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梅這才恍然大悟,那日在懸崖之上,這宗荊突然毫無征兆地問她做噩夢不,原來他自己就一直被噩夢困擾,痛不欲生,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懸崖上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想到此處,陳君梅不禁也有些同情宗荊。


    隻是這宗荊居然能看得出自己為情所困,這也實在有些神奇,難道宗荊那略帶猩紅的眼睛還能看得穿人的內心?


    “咳咳!”柳懷永清了清嗓子,大家轉頭看著柳懷永,隻見柳懷永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眾人,才說道:“這個...這個...冒犯天狐會被處死啊!?”


    聽到此言,如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眾人也是強憋著不敢笑出聲來,銀狐和天狐私通,被處死,那柳懷永現在和如萱也是如此,豈不是柳懷永也應該要被處死?


    隻剩宗雍不明所以,一臉糊塗地看著眾人那奇怪的表情。


    “天狐一脈總得傳承下去,”柳懷永見眾人都在嘲笑他,嘴裏嘟囔了一句。


    “柳懷永說的對,”宗雍說道:“今時已不同與往日,當年神鳥隻救出一隻天狐,五千年了,天狐一脈傳承下來,血脈肯定已經不是絕對純淨的天狐!”


    大家也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所以這天狐一脈的傳承,自然是隨如萱族長的心意了!”宗雍接著說道。


    柳懷永一聽此言,緊張的神情頓時放鬆了下來,整了整衣襟,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令狐蓉,因為根據柳懷永的經驗,這會兒應該是令狐蓉反唇相譏的時候,隻是令狐蓉完全不為所動,一雙眼睛淡漠地直視前方。


    喜悅的心情讓柳懷永對此不以為然,微微聳了聳肩膀,繼續得意向眾人看去。而如萱聽到此言,則是有些難為情,輕輕地將頭埋了下去。


    “等等,這說不通啊!”就在此時,陳君梅突然開口說道。


    “什麽說不通!?”宗雍不禁好奇地問道。


    “你們想啊,五千年前,一隻天狐與一隻銀狐相戀,結果卻生出了一隻赤狐,如果是這樣的話,被救走的那隻天狐,要想傳承血脈,必然要與其它族類結婚,那豈不是應該形成新的狐族?”陳君梅說道。


    眾人聽完也是微微點頭,認為陳君梅說得有道理。


    “你是真的天狐麽?你可別欺騙了百萬狐族的感情!”就在此時,柳懷永突然衝著如萱問道。


    “你...”如萱不禁有些難堪,衝著柳懷永狠狠地瞪了一眼。


    宗雍微微一笑,和顏悅色地說道:“如萱族長當然是天狐!”


    “嗯?宗長老為何如此肯定!”柳懷永問道。


    “我們狐族血脈傳承也是講究傳承之力的,那隻和銀狐相戀的天狐,毫無修為,血脈自然沒有任何傳承之力,憑借這天狐血脈的高貴,和那隻銀狐的血脈傳承之力鬥得個旗鼓相當,所以才產生了赤狐一族!”


    “但當年被神鳥救走的,可是我們天狐一族的玲瓏族長,玲瓏族長已經窺得天道,得道成仙本就指日可待!其血脈傳承之力何其強大,又其實其他族類能相提並論的,所以縱然如萱族長血脈已不如當年天狐一族那般純正,但至少也是保留了絕大多數的天狐血脈!否則如萱族長也不可能靠自身潛力激發天狐鳴!”宗雍說道。


    “原來如此!”如萱仿佛是被驗明正身,自己是貨真價實的天狐一般,趾高氣揚地看了一眼柳懷永,嘴裏還輕輕地哼了一聲!


    “知道了吧!如萱肚子裏懷的是天狐,不是你柳家的種!”就在此時,這幾天一直沒有和柳懷永鬥嘴的令狐蓉突然開口說道。


    眾人聽到此言,紛紛大笑起來,柳懷永一臉鬱悶,而如萱則一臉緋紅...


    “如萱族長...您...有身孕了?”就在大家因為令狐蓉的這句話而輕鬆發笑時,宗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


    如萱臉色更是緋紅,像一個熟透了的柿子...


    “嗯...”如萱輕聲答到。


    宗雍臉上神色幾度變幻,似詫異,似興奮,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隱憂...


    宗雍神色從柳懷永麵上掃過,試探地問道:“孩子的父親是?”


    如萱用眼角偷偷看了一眼柳懷永,少女的嬌羞顯露無疑,隻見如萱突然一轉身,便跑了...


    宗雍一愣,其他也是沒有想到如萱居然呲溜一下,就這樣跑了。


    宗雍看著柳懷永,說道:“孩子是你的吧?”


