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鳴回到營地也有六七天了,經過特製的藥物的治療,他腿上的傷許多地方已經結痂了,不再鮮血淋漓,想來再養上數月就能康複了。


    朱逸文見到韓鳴腿上的傷好了許多,也就不再有把韓鳴送回朱赤園的念頭,隻是讓韓鳴老老實實的待在車裏,不準隨便的外出。


    這裏的黑衛沒有得到來自朱赤園的命令,也就駐紮在這裏沒有離去,繼續清理零散的暗探,韓鳴也樂得如此,整天待在車裏修煉總比跑到前線拚命強很多。


    但這天黑衛營地中來了一百餘人,徹底打破了這裏的安靜,這些人大多是穿著朱家製式的武袍,細看一下最低的級別竟然都是乙字號黑衛。


    這群人為首的有五個人,一個是穿著寬纖塵不染的白袍的風流佳公子,手中拿著一根兩尺長的玉簫,這玉蕭渾然一體,竟然是由一大塊玉石整體打磨而成,一眼看去就極為的不凡。


    還有一個穿著一身灰色的緊身武袍,麵容普通至極,根本沒有一個武者該有的銳氣,要不是他和那幾個為首的人站在一起,任誰也會認為他是一個街市上普通的的小販。


    還有一個全身罩在一身寬大的黑袍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全身隱隱透著一股煞氣,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裏,不和任何人為伍。


    在這黑袍人身邊還站著一個黃色勁裝的大漢,全身虯龍般的肌肉高高的隆起,他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像一座小塔,很有氣勢。


    還有一個竟然是穿著赤紅色衣服的美麗女子,大約有二十七八歲,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白晢無瑕的皮膚裏透著淡淡的粉紅看起來很是滑嫩。


    “師弟來猜猜這些人都是什麽來曆!”朱逸文此時正和韓鳴坐在馬車裏掀起窗簾偷偷地打量著外麵,他們倒不用出去迎接這些人。


    “好沒難度!五個為首的統領有三個見過,還用猜嗎?黃衣服的是黃煞,黑袍遮身生人莫近的是黑煞,白袍佳公子以前教過我們選功法,就是他讓我們用化元劍訣打好劍術基礎的!是化意門的右掌使黃識。”


    “我知道你認識他們三個,我是讓你看看剩下的那兩個。”朱逸文指了指剩下的兩人。


    “還是沒難度!你看那個灰袍人普通至極,還和右掌使走的那麽近,傻子也能猜出來他就是千幻郎君,也是化意門左掌使邱盜。


    至於那個紅衣女子的身份就很有意思了,大師兄你不會不認識吧!”韓鳴似笑非笑的看著朱逸文,眼中有著一絲的幸災樂禍。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我當然認識了,現在我是讓你猜,你快猜!。”朱逸文就是不會說謊,一說謊就說不出話來,一眼就辨別出來。


    “哈哈,好好好,大師兄認識!那我便來猜猜這女子的身份,大師兄來看看合不合理。”韓鳴微微一笑就連忙打斷了朱逸文,眼中幸災樂禍的表情卻是更加的多。


    “這赤袍女子身份應該很高,至少應該等同於其他的四人,而且身手也不會比他們弱到哪去,那這就好猜了。我記得朱家明麵上並沒有這樣的高手,暗地裏的又不會這樣正大光明的出來。那她就很有可能就是赤家的高手了!我記得赤家有一個叫做媚娘子高手,和眼前的這個很像!”韓鳴嘿嘿一笑道,然後就又看向了朱逸文,眼中滿是同情。


    “啊,原來是赤家的人,對嗎,難怪我不認識。”朱逸文聲音很低的咕囔裏一句。


    韓鳴的聽覺可是極為恐怖的,連十餘丈外一個小蟲的動作都能聽見,朱逸文隻要說出了口,他便能聽的一清二楚,不過他神情自若,完全當做沒聽見。


    “大師兄,這媚娘子有另一個身份,那這個身份就有趣了,還跟你有關!”韓鳴嘿嘿一笑。


    “能跟我有什麽關係!”朱逸文依舊打量著外麵,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著韓鳴。


    韓鳴往身後的木板上一靠就慢悠悠的說道:“這媚娘子是赤家某個小姐唯一的姨娘,這個小姐的名字好像叫赤煙顏哦。”


    “什麽,她就是煙顏的姨娘!”朱逸文猛地轉過頭來,然後一把抓住韓鳴的肩膀,搖晃了起來。


    “別搖了,我還有傷在身呢,再晃就變成跛子了,再說你就是晃死我,她也還是煙顏的姨娘了!”韓鳴笑得很是燦爛,準備看朱逸文的笑話。


    朱逸文這時顯得極為的手足無措了,完全一副女婿見嶽母的局促模樣,他聽煙顏說過這個姨娘,隻是一直沒見過,他知道赤煙顏和這個姨娘的關係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


    “怎麽辦啊,她要是對我不滿意該怎麽辦!”朱逸文將車簾掀起了一條縫隙,偷偷看了一眼外麵的情況,然後又立刻放下了車簾,好像生怕被發現。


    “滿意倒不至於,你倆的婚事是兩家家主定的,沒人能反對,她就是煙顏的親生母親也不行,我倒是覺得她可能讓你吃點苦頭,讓你以後不敢欺負煙顏!”韓鳴身子往後一挪,然後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


    朱逸文一張小臉瞬間苦了下來,又偷偷地往外麵看了一下,卻一下縮了回來,小聲的說道:“完了完了,姨娘往這邊來了,我跑吧,可是往哪裏跑呢!”


