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麵眼熱心動的別宗修士不同,禦獸宗因為身在陣法陣中,首先考慮到的不是如何擊敗天極宗,得到禁神識大陣布置之法;而是如何於此陣中將損失做到最低。


    在無法動用神識的地方,一些埋伏、陷阱都無法提前覺察到,而這些種種都是不可預計的危險,若失足陷入其中,便少不了出現傷亡,受到損失。


    盡管是曾經占據中洲八大門派霸主地位的禦獸宗,也不得不說天極宗駐地的此番布置微妙到了極點,因穀之深處有一廢棄靈脈的原因,山穀外的靈力雖不顯,但山穀內的靈力卻是異常充足,很適合修煉或布陣使用;


    而穀中的另一絕妙點便是那相互交匯的溪流,河溝不算深,也不算淺,於溝底布下陣來,再加之防禦陣法,一些具有侵蝕性威能的陣法也不易被破掉。因為多條河溝相互連接的原因,靈力可在水中發生回路,這便使得多種陣法結合在了一起,威能上升,耐久力和防禦力也增加了不少。


    最主要的是,此消彼長,一方陣法受到創傷之後,便有另一方的陣法如潮水般覆蓋過來,將因創傷產生的弱點減小到最小。


    這使得禦獸宗的弟子抓狂的很,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穀內的風景比之外麵差了太多太多,最高不過幾處低灌,草地也是參差不齊,大多之地都是那種沼澤、泥川,攻擊陣法被布置了很多,這一遭行動下來,禦獸宗修士已經出現了死傷。


    “可惡!天極宗的那群慫蛋!就不敢正大光明的走出來,和老子比劃一番嗎?”禦獸宗帶隊的一名元嬰期修士道,“就隻會玩這些虛的,若是讓老子走出這破陣,定要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禦獸宗的大修士不喜道:“申屠師弟,有這閑功夫抱怨,還不如再費些功夫研究下前方可能出現的陷阱、陣法。”


    “可是,的確很讓人火大啊!”申屠師弟又抱怨一聲,心有不快。


    但大修士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鶴師兄死後,禦獸宗的話語權便全部落到了張師兄的手中,張師兄為禦獸宗說一不二的存在,其話語不能違背。


    張大修士抬頭看了看天色,蹙眉道:“不久便要入夜,這附近低灌較多,神識又動用不得,深夜怕會受到天極宗的埋伏。所以,我們再趕些速度,走出這片低灌區才行。”


    名申屠的元嬰期修士一拳將腳下之地捶出個神坑來:“可惡!若不是穀內那些可惡的大陣,這點距離老子眨眼便能穿過!”


    張修士不喜的看他一眼:“申屠師弟再抱怨,晚上巡邏守夜之人,便要由你帶領了。”


    “嘿嘿,那可使不得,使不得!師弟就是個粗人,就算有襲擊降臨,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啊!”申屠摸了摸頭,賠笑道。


    “那便少抱怨,少說多做。”


    “是!”申屠應答道。


    張大修士訓斥完師弟之後,心中的煩悶並未減輕多少,禦獸宗強在禦獸,而不精通陣法之道;門中師兄弟倒有學習過陣法,但精通者卻無一人,簡單的布個小陣倒還可,但若讓其破這種規模的大陣,這便難如登天了!


    禁神識的陣法不用多說,連門道都看不出,如何去破?


    但一堆不知有多少的防禦、攻擊大陣也看不出底細,這便有些過分了。天極宗有如此的陣法大師存在,在八大宗門中的實力應該是名列前茅才對,又怎會一直墊底?


    難道真如外界所傳那般,天極宗圖謀極大,而這幾千年的懦弱不堪,都是裝出來的?


    張修士有著三隻元嬰後期的妖獸,分別為撕風虎、霜狼,以及琉璃鳳。


    其中琉璃鳳實力最強,哪怕是對陣元嬰圓滿的大修士都可不落下風,身具上古妖禽的血脈,有天生便會使用的術法。


    可惜,這穀內的一道禁空法陣直接將最強的琉璃鳳壓製成的最弱,鳳不如雞,這同樣讓張修士無奈非常。


    “師兄,不好了!前方有一處密林!”


    就在張大修士胡思亂想之時,門內一位去前方探路偵查的元嬰期修士趕了回來。


    說是趕了回來,其實說是狼狽非常的逃了回來更為確切。


    “怎麽?跟隨你一起前去的弟子呢?”張大修士不先問他密林之事,比之密林,他更為關心損失。


    “折損過半,其餘皆在密林前等候,並未一起回來。”那位元嬰期修士並未意識到張修士陰沉下來的臉色,自顧自說道,“那密林中的陣法很特殊,我估計若不出意外,那密林後便是天極宗等人的藏身之所了!”


    “真的!?終於找到那群雜碎了!!”申屠攥著拳站起來,一臉驚喜。


    張修士一腳將擋在身前的申屠踹開,壓抑著怒氣對那位元嬰期修士道:“那密林後便是天極宗修士的藏身之所?”


    “八九不離十!”


    “那你還一個人回來?!就這麽將我宗的一幹精英弟子扔在哪裏不管了?”張修士勃然大怒道。


    “這”啞口無言。


    “榆木腦袋!幾百年都活到狗身上了不成?”此人隻是為元嬰初期修士,和元嬰後期的申屠師弟不同,張修士說話放開了許多。


    不禁說的此人麵紅耳赤,但吱吱唔唔,絲毫不敢反駁。


    比及喜怒無常的鶴百裏師兄,張師兄的性格其實已經算好了很多。


    “師兄教訓的是,的確是師弟唐突了。”此人道,“我這便回去接應諸位師侄,以免師侄發生禍事。”


    “這麽長時間,該發生的早便發生了,回去也無用。”張修士越加氣憤,但事已至此,總不能讓其自刎謝罪,於是語氣便軟了下來,“休息一晚吧,明日一起前去,諸位雖有夜視能力,但總不如光明時看的清晰;今晚去太易受到埋伏、伏擊,若再出現死傷,那便得不償失。”


    “師兄此言有理,此事既然已經發生,那便不要再多想了,若是因此亂了陣腳,便是正好中了敵人的詭計。”申屠身旁的一位元嬰後期修士也站了出來,做著中和劑,為此事敲下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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