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滄坤笑了笑,說道:“先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密切關注秋家和雲家的動向,還要查清楚尹滄譽打算如何處置雲中憶和尹誌熙。”


    “我馬上去安排!”尹和行說完,便往外走,這時尹滄坤又叫住了他,說道:“還有件事,查清楚尹滄譽把雲中憶和尹誌熙關在什麽地方!”尹和行應了一聲是,便走出懷陽洞。


    吳謙被抓出那個山洞之後,便被帶往洞穴的深出,看來尹滄坤一開始並不打算用懷陽洞來關人,所以一連走了好幾個溶洞,似乎都不合適關人,索性那兩個下人便帶著吳謙二人往洞穴深處走去,洞穴裏全靠火把照明,光線及其昏暗,吳謙也不知道被那兩個人帶著走了多久,反正是一直沿著洞穴往下走,那兩人終於才找到一個放有巨大鐵籠子的溶洞,於是便把吳謙和水桃塞了進去,鎖上鐵門,便上去了。


    吳謙站在籠子中,思索著尹和行帶進來的這個消息,這個消息也足夠讓吳謙詫異的,尹誌熙居然是雲中憶和秋弘業的私生子!在客棧中聽說當年雲中憶和秋弘業已經私奔了,怎麽會又回來了呢?然後雲中憶便嫁給了尹和泰,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吳謙一頭滿腦子都是問號,毫無頭緒。


    這時水桃問道:“尹和行說尹誌熙被昆吾劍反噬了,我沒修過道,不懂反噬是什麽?嚴重麽?會不會危及性命?”


    “通常情況下不會危及性命,但也說不清楚,如果反噬之物乃致邪致凶之物的話,就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吳謙說道。


    水桃臉上頓時浮出一絲擔憂,吳謙見狀,趕忙安慰道:“昆吾劍乃當世名劍,絕不是什麽凶邪之物,所以尹誌熙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水桃頓時輕鬆了不少,說道:“那就好!”


    吳謙微微搖了搖頭,心想,你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哪裏知道就算昆吾劍沒有要了尹誌熙的命,尹家的人會放過他麽。吳謙轉過身,看到水桃用雙手抱著身體,似乎有點冷,吳謙心中閃過一絲不忍,趕忙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水桃的身上,說道:“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水桃使勁搖頭,說道:“不苦、不苦,隻要在你身邊,我什麽都不苦,而且我什麽苦日子沒過過,這點根本不算什麽的。”


    看著水桃一臉焦急的樣子,吳謙內心反而更加愧疚。就在二人沉默之際,忽然,從洞的更深處傳來了沉悶的撞擊聲,像是有人在洞下麵開山一樣,吳謙在山洞裏麵都能感受到地下傳來的一陣一陣的震動。水桃被嚇得緊緊摟住吳謙的手臂,害怕地問道:“吳謙大哥,這山洞是要塌了麽?”就在吳謙也帶著幾分緊張的時候,地下的轟鳴聲突然沒了,整個山洞又恢複了死一般寧靜。吳謙和水桃站著一言不發,有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再也沒有聲音以後,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水桃驚魂未定地問道:“吳謙大哥,他們是不是在地底下養了什麽怪物?”


    吳謙也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心想,莫非這洞下麵有一個怪物?隻是怕嚇住水桃,吳謙輕聲安慰道:“估計是洞下麵有暗河,河水衝斷暗礁導致的吧。”


    水桃便信以為真,說道:“原來是這樣!”


    尹府內,燈火通明,隻是氣氛緊張,人人自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每個人都生怕無端觸怒尹滄譽和尹和泰。大廳內,則見尹和泰怒氣衝衝地走來走去,不時還用手指著雲中憶,大聲逼問道:“說,這個野種是不是你和秋弘業的?”


    而此時雲中憶已經不在哭泣,隻是沉默地坐在桌子上,任憑尹和泰如何逼問,就是一言不發。有幾次尹和泰險些控製不住自己,想上去動手,都被尹滄譽製止了,氣得尹和泰牙齒都快咬碎了。武修陽則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也不知他心裏在想寫什麽,這時一名下人走進大廳來,說道:“老爺,公...”一想,不能再稱公子了,於是改口說道:“老爺,他醒了。”


    “醒了就給我帶過來,我有話問他,”尹和泰大聲說道。


    “他能知道什麽,”二長老尹滄曙說道。


    “那就把他殺了,這種野種留著有何用?”尹和泰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敢!”一直沒有說話的雲中憶護子心切,站起來斬釘截鐵地說道:“你要是敢傷了熙兒,我馬上死在你麵前。”


    尹和泰哼了一聲,說道:“別擔心,殺了那個野種我再送你上黃泉,用不著你自己動手。”


    “都別吵了!”武修陽站了起來,大聲喝止道:“尹夫人,誌熙已經確定不是尹家的人了,你身為家主夫人,難道就沒有什麽話對尹府交代一下麽?”


