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對方是故意引自己過來的,徐甲也未多想,點起令旗,手中的穿雲劍朝著半空飛梭出了幾道金光。


    “轟!”


    半空之中,一道詭異的綠光飛出,那爆炸形成的強光將周圍的一切照徹的如同白晝一般。


    成功的奇襲,將那形成的黑雲擊退。


    可奇怪的是符咒所化的紙鶴沒有回來,而且令旗也沒有了作用。


    徐甲覺得有些詭異,就在那一個短暫的瞬間,突然八對金童玉女突然妖化,不受控製,朝著法壇方向襲來。


    “轟隆隆!”


    法印配合著咒語形成一個巨大的幕牆,瞬間將那法壇炸裂。


    “噗!”


    範進和小白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重力攻擊,頓時胸腔之中一口熱血噴出。


    徐甲這麽久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感覺特別的突兀。


    “怎……怎麽會這樣?”


    徐甲茫然迅速收了陣法,將利用八卦爐內的道火將周圍的圍繞起來,親自出場,用精血再次布下結界。


    難道那八對童男童女被人破了身了?


    混蛋!


    徐甲大怒,朝著庫巴走去。


    “你個癟犢子,你特麽想要害死老子麽?我倒是好心幫你,你為什麽要這麽陰我?”


    徐甲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庫巴自知事情敗露,無奈歎息。


    “徐先生,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我就不瞞你說了。野人部落這些年有了不少嬰兒離奇失蹤,未成年的男童女童也有不少到突然說死就死了。你也早知道這個地方,鬼降的養小鬼盛行,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被那些混蛋巫師盯上,很多從小就被人為的破了神,而且很多都是自己的父母做的。”


    “什麽!”


    娘的,居然有這麽奇葩的事情?


    不過這倒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了延續子嗣的性命,不得已而為之。


    野人部落原本就相對落後,他們崇尚巫師,在他們的眼中巫師可是神的化身。


    殊不知神不會害人,即便是有也不過是邪念,根本不會像這樣的殘忍。


    “徐先生,我父王和宋先生他們的魂魄……”


    “暫時還沒有招回來,你找的這八對童男童女出現了問題,我的陣法被人破了,看來我隻能重新塑造新的陣法了。”


    徐甲默默歎息,小白湊近了徐甲幾分,在他的耳邊暗暗嘀咕。


    “上仙,你可聽說過神力阻隔這件事情?”


    “嗯?”


    徐甲一愣。


    之前在天上從未經曆過這些,更不會聽說什麽神力阻隔,說實在的,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小白的本尊是一個穿山甲,屬於妖修,要不是在岐山幽冥穀那樣的神仙洞府之中修煉,並且得到了徐甲本尊精血的加持,他根本不可能會有現在的修為。


    妖修和苗疆巫蠱以及南洋巫術多少還是有些互通的,小白見徐甲眉關緊鎖,急忙繼續說道:“上仙,所謂神力阻隔就是不同的地區有不同的文化和信仰,在地界上崇拜的神靈也不同,亞洲和東南亞都是信仰佛和薩滿,多少有些互通,不過西方國家還有其他的一些地方都是信仰上帝和耶穌,盡管這些神靈並非真的存在,不過卻在地界形成了一種非常強大的神之信仰,這種信仰之力會讓不同地域內的修道者的法力消退。”


    “有這種事?”


    徐甲一怔。


    這就難怪了,怪不得配置這麽的全麵,即便是八對金童玉女有問題也不應該會產生這樣的局麵啊。


    看樣子現在自己擁有的法術已經沒有太大的用處了,至少對對方形成不了徹底的傷害。


    降頭術需要用凡人之力去破解,徐甲隻能通過庫巴尋找其他的途徑。


    “徐先生,我有一個親戚是養小鬼的專家,我可以介紹你過去,就說你是我大姨媽的二嬸兒家的叔叔家的兒子的兒子,你看如何?”


    神力暫時被克製,隻有破了對方的神力加持才能有用。


    徐甲已經在仙界除名,說起來他在這個地界,還不如小白他們的神力。


    沒辦法,隻能將宋信的肉身交給了小白和範進,而他則在庫巴的介紹下去了一個養小鬼的巫師家,假扮成了一個從亞洲過來巴西學習巫術的尋常人。


    庫巴帶著徐甲去了一個非常陰森的地方,他沒有進去,那是一家非常有巴西土著建築風格的房屋,上麵有一行巴西土著文。


    徐甲朝著黑漆漆的房間而去,此時月色有些淒冷,屋子裏空蕩蕩的,房間裏除了一些尋常的居家之物之外,還有不少的壇壇罐罐,看上去陰氣很重。


    在屋子裏有個小孩兒看上去大概兩歲左右的樣子,正在麵對著牆壁。


    奇怪,這小孩陰煞之氣怎麽會這麽重?


    難道這就是被飼養的小鬼?


