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著眼睛躺了有一會兒了,蘇長青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打開電視,從包裏找到麵包,撕開包裝袋就打算吃。


    電視裏正放著一部苦情戲,蘇長青在就聽到“你為什麽要離開我?”的時候,按下了“下一個頻道”的按鈕。


    現在的電視劇越來越枯燥了。他咬著紅豆沙餡兒的麵包,喝著礦泉水,如此想到。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蘇長青把室內的燈打開,看著新聞。


    “現插播一條急訊,今日某一路人在s市立交大橋下發現一具女屍,屍體上帶有明顯傷痕,現警方已介入調查,據悉,死者名為何某,生於1992年,現今就業與海寧文化有限公司。”


    “近來水市發生多起女性殺害案,疑是連環殺人犯,望廣大市民出門時注意安全。”


    電視裏,麵容嚴肅的女主持人正在播報新聞。蘇長青看了一眼,正好看見電視上放著的受害人的照片。有可能是出於保護受害人亦或者是為了不把觀眾嚇到,照片上受害人的臉部還被很貼心地打了一團馬賽克。


    蘇長青隻能看到對方穿著一身職業裝,腳上還穿著一雙鮮紅如血的高跟鞋,兩條大腿交叉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姿態。即便沒有看到對方的臉部,蘇長青還是感覺莫名有些詭異的驚悚。


    吃完了麵包,又看了一會兒新聞,已經是8點多了,按照平時,蘇長青也要到了快要睡覺的時候了。況且明天還要去參加比賽,不早點休息是不行的,而這釣魚比賽是在明天的下午一點。


    這釣魚的地點,蘇長青是從王平召那裏知道的消息,比賽是在金沙江附近釣魚。


    這金沙江是發源於藏青高原的雪山,路經南省,最後流到天朝的東南方,之後再流入大海,它河床寬廣,江水算是清澈,在水市,平常也多有釣魚者在這裏釣魚,是個良好的釣魚地點。


    打了個哈欠,蘇長青走進衛生間。這衛生間的地板是白色的瓷磚,原本應該是潔白的瓷磚上,此刻卻是有著怎麽也抹不去的汙痕落在上麵,看上去挺是刺眼的。


    蘇長青也不在意,從毛巾架上撤下來一條賓館專用的白色毛巾,在洗手間裏洗洗臉刷刷牙。


    賓館裏的牙刷是一次性的,蘇長青小心地慢慢刷牙,就怕一不小心這牙就掉了,雖然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不管怎麽說,小心一點總是好的。說起來,他都84了,雖然這牙比不上那些60多歲的,但是卻出乎意料地還算好,當然,這也就是隻能和同樣80多歲的比比了。


    洗漱完畢之後,蘇長青倒頭就睡。今天坐了大約3小時的車程,加之之前找住宿的地方找了半天,他也是累了。


    躺在床上,他很快就和周公相遇了。


    *……


    夢中,蘇長青再一次感受到了許久沒有做過的夢。夢裏的他在奔跑,像一個年輕人一樣飛快地奔跑著,銀發在風中呼呼作響,似乎還能體驗到風穿過發絲的觸感,而在他的身後,有一個東西追著他,蘇長青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在追著他。這種感覺很是奇妙,明明看不到是什麽東西,可是他就是能感覺到它在拚命地追他。


    這條路上沒有多餘的景色,到處是一片的空白。路旁沒有雜草沒有鮮花,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蘇長青跑啊跑啊,可是卻沒有一絲的疲勞。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前方出現一處懸崖!他來不及停下,就直直往下掉去。


    劇烈的失重感讓他感到驚慌,他不自覺地狠狠蹬了一下腳。


    “咚”地一聲,一道沉悶的打在彈簧床的聲音讓蘇長青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他猛地睜開眼。


    窗簾沒有拉,皎潔的月光從窗外徑直照了進來,落在白色的被褥上,顯得分外幽靜。


    蘇長青喘了幾口氣,揉了揉額頭,打開手機蓋。


    黑色的翻蓋手機半新不舊的樣子,打開手機之後,慘白的燈光從手機屏幕上散發出來,打在人臉上,有些刺眼。


    蘇長青眯了眯眼睛,看到上麵顯示的11點57分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都這麽晚了。


    他合上手機,剛想再次睡去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寂靜。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這敲門聲很急促,同樣也很有規律,每次剛好都是5下。不像是平常大家敲門那樣透著隨意,卻在午夜中有著詭異。


    蘇長青皺了皺眉,不知道誰大半夜會來敲他的門,不知道這很打擾別人休息的嗎?


    敲門聲依舊很有規律地傳來,吵得蘇長青有些睡不著覺。


    算了,還是去開門吧。


    他穿好旅館裏專用的一次性拖鞋,踢踢踏踏地走過去開門。


    門外,走廊上昏黃的燈光還在不懈努力地散發著亮光。對麵牆上的油畫在這個時刻展現出它的張牙舞爪。


    隻是,這門外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走廊上有一陣不知從哪裏來的風穿過,吹的人有些發抖。蘇長青皺了一下眉,剛抬頭,就看到對麵的門瞬間關閉,傳來了“啪”地一聲脆響。


    誒,這對麵的姑娘怎麽了?


    由於關門太快,蘇長青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對方的一截細白的小腿,而在她的腳上,套著一隻紅如鮮血的高跟鞋。


    再聯係到之前的敲門聲,蘇長青很快就得到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門是這姑娘敲的!


    隻是,這姑娘大半夜不睡覺來敲我的門做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蘇長青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之前前台中年人對他說的話:“老人家!今晚早點睡,沒事不要出來了。”


    搖了搖頭,蘇長青有些疑惑,卻也沒打算追究,最後望了望對麵禁閉的房門。他後退了一步,剛想關門,卻突然發現門口的地方,孤零零地躺著一張字條。


    這字條皺巴巴地被揉成了一團。


    蘇長青好奇地撿了起來,把字條展開,眯了眯眼,這才看清楚上麵的字。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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