    柳懷永點了點頭,也是帶著幾分難為情地說道:“我和如萱是真心相愛的。”


    宗雍看了一會兒柳懷永,然後才微微一笑,說道:“我自然知道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要不然如萱也不會把你帶到蓬萊島來。”


    “唉,說到底如萱族長還是一個孩子,這麽大的事,到了蓬萊島居然也不說,我跟華憲兩個老頭子也真是老眼昏花了,這也發現不了...”宗雍歎息這悠悠說道。


    “這事如萱她難以向二位長老啟齒,這事怪我,我應該替如萱向二位長老稟明情況的,宗長老您要怪就怪我吧,”柳懷永在一旁趕緊替如萱開脫道。


    “我不是怪如萱族長的意思,你不要誤會了,族長有身孕那可是我們狐族天大的事。天狐血脈開枝散葉,後繼有人,對我們狐族複興意義非同小可。”宗雍帶著一絲激動的神情說道。


    說完,宗雍似乎還覺得有些事情不夠妥當,在屋子裏度起步來,一邊走,一邊捋他的山羊胡子,突然,宗雍像想到什麽一般,說道:“不行!這件事我必須得找華憲商量一下,怎麽把族長照顧好,可不能出點什麽差錯!”說完,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見到宗雍這小心謹慎的樣子,屋子裏的人麵麵相覷...


    “你這當父親的,連人家長老一半的緊張都不到,真不知道如萱為什麽會看上你!”令狐蓉在一旁諷刺道。


    劉半仙和陳君梅聽到此言,對視一眼,二人都是想:這令狐蓉恢複正常了?沒有事情困擾她了?


    此時劉半仙目光微微低垂,眼神幾度變幻,然後抬起頭,望著遠方,麵色深沉,過了一會兒,他淡淡地說道:“我出去轉轉。”


    說完便徑直往外走去,走了幾步,劉半仙似想起些什麽,轉過頭,對著陳君梅說道:“陪我出去轉轉吧!”


    陳君梅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便跟著劉半仙走了出去。


    巍峨的空山,峭壁生輝,腳下山林雲消霧散,在陽光下,空山就像被洗淨一樣,蒼翠欲滴,而遠處的空山和無名山依然掩映在雲霧中,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在和你捉迷藏。但是,縱然是雲霧,也遮掩不住那觸目驚心的焦土,月啼山如能穿透雲霧,穿透光陰,橫亙在每一個蓬萊島上的人的心中。


    劉半仙和陳君梅漫無目的地在空山上閑逛...


    陳君梅抬起手,從身旁的柳樹上折下一段柳枝,在手上搖了搖,說道:“今天你對宗荊的身份很反常啊!”


    “沒有赤狐!”劉半仙簡單地突出四個字,紫檀珠在一次在他手中轉動起來。


    “什麽?”陳君梅似乎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狐族沒有赤狐!”劉半仙又重複道。


    “你就這麽肯定?”陳君梅問道。


    “我對你說過啊,我對狐族有研究!”劉半仙說道。


    “你說的是你對狐族略知一二!”陳君梅說道。


    “那是我謙虛的說法!”劉半仙凜然正色道。


    “你為什麽對狐族研究這麽深?”陳君梅一臉狐疑地看著劉半仙。


    “怎麽?對我不放心了,開始懷疑我了?”劉半仙看著陳君梅,笑了笑,淡淡地說道,然後再看向遠方,一副氣定神閑。


    “那倒不是,就是好奇!”陳君梅說道。


    “到了該對你講的時候我會對你講的,”劉半仙繼續看著遠方,頭也不回地說道。


    陳君梅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急!”


    “嗯?”劉半仙帶著一絲意外的神情看著陳君梅。


    陳君梅似乎不想在在這個問題上和劉半仙糾纏,於是說道:“你一個人族,你對狐族的曆史還能比人家狐族的長老清楚?”


    “宗長老如此肯定的情況下,確實動搖了我的信心!”劉半仙說道。


    陳君梅咯咯一笑,說道:“你知道的都是道聽途說!信心不足也是正常!”


    “我隻是的動搖了,並沒有完全對摒棄自己的看法,我叫你出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劉半仙似乎還不死心,固執地說道。


    “什麽忙?”陳君梅問道。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宗雍長老是從哪裏得知有赤狐這一說的。”劉半仙說道。


    陳君梅想了想,也是帶著幾分為難說道:“這...我跟你處境一般,你都查不了,我又怎麽查得了?”


    “我也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查一查,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劉半仙說道。


    “好吧!”陳君梅說道:“不過這宗荊是不是赤狐就這麽重要麽?”


    劉半仙看著陳君梅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隻是不甘心我對狐族的研究會比不過一個長老!”


    陳君梅愕然...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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