    徐甲遲疑之際,突然那孩子轉過身來,屋內的光線很暗,竟看不清楚小孩的麵目。


    湊近了幾分,徐甲發現那孩童是除了眼睛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有被燒灼過的痕跡,特別的恐怖猙獰。


    徐甲還是頭一次真正的接觸巫術這種東西,以前是理論知識,現在是真的要經曆這一切。


    如果小白說的都是真的,神力阻隔限製了道法的效力,不能完全的施展,那就隻能是通過接近巫師這個行業,慢慢的打破這神力的阻隔了。


    徐甲到處的張望著,發現了屋子裏有幾個櫃子,與其說那是櫃子,不如說是小棺材,裏麵包著紅布,什麽都看不清楚。


    出於好奇,徐甲打開了其中的一個櫃子,手輕輕的揭開了紅布,頓時他呆住了。


    紅布之中裹著一個幹屍,而且還是一個未成型的嬰兒的幹屍。


    養小鬼嬰兒的幹屍可是上品,裏麵還有不少的血跡,幹屍上被纏繞著不少的白麻布,和銅鈴,心口還掛著一個不是很大的牌子,上頭刻畫著梵文。


    夜色太黑,梵文看的不是很清楚,大致的意思就是供養和信仰之類的東西。


    “是徐先生麽?聽說你是庫巴王子的遠親,我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


    突然,黑暗之中,一個詭異的聲音,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我……我是他遠親,以前從未想過要來巴西發展,不過最近幾年國內不好混,所以來試試運氣。”


    徐甲打了一個機靈,急忙從各種思緒之中清醒過來。


    他現在需要做一個普通人,慢慢的接觸巫術,揭開這神秘的麵紗。


    原本以為降頭術很簡單,沒想到不同的地域內居然有可以限製法術效應的神力阻隔。


    巴西和華夏相隔甚遠,崇拜的神靈和獲得的神力庇佑都不同,這就好像是自然界之中的領地爭議,還有一般市麵上的地方保護是一個道理,並不那麽難理解。


    黑夜淒冷,月光下,隻能看清楚對方的半張臉,特別的猙獰恐怖,尤其是那發綠的妖異的雙目。


    “徐先生,你應該之前學過法術之類的吧?雖然跟我們的巫術不同,不過我能夠感受到你身體裏那種不太一樣的詭異。”


    “是麽?”


    徐甲嗤笑著,輕挑了一下眉梢,故作輕鬆。


    本大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帥氣不凡,自然與眾不同。


    “把這個吃下去,有了這個,你身上的那些有異於常人的道氣就不會讓人看出來了。”


    “這是……”


    徐甲一愣,覺得這個老怪物有些恐怖,不會一上來就特娘的給老子下蠱吧?


    這個可是庫巴介紹來的,難道庫巴那個混蛋要陰自己?


    想到了庫巴接近這個房子的時候,那種極度恐懼的眼神,徐甲不禁喉結暗暗湧動了幾下。


    “擔心我會給你下毒?”


    “不……不是。”


    徐甲幹咳幾聲,一口吞了下去。


    這是一個類似於薄荷糖一樣的東西,甜甜的,有一股子怪味。


    “嗬嗬,這就對了。這是處子血和紅糖做的藥丸,屬於極陰之物,可以蓋住你身體裏的純陽之火。徐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跟我一樣,也是來自華夏吧?”


    “你……你也是華夏的?”


    徐甲再次被震撼到了,他現在是一個普通人,他需要用自己最最尋常的方式接觸這個巫術。


    不是他愛裝逼愛表現,而是在這神力阻隔之下,他的法力不能完全的施展。


    這一幕,不禁讓徐甲聯想到了三界之中的時空夾縫,在那個地方,神力也是毫無用處的。


    難道這巴西正處於時空夾縫的照耀之下?


    又或者,是什麽人,利用了時空夾縫之中的能力,將巴西陷入了時空夾縫的邊緣?


    姬羅大司監在金達萊等人死後,一直沒有什麽動靜,顯得特別的平靜。


    小玉和吳剛現在想必已經到了地府和嫦娥相見,徐甲最擔心的就是宋曉姝和金喬,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能先設法破了這些混蛋的降頭術,然後救出宋信和庫巴父親的魂魄,化解巴西野人部落的危局。


    “徐先生,我來這兒已經快六十年了,我算是這一代資曆比較老的降頭巫術了,而且我除了養小鬼之外,其他的都會,你算是遇到對的人了。”


    “是麽?”


    徐甲嗬嗬一笑,心道那麽牛,為什麽不幫著庫巴將他父王的魂魄招回來,破解野人部落的危機呢?


    “咳咳……徐先生,我雖然洋洋精通,不過年紀有些大了。你也知道,現在這年頭,年輕就是本錢,降頭巫術很折壽的,你確定你要學?”


    屁話,不學我來幹球啊?


    徐甲心裏嘰歪著,嘴上卻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娘的,本大仙平日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偏偏在這麽一鬼地方居然比凡人好不了多少,就好比是落入了白毛山上,被削弱了法力搶走了魂牌的小玉和吳剛一樣。


    此刻徐甲才能夠深切的感受到小玉和吳剛當時的無奈和絕望,真特娘太憋屈了。


    “徐先生,既然你決定了,那麽好吧,跟我走吧,我帶你出去見識見識。”


    “去哪兒?”


    “一個孩童有了怪病,他父親花了高價,讓我幫忙瞅瞅,你要是願意,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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