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灃聽了步琢為的話後,對那位前輩的實力又有了更清晰的認識;或者也可稱為更模糊起來,因為,那位前輩的來曆又因此變得神秘了許多。


    也正是因此,她對那位前輩所說的話極為在意、不忽視,她認為,這場亂局,幻幽穀應該退出為好。


    可惜,這隻是她的一己之見,幻幽穀的大修士是不同意的。


    大修士乃一個門派的最高支柱、決策人,怎能因為自己的一句玩笑,就退出這場機緣無可估量的中洲之戰。


    再說,中洲如此之大,難不成為了避戰還要帶著整個宗門遷出生存了幾千年的中洲不成?


    一想到這,伊灃的心便塞塞的,若不是估計和諸位同門的身後關係,她多想要一走了之。


    “師妹,怎麽了?”步琢為觀伊灃發起呆來,還以為是自己之前的那番話說的太絕對,傷到了其心中一直堅持的某些觀念,使其生起氣來了呢。


    “無事,想到了一些往事罷了。”伊灃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退回了幻幽穀大修士的身後。


    幻幽穀大修士關心的看向伊灃,神識傳音道:“師妹,沒事吧?要不你今日便先回去吧,那穀內有些危險,你若狀態不好,師姐不會勉強你進入的。”


    “我還是陪你一起進去吧,你都說了這穀中有危險,我怎能讓師姐一人去探索呢?兩人一起去,若真有危險也可相互照應。”伊灃神識傳音回去,對其嫣然一笑。


    伊灃算是極美,這一笑,讓周圍天地都黯然失色的不少,步琢為也是一怔,當然,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那師兄,我們走吧!”幻幽穀大修士手中出現一個紫色鈴鐺,那是她的本命法器,乃一不可多得的寶物,取自一遺跡中,乃幻幽穀曆代大修士傳承交替之物。


    “好。”步琢為也喚出飛劍,準備向穀內一探。


    可就在這時,風聲大動,一手臂和雙腿全無的殘人從穀中飛出,飛的過程中,又忽使勁的咳出一口鮮血,然後整個人又重新向穀中隕墜去。


    在隕墜的過程中,其元嬰從身體中出鞘,隨後以一極快速度向人群密集之處飛來。


    “這模樣是禦獸宗的張師兄!”有元嬰期修士反應過來,驚呼道。


    “沒錯,就是張師兄!那身體雖沒了手腳,但模樣和眼神本道人還是認得出來的!”有修士附和道。


    “可張師兄怎會變成這副模樣?難道是因為之前的那場自爆?”浩然宗有修士驚道。


    “不可能!那自爆之人可是元嬰期大圓滿!那穀中人隻有張師兄是大修士,若自爆之人不是張師兄,難不成還真是天極宗隱藏的大修士不成?”浩然宗的大修士一臉的不敢置信,若天極宗也有大修士,那這些年來不斷給其他宗門做牛做馬而無一怨言的忍耐力可就太過駭人了!


    “也可能是魔修,畢竟那自爆的氣勢讓本座很不舒服,那等邪惡、侵蝕的靈力波動,不可能是中洲的道友!中洲的大半元嬰期修士本座皆都見過,哪怕不是大修士,靈力波動也深深記在了腦海裏,那天極宗可無一人會這等邪惡功法!”散天派大修士蹙眉道,“穀中多半還有著我們不曾知曉的辛密之事,詳情還需請來張道友,問上一問才行!”


    說罷,他便欲出手將那飛遁的元嬰侵過來,但沒想到,自己的靈力還未至,那元嬰便自己飛來了。


    沒錯,那位無手無腳之人正是之前僥幸逃脫了的張大修士,不過此刻他僅剩了元嬰,淒慘至極;如此看來,穀中之後還發生了另外駭人聽聞之事,且發生的事連這位戰力無雙的大修士都無法想幸免於難,幾近身死。


    “張道友,你這是如何來的傷勢?!”散天派大修士道,欲涕欲淚,“愚弟可有什麽能幫得上師兄的?”


    此話一出,周圍之人除散天派修士外盡數鄙夷的看向此人,目光帶著不齒。


    “錯了!錯了!都錯了!是非成敗轉頭空啊!”


    小元嬰的五竅竟出起血來,且隨著出血,五官漸漸模糊,似乎正在被某種神秘力量分解。


    “師兄,哪裏錯了?”散天派大修士一愣,又問道。


    “那遺跡是仙人遺址,有著不止一份的成仙之機!”張大修士的元嬰依舊未理會散天派大修士,自顧自說著。


    “什麽!張道友所言可當真?”


    元嬰話一落,周圍之人盡數紛紛攘攘起來,目光也變得火熱非常,而氣氛也隨之緊張起來;不少還在觀望的大修士也推開前方圍集的小修士,向張大修士的元嬰靠近來!


    而一些本能靠近些的散修則是被排擠到了最邊際,而此地修士眾多,不乏高階修士,也無法冒然外放神識,否則若招惹到哪位不好脾氣的頂尖修士,被其用神識反噬回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惜!可悲!可歎啊!”


    張大修士仿佛聽不到周圍的問話一般,仍自顧自說著。


    而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被分解的隻剩下了不足一半。


    隨著時間逾久,他已經幾乎要完全消失了。


    此時,他張了張嘴,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最後小眼睛裏竟人性化的流露出幾分不舍和黯然,一道聲音從縹緲無跡處傳來,而隨之,他本身也化作了虛無,消失不見:


    “小心天極宗。”


    一代梟雄、曾經霸主門派的最高領導者,便於今日,離開了這片叱吒風雲的中洲世界。


    身死道消


    “張道友所言可當真?張道友?張道友!”


    周圍修士反應過來時,張大修士已經駕鶴西去了;隻留微風縷縷吹拂著已空無一物的空氣,驟然間,仿佛有金光千絲萬縷。


    “張道友,唉。可惜了!可惜了啊!”浩然宗大修士捶胸而歎,頗有種吾心慈之,恨不能代其而死的感覺。


    “張道友對中洲有大恩,臨死前竟然放出了如此驚人的消息。可是,是怎麽回事呢?這消息如何而來,張道友又因何落到如此下場,進而隕落異地。這一切都布滿了謎團,讓人恨不能探而觀之啊!”散天派大修士搖頭惜歎,仰望天空,似是在緬懷、又似是在對那隱藏在所有表皮最裏層之物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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