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冰冷的石床上,靜靜盤坐著一個少年,這少年赤裸著上身,下身也隻穿著一件遮羞的短褲。


    少年頭腦瓜上對稱的插著兩根的銀針,銀針露出好大一部分在外麵,少年略微一動這兩根銀針便跟著搖動起來。


    這少年滿身都是雞蛋大小的斑點,斑點有紅色,有黃色,還有一些膚色差不多的白色,看起來很是嚇人。


    少年身旁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美麗的少女,這少女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著盤坐在石床上的少年,眼中滿滿的都是憂慮之色。


    這少年不是韓鳴又是誰,此時已經是他來到這山中洞窟的數十天後了。


    從最開始到達這裏,他被華老要求喝了一瓶白黃膽後,之後又被要求喝了五次的白黃膽,而且每次的數量都在增加。


    韓鳴每次被白黃膽之毒折磨快要崩潰的時候,華老便會喂他一些解藥,然後問韓鳴哪裏麻木,然後便會在哪裏紮上兩根銀針。


    說來也奇怪,雖然喝的白黃膽數量增加了,但韓鳴承受的痛苦卻在不斷的較少,而且華老每次施針的地方也不斷的上移。


    這已經是第七次服食白黃膽了,這次他喝了十二瓶白黃膽,喝完之後他便感覺肚中飽飽的,像是吃了許多點心,這讓他有些無語了,完全是把毒藥當飯吃。


    喝完白黃膽不久後,韓鳴全身便起了這種毒斑,他感覺有些奇怪,這毒斑和以前不一樣啊,難道是這次喝得太多了!


    韓鳴盤坐在石床上,慢慢運行著納元功,他早就發現納元功的特點,納元功雖然不能解毒,但是納元功可以了解毒素的分布,而更重要的是納元功真氣雖然被消耗,但解毒後納元功真氣數量便會提升一大步。


    韓鳴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美麗少女:“楠兒姐姐,可有一個時辰了?”


    楠兒被韓鳴的突然睜看眼睛嚇了一跳,但馬上臉上露出了喜色,自家少爺這副精神十足的模樣想來是沒什麽事。


    “少爺喝下那些白黃膽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少爺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去找華老。”


    “我沒事,這幾天師尊也教了我該如何做,不用麻煩他老人家了。”韓鳴嘴上還是很尊敬華老的。


    韓鳴略一沉吟,便毫不猶豫的舉起雙手,雙手各捏住一個他頭頂上的銀針,再一運轉納元功,雙手輕輕一抬便將兩根銀針從他的頭上拔了下來。


    在銀針拔下來以後,韓鳴臉上一陣蒼白,但不久就恢複了常色,他靜靜的盤坐在石床上,開始運轉起了納元功,仔細的觀察著他體內的毒素。


    一個時辰後,韓鳴依舊靜靜的盤坐在石台上,不過這時他身上的毒斑開始慢慢消退下去。


    韓鳴悠悠的睜開眼睛,眼中一陣明亮,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似乎是想將鬱積的悶氣統統吐出去。


    “坐的好累啊,楠兒姐姐點心來了嗎?我有點餓啊。”韓鳴摸了摸肚子,心中暗歎,這毒藥果然當不了飯啊。


    韓鳴走下石台往著那個放滿醫經的石室走去,他還是要抓緊時間增加實力的。


    韓鳴走到上一次停下的地方,從書架上拿過一本醫書,細細的翻動了起來,楠兒這時也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韓鳴一看起書來就忘了時間,不知不覺又數個時辰過去了,韓鳴這才抬起頭來,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又低頭看起手中的醫經來。


    突然韓鳴的雙眼微微一眯,有些不敢置信,他將手中的書籍靠往麵前靠了靠,又仔細的讀了一遍。


    “猴兒酒!”韓鳴喃喃的自語了一句。


    他放下手中書籍,抬頭往旁麵看了看,卻發現楠兒又趴著書架睡著了,這也不能怪楠兒,這山中沒什麽有趣的,楠兒除了睡覺,還能做些什麽!


    韓鳴慢慢起身,不動聲色的看了楠兒一眼,然後就放輕腳步出了這間石室。


    他又轉眼看了看華老的石室,見沒什麽異常後就徑直往一間密室走去,那間密室正是放滿酒壇的那間石室。


    韓鳴進入那個石室停留了一段時間,而當他再出來時,神色一陣放鬆,像是解開了了什麽鬱結。


    “現在可不用怕被華老當成下酒菜了,以後這種自以為是的毛病真得改改!”韓鳴在心中自嘲了一句。


    韓鳴抬腳往放書的石室走去,但他剛走到一半,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頭。


    自從無名法訣突破第二層來,韓鳴的聽覺,嗅覺,視覺都變得敏銳了不少,現在有人到了他的身邊,他卻沒有一點感覺。


    “徒兒,這裏還有瓶白黃膽,不要浪費。”華老站在韓鳴身後,麵帶慈祥的看著韓鳴,他的兩隻眼睛黑白分明,之前詭異的綠色早消失的無影無蹤。


    韓鳴慢慢的轉過頭,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說實話他被嚇了一跳,但韓鳴現在很會克製自己的情緒。


    韓鳴心中暗自讚歎華老的身手,他對這種飛簷走壁,來無影去無蹤的輕功極為的羨慕,但卻一直沒有機會修煉。


    “好,師尊,我這就喝。”韓鳴接過華老手中的白黃膽,一仰頭直接喝了幹淨。


    他之前可是一口氣喝過十二瓶的,現在怎麽可能怕這區區一瓶呢!