    韓鳴聞言又往後退了退,果斷的離朱逸文遠了點,一副生怕惹麻煩上身模樣。


    果然一段時間後,馬車外就傳來一聲嬌喝:“朱小子,姨娘來了都不出來迎接一下嗎!”


    “大師兄,我沒猜錯啊,還真是煙顏的姨娘。”韓鳴嘿嘿一笑。


    與韓鳴不同,朱逸文小臉上全是苦色,眼睛直盯著韓鳴,希望韓鳴能給他點建議,可韓鳴又往後麵縮了縮,還連連的擺手,讓朱逸文快出去。


    朱逸文狠狠地盯了韓鳴一眼,然後就掀起車簾鑽了出去,就好像要被押赴刑場一樣。


    朱逸文才出去就被那個紅袍女子單手提著衣領,像是提小雞一樣拎走了,看來是準備找個地方進行單獨的交流一下,一路上沒有人敢阻攔分毫。


    韓鳴在朱逸文被帶走了後就潛心的修煉起無名口決,這支黑衛隊伍裏發生什麽事還輪不到他一個十五歲的少爺來管,他要做的就是治治病解解毒,至於來了誰都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韓鳴還沒有修煉太長的時間,馬車外就傳來了一陣渾厚的聲音,韓鳴眼中異色一閃,就開口讓外麵的人進入了馬車。


    馬車一陣晃動,簾子就被掀開了,然後就鑽進來一個穿著黃袍的大漢,正是才來不久的黃煞,沒想到第一時間就來探望韓鳴。


    “黃統領的傷勢怕是還沒有好徹底吧!還應該再休養個一年半載的,現在怎麽就出來執行任務!”韓鳴坐直了身形,眉頭一皺的問道。


    “哈哈,我倒是也想呆在朱赤園裏好好的修養,可是這次前線可是真要打上一場慘烈的大戰了,朱赤園十之八九的力量都被派了出來支援前線。我現在雖然還沒有恢複全部實力,但好歹恢複了些,倒也能勉強的盡些力。倒是少爺你啊,怎麽傷成這樣,那些甲子號黑衛都幹什麽去了,回去定當讓他們進刑法堂。”黃煞指了指韓鳴重重包裹的小腿,顯得很是生氣。


    “當時也不怪那些黑衛,畢竟當時他們皆是中了迷藥,黃統領還是不要責備那些黑衛了,他們還是很盡責的。我這隻是外傷,養養就好,到不用擔心。倒是黃統領你之前受的內傷遠比我這點小傷重啊,想來也有數月沒為你把脈了,現在正好我再為你把一下脈吧!”韓鳴微微一笑,然後手臂一抖就將手從袖子中伸了出來,向著黃煞伸去。


    黃煞見韓鳴要為自己把脈,眼中喜色一閃,連忙把手臂伸了出來,放在了韓鳴的身前,任由韓鳴捏住手腕。


    韓鳴閉目細細的感應了起來,大約十幾息後韓鳴就睜開了眼,然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問道:“黃統領,一月前可有一次氣血逆行,真氣混亂?在那之後每日睡前都感覺胸口憋悶,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上麵,而且每次動用內力,不要一刻鍾就會全身酸痛!”


    “我現在還真是胸口極為憋悶,不能長久的動用真氣,仔細回想一下,還真是從一個月前的一次氣血逆行開始的。”黃煞皺了皺眉,有些疑慮的回道


    “你肯定是想早些恢複功力,強行壓迫潛力,這有些操之過急了,導致了真氣逆行,淤血沉積,心脈不通,不早些處理怕是會出大問題。幸好為你查看了一下,不然再過數月怕就不好解決了,現在發現的早,也就是隨手之事,我來為你驅除一下淤血吧。”韓鳴伸手往身上一掏就拿出一個布包裹,然後平鋪開來,露出裏麵幾十根的銀針。


    “把上衣脫掉,我現在為你施針去血,過程可能有些疼,不過忍耐一下就好了。”韓鳴手指一滑就捏起一根銀針,就準備朝著黃煞胸口插去。


    “哈哈,鳴少爺你還不知道我嗎,一點小疼算什麽,沒事,你隻管下針,我要是哼一聲,就不叫黃煞。”黃煞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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