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聽,都難免一慌,這韓瀾非韓師弟修為雖不如二人高深,但所學功法、劍法卻遠非兩人可比,若是正麵打鬥起來,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最大的可能便是自己二人死於韓瀾非韓師弟之手,畢竟,他若無自信心,可是不敢選擇在這種情況下獨麵自己二人的!


    於是,他二人道:“師弟,我神劍宗待你不薄,若不出意外,整個神劍宗未來都是你的,你又還有何不滿,為何非要背叛宗門呢?”


    “就算你背叛成功,這歸一門也不會給你多大的好處,且兩宗關係若緊張起來,對兩宗而言都不是好事!韓師弟,這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啊!”


    看似情真意切,實則瑟瑟發抖,語言混亂,毫無邏輯可言。


    韓瀾非恥笑幾下,將身前的一堆沙丘輕輕踮了踮:“心有琴弦,縱客去茶涼,仍有小曲緩緩響起,縈繞耳邊,揮之不去;神劍宗雖好,但我心中早已有了它合適的人、事占據,已無餘地再留神劍宗。”


    “而既道不同,行事則不同。不同處境,不同立場,無有孰對孰錯、是是非非之說;空間波動之行宗門能選中師兄幾人來陪師弟走這一趟空間波動,即是冥冥之中的緣分,此緣珍貴,則更不可輕易懈怠,以師兄幾人之性命完成一樁師兄你們一生都做不到的事,這對你們而言,此生也算無憾了吧!”


    微風拂過,吹拂起韓瀾非之白衫,寬長的衣袖隨風飛舞著,細帶打落纏繞在劍上,黃沙如浪潮般隨風起伏,而不多久,便織繪出無數道細長的波紋。


    白發老道二人隻感覺通體發涼,在這一刻,仿佛血液都是冷的,不是因為這蕭條環境,也不是因為韓瀾非之前行為,而是他那一襲平淡而無感情的話語。


    白發老道苦澀一笑,道:“看來錦上添花,終究是比不上雪中送炭?歸一門還真是好運氣呢。”


    韓瀾非一怔,又搖搖頭笑道:“可不敢與師兄再多說,師兄人老成精,又在揣摩師弟言語中的深意了。”


    “早就聽聞兩位師兄對歸一門的‘萬儀歸一’神往已久,今日,師弟便用此劍法,了卻你我三人的恩怨情仇吧!”


    說罷,韓瀾非將手中靈劍一挑,也不再言說,向二人殺了過去!


    那白發老道之佩劍為‘青鬆杉子劍’,乃中洲有名的法器,乃用山中千年通靈古木煉製而成,在威力上‘青鬆杉子劍’和自己的‘風語劍’可能無法相比,但柔弱善守,纏綿不斷;再配合上白發老道所學之‘白靈劍法’,倒是和韓瀾非周旋了不下百餘招,當然,韓瀾非隻是拿出了凝丹初期的修為和之較量,且進攻溫文爾雅,不淩厲,所以一時間僵持住,並未一劍秒殺掉這白發老道。


    而另一人,那位凝丹後期修士比之白發老道還要難纏很多,他修劍三百餘年,所學劍法頗精,又不像白發老道那般專精一法,幾種劍法雜糅起來,耍的倒是有模有樣,有形有色;但他所學劍法雖多,但卻都是神劍宗之劍法,並未脫離這個範疇,韓瀾非早已將神劍宗的劍法學了個邊,就連最高深的‘分光弄影劍’都已經學到手,更何況這些品階不算多高的劍法?


    無非是見招拆招,再反打一番,雖難纏,倒也不是抵抗不住。在某一刻起,白發老道和那位凝丹後期修士齊齊出手合攻,竟使出了一招合擊之法;這不是劍法,兩人合擊之威力堪比凝丹巔峰,韓瀾非眼神稍微凝重下,不再隱藏實力,一身凝丹巔峰的修為暴露無遺,隨後,在二人驚悚、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持劍施展“萬儀歸一劍”,將二人幹淨利落的擊殺。


    這“萬儀歸一劍”殺人後有個很特殊的印記從死屍上浮現,那便是印堂發黑,嘴唇變藍;這種症狀會一直持續三天,但三天已然足以。


    韓瀾非將他們的儲物袋、儲物戒通通收起,未防止意外發生,也將他們金丹粉碎後才離開此小世界


    幾度空間波動的眩暈感過後,韓瀾非重新踏入到中洲的土地上。


    此刻,韓瀾非的劍上還帶著血跡,嶽喃看到韓瀾非出來,連忙跑了過來,急促問道:


    “師弟,發生了什麽事?你你的劍上怎麽染了血?那兩位師弟呢?”


    “死了。”韓瀾非靠近嶽喃,輕聲道,“你走後,他二人竟伏擊對付我,若不是有師尊私下給我的護身之物,此次我怕是直接身死道消了。”


    “什麽,他怎麽敢?!”


    嶽喃憤怒攥拳,怒火中燒:“師弟對我們算是有大恩,可他們竟忘恩負義,實在是讓人厭煩!”


    “也怪不得他們,神劍宗也不是上下一心的,凝丹期修士眾多,不乏天才妖孽,自然有心圖宗主之位的競爭對手;而他們,則是其他競爭對手的人罷了!也許是我的橫空出世威脅到了哪位師兄的利益,所以他們被特意交代下,此行無論結果如何,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都要將我永遠留下”


    “可惜,他們低估了師尊對我的寵愛,特意在來之前賜下了保命渾身之物;最後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也可謂是造化弄人了。”


    韓瀾非搖頭輕歎,似是十分惋惜,嶽喃看後心中一疼,咬咬牙,壯了壯膽,便向前一步輕擁韓瀾非於懷中,輕語道:


    “不用為他們惋惜,師弟對他們這麽好,他們卻不知感恩,這是死有餘辜!若是師弟因為這幾人氣壞了身子,可就是神劍宗天大的損失了。”


    “師弟放心,回宗之後,我會幫師弟作證的;這幾人的罪行醜惡不會被黃沙掩飾,會一一揭露出來,到那時,我幫師弟?”


    嶽喃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胸口,隻見一寒光攝人之劍以將自己穿腸破肚,劍氣將自己的五髒六腑和筋脈丹田盡數毀壞,而緊隨而來的,便是生機漸去的虛弱感。


    韓瀾非掙脫出嶽喃的懷抱,將劍撫擦入鞘,撫摸著嶽喃的臉低喃道:


    “師姐,你本不用死的,但為何非要製造一些讓我不得不殺你的理由?”


    “果然,選擇的這條路,隻有孤家寡人才是最適合自己嗎?真是悲涼無情呢,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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