    “你倒是幹脆,你大概也知道了我的打算,此次我不會給你解藥,這白黃膽之毒要靠你自己的身體去淨化,若是成功你便對白黃膽免疫了,這也就是你最後一次的服用白黃膽。”華老單手一拂胸前的雪白胡須,對著韓鳴微微一笑。


    韓鳴被華老突如其來的慈祥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一看華老黑白分明的瞳孔便明白了大半。


    “弟子定當盡力!”韓鳴俯身恭敬地一拜,他可不想惹毛華老,雖然華老現在看起來很慈祥,但誰知道什麽時候又變得陰冷異常了。


    韓鳴聽話的走向平時躺的石床,然後盤腿坐在了上麵,開始運轉納元功。


    此時韓鳴在心裏慢慢的盤算他這一年來的經曆,他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有時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年前他還是一個荒野山村的的愣小子,每天做的事就是為父親上山撿些打鐵的柴火,學習木工,還有幫母親做些雜務,那時他最大的夢想便是成為一個像如意酒樓掌櫃那樣的體麵人。


    直到那次回祖宅,發生了意外,也正是這次意外,改變了他的一生,注定他走上一條不同凡俗的仙業大道。


    兩個月後他通過隱在胸口的金鎖獲得無名法訣,在體內修煉出一縷清涼氣體,不久之後就離開生他養他的小山村。


    後來又被一條老弱的孤狼逼進了大漠,輾轉數月才走出了大漠,卻又因為誤食了毒皇草,被朱家車隊所救。


    華老因為他服食了毒皇草,對很多毒物有很強的免疫力,便想讓他幫助解除柏芝血毒。


    如今又被華老帶到這個密不透風的山中洞窟,整天在這半昏暗的空間中把毒藥當飯吃,等到被毒了個半死時再服食解藥,他從未想到他的生活會如此的“多姿多彩”,一切就好像是在夢中。


    韓鳴總感覺他被華老掌控在手中,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想迫切的提升實力,擺脫這種境地。


    韓鳴仔細分析了一下他現在的實力,他習有化元劍訣的外功劍招,不過這化元劍訣實在沒什麽用,隻是花架子。


    他還修有無形劍術的外功劍招,可是無形劍決配套的內功真氣太過薄弱,還不能拿到實戰中運用,不過好在他發現在練習無形劍招或化元劍招時,同時修煉無形劍決的內功心法會有意想不到的進步。


    雖然這樣修煉之後會全身酸痛,但在運轉兩周天無名法訣後,這種酸痛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韓鳴相信隻要能這樣練習一兩年,他的武藝便能趕上朱赤園中的一般護衛。


    他還修煉有華老傳授的納元功,這納元功應該算是一門醫學武功,可以讓人施展銀針刺穴的絕學,還能數十丈外彈動銀針,殺人於無形,實在是厲害無比。


    但沒十幾年的苦心修煉,壓根別想做到殺人無形的地步,最多就是用銀針治療些疑難雜症罷了。


    韓鳴最為看重的便是他腦海中的無名口決,不過他在修習這無名口決上實在沒什麽天賦,修行極慢,不過好在華老配置的毒藥解藥對他的無名口訣用處極大。


    這幾天十幾瓶解毒藥下肚,他的無名口決硬生生的被推到了第二層巔峰,離突破隻差臨門一腳,


    “不過這無名口訣實在沒什麽用處,現在我除了記憶力好了很多,胃口變大了很多,聽覺視力觸覺變得敏銳了很多,其他就沒什麽了。”韓鳴幽幽的歎了口氣


    “實力太弱了,想要繼續東行還早著呢,況且大師兄的毒還沒解。”韓鳴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有些傲嬌的大師兄。


    韓鳴又長長的歎了口氣,但馬上他就振作了起來,目光中多了一絲的堅定。


    韓鳴略一查看他身體內情況,他發現白黃膽之毒已經消失了個幹淨,不過這次他沒有服用任何的解藥。


    “免疫了,看來這五十六種毒性已經完成一種了,而且再加上華老融合的三十六種,那便還剩下十九種,兩年應該能綽綽有餘!”韓鳴一身懶腰,慢騰騰的站起身來,往放書的石室走去,他還要去多看些醫書,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得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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