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自然是從隱居之地一直關注著中洲局勢的葉洛,兩位真仙的參入有些超乎其預料,不得已之下,他隻能攔住想要去上界和那神秘人做一了結的女仙,使變數降到最小。


    但這女仙顯然也不是甘心聽一陌生之人“建議”的性格,葉洛說的話不少,但其幾乎一句都未聽到心裏去。


    若不是看不透葉洛的修為和某些一些自身的原因,她早便不理會葉洛,直接施展大法術遁走;


    可惜,不能。


    因為她的本命仙器,如今被套上了一個不知品階的金鐲,這金鐲仿佛有著一種奇妙的偉力,這偉力使得其無法掙脫,被束縛在了傘中。


    這偉力是專門針對法器的,若她未寄身於自己的仙器之中倒可抵抗一二,將其化去;但她寄身在仙器中後,卻如同是作繭自縛,再掙脫不得了。


    千秋仙從傘中幽幽一歎,道:“道友是想將千秋囚禁起來不成?”


    “稱不得囚禁,不過此番謀劃結束前,就有勞道友從這傘中再多待一段時間了;中洲之事一結束,貧道定立刻解除對道友的束縛,此番冒犯之處,也定會以禮道歉,給道友一個交代。”葉洛將傘立於空中,對傘拱手道。


    “可。”傘中女仙沉默半晌,許久後才傳來清幽一歎。


    “多謝道友。”葉洛並未將傘收起,用金剛琢之特性將其困住便算的上冒犯,若將其收入儲物戒中,便真如囚禁無二了。


    葉洛控製金剛琢鬆開些許對這千秋傘的束縛,女仙自可通過對此傘的掌握,來控製傘的飛行,以及對外界的觀察。


    葉洛頷首,從腰間摘下一玉佩,環視一周天地,將這玉佩直接震碎開來。


    玉佩化作最純淨的法力向三處地域飛去,葉洛停駐在空中,閉目等待著


    下方,眾人正準備離開時,被葉洛和女仙上演的一幕震駭住,不得已,隻能又停下離開的腳步,也未敢多說,安靜聽著兩者之間的對話。


    他們雖不知葉洛修為幾何,但那千秋傘可是將自己等人束手無策的黑氣直接滅殺掉的恐怖存在。聽那黑氣所言,裏麵多半存活著一位真正的仙,雖不知是真是假,但絕對不是自己一幹元嬰期可以招惹的起的。


    其中,伊灃目露幾分喜意,也有幾分詫然,她認出了和千秋傘對話之人便是那日和其做交易的葉洛。


    眾人不敢輕易開口,之前一係列事給他們造成的影響不可謂不大,收獲到的教訓也是不可謂不小;如今的中洲宗門殘的殘、滅的滅,可再折騰不起風浪來了。


    若葉洛再是一個如同那黑氣之人,冒然開口便可能因言語惹怒對方,那無疑便是滅頂之災,他們可拿不出第二把千秋傘。


    兩刻後,一絕世傾城之女子出現在天地間,打斷了他們的所思所想


    “師尊。”


    來人正是太玄女,隻見她身穿一襲彩色秀美之羽衣,羽衣緊身,將其修長曼妙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羽衣之上披著一件輕盈透明的薄紗,裙擺之上則繡有顏色各不相同的九鳳,九鳳姿容也各不一般,但都展翅齊鳴著,欲飛欲舞。


    漆黑如墨的秀發沒過腰際,上紮著兩個紅色的蝴蝶絲帶;清幽的芳香從空氣中傳來,竟壓過了這彌漫開來的血腥氣,令人心曠神怡。


    她同樣靜佇於空中,微微俯身,向葉洛行禮。


    發絲隨著低頭而穿過香肩搭落在兩腮之前,顯得嬌小可愛,嫵媚動人。


    她的出場顯然驚駭了在場之人,一幹修士無不被其之驚豔攝去心神,久久無法反應。


    這並不是利用魅術,而是憑借著最天然、最本質的氣質。


    雖未用魅術,卻比大多數魅術還要強勁許多。


    葉洛輕輕點頭所是還禮,神識微微一掃,欣慰的點了點頭。


    太玄女不虧是一界之最大變數,僅是過了幾年,她的修為又有了精進。


    雖說因為位麵限製而未突破元嬰期,但隻要這限製一接觸,怕是立馬便可渡劫升至大乘,畢竟真仙的境界還在,隻需要恢複以往的仙元力便可;且她的洪荒修煉體係也未曾拉下,若不論本命元嬰,怕是如今葉洛都要慢了其一籌。


    葉洛笑著道:“看來讓你多出去走走是對的。隻是可惜了你的師兄,怕是要遠遠被你落在後麵,無追趕上的機會了。”


    “師兄有屬於師兄的機緣,早晚追趕上弟子的時候的。”太玄女聽到葉洛的誇獎,俏臉布上了幾分喜意,但怕其擔憂同門間的關係,忙違心道,“弟子也是前期修煉快些,在後來的體悟法則和掌握道這一步上,可就不會有這般順利了;且福兮禍所伏,弟子此生無法證道混元,未來遠沒有師兄寬廣。”


    說著說著,難免有些傷感,雖然掩飾的很好,卻恰被葉洛觀察在眼裏。


    他歎息一聲,搖頭道:“聖嬰之存在本就不為天地認可,不被天地所容;你之所以能降生,還算為師鑽了此界的一個空子。聖嬰若想成道,難!難!難!”


    太玄女聽罷,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也黯淡了許多。


    昔日冰冷堅強的氣質蕩然無存,生出幾分柔弱來;也僅僅是在葉洛麵前,她才會任性的脫去堅強的保護色,畢竟葉洛作為她的創造主,算是她在這天地中唯一可倚靠的人了。


    葉洛猶豫了會,伸出手來揉了揉其烏黑的秀發,歎道:


    “為師隻是說難,又沒絕對否定此事。”


    “此番謀劃之後,你被此方新生之大道認可不是難事,大道若認可你,天道自然也不會再針對於你;道若生,天地意誌便要退居二線,可以不用理會。也就是說,中洲之事結束後,若不出意外,你體悟法則和掌握屬於自己道都不會是太難之事。”


    太玄女聽後,希冀的看向葉洛,後又覺有些曖昧,忙移開視線,俏臉微紅,眼神飄渺不定。


    葉洛移開手,看向靜靜佇立在身旁之傘,道:“然而,混元道果可不隻是體悟法則便可證出,聖嬰不得成道算是伴隨你一生的宿命,要破解這宿命,可要比你想想中的還要難很多。”


    “師尊,無論路有多難,弟子都會一直走下去!弟子既然被師尊賦予了生命,那便不能辜負師尊對弟子期望才行!”太玄女將之前的柔弱盡數褪去,堅定語道,“定要走到可以和師尊觀看同樣風景之地,為師尊斬盡一切敵!”


    清風拂麵,將太玄女的發絲吹拂而起,三千發絲三千愁,葉洛微微一怔,搖了搖頭,又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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