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桃見黑衣人逃走,急忙叫小二把馬車駕駛上來,吳謙將尹懷熙抬入馬車之後,向尹府飛奔而去。


    吳謙將尹懷熙送到尹府,整個尹氏家族舉門震驚,除了尹懷熙的父親,也就是尹家家主尹和泰和尹懷熙的母親雲中憶,尹家四個長老也都悉數到齊,甚至連已經不問世事的尹家太上皇,也就是上一代家主尹滄譽也被驚動,趕來查看尹誌熙的傷勢,足見尹誌熙在尹家的地位之重。


    給尹誌熙治療的是一個老郎中,已經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神采奕奕,給尹懷熙查驗完傷口後,對著尹滄譽和尹和泰說道:“隻是皮外傷,我已經為他止血,修養幾日便可康複,兩位家主不必擔心。”


    聽到此言尹滄譽和尹和泰都鬆了一口氣,隻有雲中憶似乎還是不放心,撲在尹誌熙的身邊,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這時尹和泰轉過身來,對著吳謙說道:“多謝少俠仗義相助,大恩大德我尹家沒齒難忘。”


    吳謙回道:“我與尹誌熙本就認識,今天碰巧遇上,便和他喝了幾杯酒,所以尹誌熙喝醉了,我也有責任,自當要安全地把他送回家。”


    “哦?少俠還與犬子是舊識?不知少俠該如何稱呼?”尹和泰問道。


    吳謙心想自己是混元道企圖,而這尹家和混元道關係又非同一般,要是暴露了自己,引得混元道的人來捉拿自己,那可不妙,於是說道:“我叫吳岩,青州人士,也是因為承嗣大典盛名在外,慕名而來。”


    尹和泰一聽吳謙是青州的,有些詫異地說道:“青州!那裏距雲州可很遠啊,我雲家承嗣大典還能傳到那裏去?”


    吳謙沒有想到這一層,於是趕緊解釋道:“雲家聲名顯赫,青州也有跟雲家生意上往來的人,這承嗣大典能傳過去也不足為怪。”


    尹和泰笑了笑,似乎對尹家聲名在外很是滿意,也就沒有再深究下去,又對著吳謙說道:“吳岩少俠既然是來看尹家的承嗣大典的,我看不如就在我們尹家住下,也好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


    “多謝尹家主盛情,隻是我們習慣了風餐露宿,住在這華府豪宅怕晚上會睡不著,”吳謙打趣地拒絕道。


    這時尹家的老家主尹滄譽站出來說道:“請少俠住在我們尹家一是為了報恩,更多的是想請少俠幫助我們,查出凶手,還望少俠念在與誌熙朋友一場的份上,伸出援手。”


    吳謙這下不好再拒絕,有些無奈地說道:“那好吧,隻是不知該如何幫助你們?”


    “隻需等誌熙醒了,你們一起說一下遭遇的情況即可,”尹滄譽說道。


    吳謙隻好點頭答應了下來。尹和泰立即安排下人將吳謙領去客房住了下來,然後又跟族中人通報了一下尹誌熙的情況,大家便各自散去。


    尹家為吳謙和水桃一人安排了一間客房,這客房也夠奢華的,一進屋就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著整個房間,地板是用黑色的大理石鋪成,屋中的家具無一不是上等金絲檀木打造而成,鏤空的雕花窗精致不凡,客房也是套房,一裏一外,外麵除了擺放著桌椅,居然還擺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牆上也是掛滿了各種字畫,裏屋則是擺放著一張柔軟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裝飾著實不凡,連棉被的圖案也是金線繡製而成,吳謙不禁感慨,這尹家到底是有多有錢。


    吳謙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立即就有了兩個侍女上來,要服侍吳謙更衣,把吳謙嚇得跳了起來,吳謙連連擺手,說自己來,讓他們打來洗臉水就可,引得那兩個侍女咯咯發笑。


    第二日,吳謙剛剛睡醒,屋外便已經兩個侍女站立兩旁,手中還端著一個銅盆,吳謙一出裏屋,一條熱乎乎的毛巾便送到了吳謙的手中,吳謙洗漱完畢,隻見一名侍女又要上來給吳謙更衣,吳謙一愣,往後退了一步,說道:“你這是幹嘛?”


    這名侍女笑著說道:“回稟公子,尹老爺命裁縫連夜為您和水桃小姐做了一套衣服,我幫你換上,”說完,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新衣服。


    我自己能穿,你們出去吧,兩個侍女便依言出去,吳謙坐下了下來,用手摸了摸那件新衣服,果然質地精良,手撫摸在上麵,猶如撫摸玉石一般,吳謙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苦笑了一下,然後將新衣服推在了一邊。


    過了一會,便見水桃進來了,水桃還是穿著她的碎花裙,吳謙一愣,問道:“尹家沒給你做新衣服麽?”