    雲中憶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索性繼續保持沉默。武修陽最喉嚨裏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如此嘴硬,那就不要怪我們了,”然後武修陽轉頭對著尹滄譽說道:“先把他和尹誌熙關起來再說。”


    尹滄譽站起身來,大聲說道:“來人啊!把她和那個野種關進地牢裏去。”


    雲中憶此刻最關心的就是他兒子的情況,一聽到尹滄譽要把她和尹誌熙一起關進地牢,沒等尹府的家丁上來,她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尹府的地牢內,是一個巨大的鐵籠,雲中憶和尹誌熙就被關在其中,卷縮在一個角落中,曾經養尊處優的家主夫人和公子,如今卻被關在地牢之中,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突然,讓人所料不及,雲中憶似乎對著變故不以為意,她的眼中之關心他的孩子尹誌熙,事已至此,她要做的是如何保住尹誌熙的性命,隻是她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隻能用最笨,但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以死相逼。


    尹誌熙用雖然已經醒來,但身體還是很虛弱,身世遭遇如此重大變故,讓他有些恍惚。尹誌熙吃力地靠在鐵籠上,對著雲中憶說道:“娘,我真的不是尹家的人麽?”


    雲中憶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對尹家的人,雲中憶選擇沉默,對尹誌熙,她依然選擇沉默。


    尹誌熙又問道:“娘,我父親到底是誰?是不是外麵人說的,秋弘業才是我的父親?”


    這句話仿佛揭開了雲中憶內心一個不願揭開的傷疤,她臉上痛苦的神色更甚,眼中滿是淚花,嘴唇微微顫抖,最後,雲中憶拉著尹誌熙的手臂,終於擠出了一句話:“你是我的兒子。”尹誌熙一把掙開雲中憶的手,閉上眼睛,將頭靠在了鐵籠上。


    三大家族的秋家,坐落於沙雲城的南方,偌大的建築群比起尹府也不遑多讓,隻是人氣卻沒有尹府那般興盛,偌大的莊園內除了偶爾有一兩個傭人經過,再無其他人。秋家家主秋經義一個人坐在大廳內,用手揉著額頭顯得有幾分疲憊,這也難怪,秋弘業死了之後,秋家似乎沒有一個可用之才能為他分憂,偌大的家業還要靠他這麽一個老頭苦苦支撐。


    就在此時,大廳的門被人一把推開,接著衝進來兩個人——秋經輔和他的兒子秋弘秀。秋經輔一進來,便對著秋經義大聲喊道:“大哥,尹誌熙是弘業的孩子!大哥!尹誌熙是弘業的孩子!”


    秋經義一頭霧水,說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大哥,你不知道,在今天的尹家的承嗣大典上,尹誌熙被昆吾劍反噬了!原來尹誌熙不是雲中憶和尹和泰的孩子,”秋經輔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大哥!尹誌熙是雲中憶和弘業的孩子!”


    “什麽!尹誌熙是弘業的孩子!?”秋經義也是一臉震驚。


    “千真萬確!”秋弘秀站上來說道:“現在整個沙雲城都傳遍了,尹家的人都氣炸了!”


    秋經義似乎也被這個消息驚得不知所措,站起身來在大廳內轉了起來,口中還不停的念道:“尹誌熙是弘業的孩子,是弘業的孩子!那...那...尹誌熙就是我的孫子,是咱們秋家的血脈。”


    秋經輔聽到此言,便上前說道:“是啊!大哥,誌熙是弘業的孩子,是咱們秋家的後人啊!”


    這時秋經輔的兒子秋弘秀站出來說道:“伯父,我們打聽到尹家已經把誌熙關進了地牢,他們肯定要殺之而後快,我們著急趕回來就是告訴你,我們要趕緊去救人,晚了就怕來不及了!”


    秋經義似乎被一句話點醒,大聲說道:“他們尹家要是敢動誌熙一根汗毛,我秋家跟他尹家勢不兩立。走!我們現在就去要人!”


    也是這個時候,雲中賦也趕回了雲府中,把雲場上發生的事講給了雲逸年聽,雲逸年聽了也是大吃一驚,他怎麽也想不到,當年自己棒打鴛鴦,還是晚了一步,自己的女兒已經懷上了秋家的孩子。


    冷靜下來之後,雲逸年帶著幾分責備的語氣說道:“這個死丫頭,怎麽還跟秋弘業留下了個野種!尹家家大業大,如何丟得起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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