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認真盯她幾眼,見不似玩笑,便很直接的拒絕了。拋開對此女的壞印象不算,他的本來計劃中也沒有要找道侶這一分條。前世自己就是未有道侶,不也照樣證就混元,然後合身天道?


    非但無影響,且比任何人走的都遠。


    葉洛並未向此女多說,一來和她不熟,二來對她印象極差,三來則是她抱著結嬰之目的來希望和自己結為道侶,就簡直就如同來借隨手利用的工具一般,讓人生厭。


    就算未來有一天要找道侶,就算在世間凡塵中隨便找一凡人女子,也不會找她;此生,包括前世,最討厭的就是別有目的、心機陰沉之輩。


    葉洛神識掃過留在原地不曾動彈身子的餘卿師尊,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


    在葉洛離開後,餘卿師尊本好不容易生出潮紅迅速褪去,當然,臉色也未變白,而是重新恢複了正常的色彩。


    她臉上多少能看得出幾分錯愕,但隨後便被羞惱取而代之,而羞惱過後,便是一望無際、濃濃的陰霾了。


    她將藏於袖口的飛劍取出,放回儲物戒中,彈了彈衣衫上的泥土,忌憚的看了眼高座上的湘雲妃,看向葉洛離去方向雖有殺意,但卻很好的隱藏起來,一絲殺氣都未流露而出。


    又過了會,她麵癱冰冷的外表仿佛被揭下般,詭笑幾聲,眼神卻冰冷無比:


    “雖接近你是別有目的,但我風嵐修仙幾百年,還從未受過如此羞辱!看來,曾經的計劃要變一變,不能滿足於不知不覺間將你殺死,而是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行!”


    “風師姐竟還有失手的時候,真讓人意外呢。不過這計劃還是不要隨意改變的好,變一分便多一分暴露的危險,若暴露,雲夢師叔的怒火可不是姐妹們能承受的!”這時,一渾身媚意的金丹期修士從遠處走來,對風嵐淡笑道。


    “閉嘴,你這浪蹄子!我怎樣做事還用不著你教訓!你們幫我出手施展‘五絕魅’,我在事後將那日他使用的法器給你,這是交易,輪不到你對我說三道四!”


    那女子不惱她語氣,遮麵輕笑了幾聲,才又道:“師姐莫要生氣嘛,不過這計劃是建立在師姐能和葉師弟結成道侶的基礎上,你若魅惑不倒葉師弟,這交易也便是無了;若你無自信,我勸師姐你還是早早打消了那種白日成仙的美夢為好,老老實實回你的一偶之地待著,興許還能多活些時日。”


    諷刺之語格外刺耳,風嵐一怒,但見到女子不遠處還站立著不同姿態的四人,隻能將心理怒火掐滅,不屑說道:“一個毛頭小子而已!許諾些好處,多倒貼幾次便成功了!我還要陪掌門師姐去瑤池仙派主持四宗會武之事,便不和你們多說了。


    告辭!”


    “師姐慢走,不過這表情還是要再換一下的,師姐所演角色既然為冰清玉潔之人,那可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才行~”


    使人骨頭發軟的輕靈魅語從耳邊傳來,風嵐一驚,忙向相反方向爆退十幾步,見依然從原地盈盈而笑之人,風嵐又驚又怒,冷哼一聲,重新換上了之前冰酷冷傲之臉,心裏咒罵道:


    “賤妮子!浪蹄子!騷狐狸!”


    “此事若成,早晚有一天將你們抽骨剝筋,看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可能是聯想起某些她希冀的畫麵,她嘴角略微上揚,然後大步離開了演武堂,向高座之上走去。


    ......


    葉洛離開前神識探測到的僅僅是風嵐的臉上流露出的陰霾,再多的便因為被風嵐同樣外放的神識幹擾而無法再探測到。


    葉洛倒也沒有過多在意那女,她過去和自己的人生沒有交集,未來也不會,這種頗有些表裏不一,心機深沉的女子,以後直接無視掉便好。


    宗主從高台上又耽誤了接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帶著眾弟子一齊出發。


    此次跟隨的高層除了元嬰期的雲妃師叔外,還有著包括李龍在內的五名凝丹期修士。其中氣息有強有弱,想來這次跟隨而去凝丹期修士,不是自動請纓,便是隨機抽取。


    倒是餘卿對自己的態度頗讓人在意,好幾次扭頭看向這邊,想說些什麽,卻欲言又止,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樣。


    啟程前,湘雲妃很不客氣的將葉洛安排在了身邊,至於其他弟子,則是斷斷續續的跟在不同的凝丹期大能身後。


    “要先陸行過了隕仙江才行,八月的隕仙江倒也平穩,並無大風大浪,要比冬秋好走很多。”湘雲妃撩撩靜靜放置在胸前的白色秀發,對葉洛開口言道。


    “陸行隕仙江?”葉洛驚奇道,一股怪異感油然而生。


    “嗯,若是人少,便可乘坐異禽橫渡隕仙江了,但若數量過多,異禽會承受不得;若是一一乘坐,花費的時間便太多了。


    所以,曾雇傭凡人從隕仙江最寬之地修建過一座石橋,而修士若要出行合歡宗,除乘坐大型飛禽外,便隻能通過那石橋才行;也因此,隕仙江被稱為宗門的天然防線之一。”


    “我觀宗內有不少弟子擁有仙鶴,借來代步不成?”


    “仙鶴載人也需靈力才行,隕仙江而上十萬裏甚至百萬裏都隔絕神識、靈力,若用它們載人,非要將你載入江裏去不可!”湘雲妃笑道,曾幾時起,她也有過這種大膽的想法,那時的自己,也是被自己的師尊這般說教的。


    上次去大唐是葉洛直接施展神行帶餘卿踏江而去,自然不知仙禽不能載人飛過隕仙江之說。


    葉洛想起那條長不知際,寬達千米的滾滾大江,心裏感觸頗多。


    平日雜役弟子便是去那裏打水,說明水是沒問題的;水既然沒問題,那有問題的便是承載著江水的載體。可隔絕神識的陣法這一年來他也見過不少,可那些陣法都需要數目龐大的靈石做支撐,讓它們同時起隔絕靈力之作用是不可能的!再說,陣法終究有著限製,比如說十八斷峰上的禁空法陣,便隻能限製金丹期境界以下;隕仙江江底若真是因被人布置了一驚天大陣才有了禁錮神識、靈力的功效,那布置之人的修為,也實在太過驚人了!畢竟,這條河穿行過的可不僅僅隻有東洲!


    或許,隻有此界真正的仙人才有如此手筆吧!


    一刻鍾後,眾人陸續出發,葉洛和湘雲妃是最後才走。從十八斷峰到隕仙江石橋之地還有著不短的路程,石橋位於隕仙江的東南方,禦劍飛行需一個多時辰才能趕到。當然,就算葉洛二人比他人出發晚些,也是和眾人同時到達隕仙江石橋的。


    到達後,葉洛見陸續通過石橋的眾弟子,忽然察覺到了先前的怪異感從何而來,他扭頭看向湘雲妃,眼神略不自然,盯視良久,緩聲開口道:


    “師叔,渡河的話,用船豈不是更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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