    水桃點了點頭,說道:“做了。”


    “那你怎麽不穿上?”吳謙問道。


    “太貴重了,我舍不得穿,”水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你要什麽時候穿?”吳謙問道。


    “我想等到...見你父母的時候再穿,”水桃帶著幾分難為情說道。


    吳謙啞然失笑,水桃又興奮地坐上來,說道:“尹家真是太有錢了,是我見過的最有錢的了。”


    “你以前見過的最有錢的人是誰?”吳謙問道。


    “就是沿河村我們田家的族長,無非就是手裏有幾個臭錢,跟尹家比起來,他所有的錢估計還及不上尹公子的零花錢。”水桃有些忿忿不平地說道。


    “看來你對你們族長很不滿意啊,”吳謙樂嗬嗬地問道。


    水桃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才說道:“誰叫他為富不仁。”


    吳謙抬頭想了想,說道:“哦,我聽你說過,我送你回沿河村的時候正好你們族長正在嫁女兒是吧?”


    水桃咬了咬牙,說道:“就是那裏!”


    吳謙笑了笑,說道:“等我再去打幾隻花斑白額虎,換成銀子,帶你回去在他們麵前好好耀武揚威一番。”


    水桃連連擺手,說道:“不,我再也不回那裏去了。”


    吳謙一愣,想了想,估計水桃是因為未婚先有子,逼於無奈才從沿河村逃出來,所以再也不想回去,吳謙便寬慰了水桃幾句。


    時至中午,吳謙便想著去探望一下尹誌熙,看他恢複得如何,但老郎中說尹誌熙雖說是皮外傷,但失血過多,需要靜養幾日,吳謙和水桃去了也沒見著,隻得又原路返回。


    走著走著,水桃突然扶著欄杆不走了,吳謙上前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水桃用手捂著額頭,有些難受的說道:“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有些頭暈,四肢乏力。”


    吳謙趕忙上前扶著水桃,這時水桃已經開始冒虛汗,站都有些站不穩,吳謙心中一慌,急忙大叫起來,不一會便來了一個傭人,吳謙大聲說道:“她生病了,我先把她抬回客房,煩請你幫我請下郎中。”


    那個傭人應了一聲,便另一個方向走去,吳謙便抱起水桃,往客房奔去,吳謙剛把水桃放在床上沒多久,那個老郎中便趕了過來,吳謙趕忙讓開位置,那老郎中便替水桃號起脈來,號了一會兒,老郎中微微一笑,說道:“水桃姑娘已有身孕了,你知道吧?”


    吳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老郎中接著說道:“你們今天早上還沒吃東西吧?”


    吳謙又點了點頭,老郎中又說道:“水桃姑娘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懷孕了,身體需要的營養遠勝從前,今天還沒吃東西,所以她是餓暈了,我這就安排廚房給水桃姑娘做些補品過來,以後你要注意她的飲食,把她的身子養好。”


    原來是沒吃東西,餓暈了,把吳謙嚇了一大跳,吳謙趕忙謝過老郎中。不一會兒,傭人便做了一些吃的東西送過來,吳謙一看,全是珍貴補品:銀耳、燕窩,阿膠,吳謙喂水桃吃了過後,不一會兒水桃便不在頭暈眼花,恢複正常了。


    吳謙心想,這以後得把水桃的身子養好,天天讓尹府山珍海味的做給水桃吃,尹府估計也不會在意,隻是吳謙自己卻過意不去,這為水桃補身子,還得靠自己,在尹府的這段時間就先把從趙伯哪裏帶出來的人參給水桃熬湯喝,等出了尹府,再想其他辦法。吳謙主意打定,便馬上回到大福客棧,把那袋人參帶到尹府去。打算以後每天熬一碗參湯給水桃喝。


    又過一日,尹誌熙還在靜養,還是不讓人見,吳謙閑著也沒事,便打算給水桃熬參湯,那老郎中是尹府聘請的,直接住在尹府裏,尹府還專門給他一個莊園讓他住在裏麵,老郎中把那莊園直接改成了一個藥房,還在院中種上藥草,吳謙找了一個仆人打聽,便知道那莊園的位置,還知道那老郎中名叫衛懸濟。


    吳謙拎著袋子往衛懸濟的莊園走去,衛懸濟正在藥房裏打理藥材,見吳謙進來,說道:“怎麽了,水桃姑娘又有什麽不舒服麽?”


    吳謙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來隻是想借老先生的藥罐為水桃熬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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