,這讓韓鳴皺起的眉頭漸漸的鬆了開來。


    大約又是兩刻鍾之後,守在馬車邊上的這群鏢師突然覺得眼皮很重,忍不住的就想沉沉的睡去。


    能走鏢數年的,那個沒有一些警惕心,這七八個鏢師瞬間就意識到他們中了迷藥。這些鏢師立刻就想開口大聲呼喊,卻是發現他們已經啞了,任憑他們怎麽喊,喉嚨裏也沒有一點聲音發出,還沒等他們敲擊一些東西來示警其它的鏢師時,他們腦子一沉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這些鏢師才慢慢地蘇醒過來,不過剛醒過來時他們腦子中一片混亂,根本想不起什麽東西,十幾息之後才有些回過神來,反應最快的一個鏢師立刻朝著韓鳴所在的馬車衝過去,卻是發現馬車中空無一人。


    這個鏢師的心瞬間就沉到了最底端,這朱小兄弟可是他們這群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啊,因為鏢隊中的醫師對這種毒根本束手無策,那些庸醫甚至連他們中毒了都檢查不出來,更不要提什麽解毒了。


    這個鏢師雖然沒有在馬車中發現韓鳴的身影,卻是發現馬車正中端放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小瓷瓶裏麵裝了一枚散發著淡淡血腥味的藥丸。


    韓鳴消失的這件事自然在鏢隊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鏢頭覺得這是自己鏢隊裏的守衛不夠嚴密,才會讓一個大活人消失不見。他吩咐人從裏到外檢查了一遍,又詳細詢問了了一番韓鳴失蹤的細節,卻是沒有發現什麽反常之處,後來鏢頭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重新完善了一番巡邏哨崗的分布才罷休。


    而顧東家則是鬱悶的快要吐血了,這十數天來,那個小子消耗了他價值不菲的藥材,還沒等他得到回報,那小子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他賠的血本無歸。


    那些中毒的鏢師將在韓鳴馬車中找到的散發著血腥味的藥丸融化在一大碗水中,然後就分著喝下了,之後再一檢查,他們體內的毒性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頓時讓這些鏢師極為的感動,認為韓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君子,是少有的好人,不過也就是感動十數天功夫,之後就漸漸地把韓鳴忘到了腦後。


    韓鳴用迷魂藥將那些守護他的鏢師迷倒之後,就悄悄地離開了馬車,然後一頭鑽進了山林,又沿著一個方向遠離了鏢隊,半天的功夫他才轉出了山林。


    出了山林韓鳴就朝著升星山脈的方向趕去,不是他不願意搭鏢隊的順風車,而是鏢隊行進的方向和升星山脈實在是背道而馳,如果再賴在鏢隊之中的話,他隻會離升星山脈的越來越遠。


    朝著一個方向走了數日的功夫,韓鳴就到達了一個不小的集市,順手牽了一個錦袍公子的荷包後,他直接就進入了一家酒館之內。


    韓鳴點了一大桌子菜,好好的大吃了一頓,一直吃到滿嘴流油,大腹便便的模樣,他才晃悠出了集市,然後又用荷包中剩下的錢買了一匹老馬。


    騎在老馬的身上,韓鳴心中有些興奮,大約還需要一個月的功夫他就能到達升星山脈的外圍了,十幾年的執著終於要解開了。


    想著想著韓鳴不由得使勁一夾坐下的老馬,這老馬便加快了些速度,可是依舊比兩腿走路快不了多少,著實讓韓鳴一陣哭笑不得。


    他之前挑選這匹老馬的時候就是因為這老馬不起眼,不像鏢隊那些高頭大馬引人注意,而且這老馬應該跑得較為穩妥,不會太顛,畢竟現在他還是半個傷員,不能持久的劇烈運動,可出乎韓鳴的預料,這匹老馬根本就沒跑過,似乎它隻會走。


    最後韓鳴也有些認命了,也算是敗給了這匹任性的老馬,他不再希望這老馬加快速度,而是平複了一下心情,任由著老馬自己朝前走,這老馬走的雖然不快,但是好歹比他兩條腿快些。


    又是四五天過去了,再次路過一個不大的集市,采購了一些東西,韓鳴就繼續上路了,他並沒有把這老馬換掉,而是繼續騎著這老馬朝著前麵走。


    這幾天下來,韓鳴覺得這樣慢慢朝前其實挺好的,他心緒很是平靜,不再像之前那樣急著朝著升星山脈趕路,這樣的狀態是他東行五年裏從來沒有的。


    韓鳴走一路觀看一路的風景,頓時覺得其實這江國其實是非常美麗的,他之前行路太過匆匆,根本沒來的及欣賞一些鬼斧神工的天然奇景。


    韓鳴覺得要是能時常如此心如止水的話,他麵對心魔之時也不至於那麽毫無反抗之力,也不會讓法力狂暴起來,直接衝斷了他的經脈。


    韓鳴突然想起了江國邊上的無邊黑海,當初他就時常用無邊黑海暗示朱逸文有一天他會離去,他總會說:“無邊黑海應該很美吧,我到時就想做一個遊行俠客,遍覽各國風情,東行萬裏,隻為了去看一看那裏的海,那一片無邊無際的死亡之海,看看黑浪滔天的模樣。”


    現在好了,東行五年了,路過的國家大大小小也有數十個了,可是韓鳴隻是匆匆路過了這些國家,這些國家的風情卻是沒有太多的留意。


    雖然當初和朱逸文說的隻是玩笑之語,但韓鳴現在想來總有淡淡的失落。


    韓鳴臉上的失落之色持續了很久也沒有消退,大約半刻鍾之後韓鳴深深的歎了口氣,他心中暗暗發誓,等以後一定抽出一些時間去看看那無邊的黑海,順便把大師兄的那一份也幫他看了!


    韓鳴記得地圖上繪製的升星山脈的走勢,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靠著無邊海了,有的山峰裏無邊海不過幾百裏的距離,聽江國一些傳聞說,若是天氣晴朗,並且萬裏無雲,站在升星山脈上能夠看見千裏之外的無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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