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成堅聽完,歎了口氣,說道:“我田成堅一生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沒想到也被人利用,成了你們的幫凶!”說完蹲下身去,將拳頭恨恨地砸在地上。


    柳懷永急忙將田成堅扶起來,說道:“田師兄不必自責,不知者不為罪,現在也是仗著田師兄的幫助才查清楚此事,功過相抵了。”


    田成堅站起來,對著田安平狠狠地說道:“你所說的可有半句假話?”


    田安平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般,說道:“絕無半句假話,否則叫我不得好死!”


    田成堅說道:“那好,到了許旌陽掌門前你也如此據實交代!”


    田安平使勁點頭道:“我一定在許掌門麵前指證杜正本!”


    田成堅點了點頭,隨後對著柳懷永說道:“此事光田安平一人還不夠,我們得將水桃也一起接到掌門哪裏去才行。”


    柳懷永說道:“田師兄所言甚是,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找水桃姑娘,免得發生什麽意外。”


    田成堅點了點頭,他和柳懷永一人攜起一人,便禦劍往沿河村飛去。到了沿河村,水桃見父親什麽都供了出來,水桃也沒有多說什麽,便也答應了田成堅到時和父親一起指證杜正本。


    衝虛殿,整個大殿莊嚴古樸,讓人望而生畏,此時偏又光線昏暗,鴉雀無聲,更讓吳謹心中有些害怕,吳謹睜開眼開著許旌陽等人,他們已陷入沉思,一個個一動不動,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吳謹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悟出了什麽,許旌陽掌門並沒有讓他離開此處,吳謹隻好也坐著等他們沉思完畢,隻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與其這樣幹坐著,無所事事,不如自己也打坐修行,盤膝煉氣。然而吳謹怎麽也靜不下心來,想著如果淨明道如果真的悟出的黑澤在自己腦中開的天宮,會有什麽影響,當初黑澤可是說過,透露出他的事情,會禍及蒼生,黑澤連三道都不屑一顧,其地位之尊,當真是無法想象,他說會禍及蒼生,恐怕不是什麽危言聳聽,隻是這天宮一事泄露,會不會造成這個結果?


    吳謹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害怕,深秋時節,大殿又極為空曠涼爽,吳謹額頭居然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吳謹努力穩住心神,讓自己冷靜下來,天宮泄露,結果如何?結果便是淨明道修道實力突飛猛進,遠超其他兩道,淨明道如果沒有稱霸之心,隻求自保,那到不至於禍及蒼生,但是如果淨明道想要稱霸呢?對於許旌陽掌門,吳謹是相信他無此心,但杜正初和江同濟二人就說不清楚了,這二人言談舉止便能看得出來,對他們來說天下根本沒有什麽道義,實力才是王道。


    道義隻不過是是弱者的救命稻草,強者的遮羞布。就算杜正初和江同濟在許旌陽掌門的製約下,不敢妄動。但許旌陽掌門也有死去的時候,淨明道會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也許傳到某一代就會有了稱霸之心,到時三道大戰,豈不是生靈塗炭?難道這就是黑澤所說的禍及蒼生,吳謹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自責、愧疚、害怕交織在吳謹心中,衣服都被汗水浸濕,隻是許旌陽等人都在冥思苦想,沒人發現吳謹的異狀。


    一個聲音不停地在吳謹腦中回蕩,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三道能和平相處三千年,就是因為彼此實力不相上下,如果淨明道真的悟出天宮玄機,這種均衡就會被打破。


    突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吳謹心中浮現,就連吳謹都認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大膽,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那就是重建均衡!


    如果淨明道淨明道真的悟出天宮玄機,那吳謹隻好讓正一道和太一道也悟出天宮玄機,讓三道在更高的層次上重新製造一個均衡狀態。但是真的要讓太一道那幫無恥之徒也悟出天宮麽?何不乘此機會借淨明道之手除去太一道,為慕雪報仇呢?但這樣做會有多少無辜之人會因此而喪命?這又會釀成多少個如慕雪一般的孩子,身負仇恨長大,他們又找誰去報仇呢?如果這樣的話吳謹怎麽也做不到,看來慕雪的仇,還是隻能靠自己和慕雪去報了。


    兩難選擇接踵而來,讓吳謹煩不勝煩......


    時間像一個處處與人作對的老頭,當你處在痛苦之中時,他會讓時間變緩,好像生怕你不能完全體會其中的痛苦一般,吳謹在這種痛苦的煎熬中不知道等了多久,但許旌陽等人還是一動不動,臉上還是一絲表情也沒有,吳謹也不能從他們的表情中猜出他們到底悟出了什麽。


    仿佛過了一百年一樣,太陽終於落下山去,昏黃的陽光斜刺刺地從窗口射入大殿之中,斑駁的光陰投在地麵上,使這個昏暗的大殿更加的昏暗,這個世界也許就像深秋的陽光一般,處處給人以光明和希望,卻感受不到溫暖。


    終於,許旌陽的眼角動了動,隨即便睜開了眼角,然後站了起來,他的這個舉動也自然也驚動了旁邊的人,其他也睜開眼站起身來,吳謹使勁盯著眾人的神色,希望能從他們臉上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但眾人的臉色還是平靜如水,這反倒讓吳謹有幾分失望了。


    這時許旌陽開口說道:“眾位師弟,可有悟出什麽來?”


    幾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並沒有一人說話,這更讓吳謹奇怪,這等天道玄機,就算他們有多少閱曆、多少城府,若是他們悟出了,難道他們還能按捺得住內心的狂喜麽?若是沒有悟出,那失望之情肯定也是溢於言表,為何偏偏卻什麽表情也沒有呢?他們到底悟出了什麽?


    這時文良疇說道:“師弟我見識最淺,悟性最差,我便先談談我的感受,各位師兄也好幫我指正一下。”


    許旌陽點了點頭,說道:“師弟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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