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盤算好,吳謙踏實了下來,一心等著王玉才來找自己,可是一連幾天,王玉才連個人影都見不著,王玉才不來找吳謙,吳謙反過來開始找起王玉才來,這一找更是奇怪了,王玉才不但私塾不去了,連武館也不去了,三合鎮裏更是見不著王玉才的身影,就連王玉才家,也是成天大門緊閉。


    而且吳謙這麽一找,還發現一個更奇怪的事情——餘春嬌也不見了,私塾見不到她,吳謙又偷偷跑去餘春嬌的家裏查探了一番,也沒有發現,難不成這餘春嬌跟王玉才私奔了?


    私塾外,吳謙攔住了樊一二那一夥人,那夥人一見吳謙,如見瘟神,一個個嚴陣以待,一堆人把樊一二像包餃子一般包裹在中間,讓吳謙看了忍不住發笑。


    “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我有事問你,”吳謙說道。


    “打…架…我也不怕你,”樊一二扯著嗓子嚎了一句,然而身體卻又往人堆裏擠了擠。


    吳謙懶得跟他打嘴仗,直接問道:“王玉才和餘春嬌去哪裏了你知道不?”


    樊一二一聽,看來這吳謙真不是來打架的,心裏也放鬆了一些,撥開人群說道:“我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這幾天我也在找餘春嬌。”


    吳謙眉頭微微一皺,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等,”樊一二突然叫住了吳謙。


    “什麽事?”


    “下午你在破廟不,我有事跟你說。”樊一二說道。


    吳謙瞅了一眼樊一二,難道這餘春嬌和王玉才有什麽事他不好當麵對我說?


    “我在破廟等你,”吳謙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吳謙回到破廟,心中隱隱有些不踏實,總覺得王玉才和餘春嬌突然不見不那麽簡單。


    在這一絲焦慮中,吳謙一直等到太陽下山,才看見樊一二拖著肥胖的身軀一喘一喘地站在破廟門前,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濕透。


    看著樊一二略顯狼狽的樣子,吳謙微微一笑,把樊一二請了進去。


    隨便指了一塊石頭,請樊一二坐下,樊一二不斷地用手巾擦拭著汗水,一邊說道:“這裏真是個好地方,真涼快。”


    吳謙嗬嗬一笑,說道:“你是不是看上我這地方了,打算巧取豪奪?”樊一二連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是,謙兒哥你誤會了。”


    吳謙一愣,這樊一二居然叫自己謙兒哥,這小子在打什麽主意?


    這時隻見樊一二將手深伸進袖袋,然後摸出一個金元寶來。


    “謙兒哥,這廟不是被我毀壞了一些麽,這是陪你的修理費,你笑納。”


    吳謙有些糊塗了,看著樊一二一堆肥肉上擠出來的諂媚和他手中捧著的金元寶,吳謙竟有些不知所措。


    “謙兒哥,以前都是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樊一二繼續討好地說道。


    吳謙確實不大適應被人恭維,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好…好,我原諒你了。”


    樊一二一聽此言,臉上的肉擠得更攏了,一把將金元寶塞進吳謙的手裏,興奮地說道:“恩恩恩,以後我就跟著謙兒哥你混了。”


    “你不是有一堆幫手麽?幹嘛還要來跟我求和?”吳謙問道。


    “那群膽小鬼,早就被你嚇破了膽,哪裏還敢來找你,要不是我每天花錢雇他們,他們早跑了。”樊一二說道。


    “你爹那麽疼你,我把你打得那麽慘,你爹那裏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吳謙問道。


    樊一二臉上掠過一絲尷尬,然後說道:“謙哥,實話跟你說吧,昨天我去找武館的劉教頭,叫他幫我…教訓你,劉教頭開口跟我要一百兩銀子。”樊一二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吳謙哼了一聲,說道:“開口不小,但你應該出得起。”


    樊一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於是我就回去找我爹要銀子,我爹知道事情的原委後,對我破口大罵。”


    “我爸後來還說早就應該有個人來教訓我了,要不然我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然後就給了我一個金元寶,叫我來給你賠禮道歉。”樊一二繼續說道。


    吳謙萬萬沒想到,樊一二的父親如此溺愛自己的兒子,但在大是大非上,居然還有如此見地,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其實我有錯,那次設計害你吃屎,的確過分了,你也原諒我。”吳謙說完,也站起身來,對著樊一二抱拳鞠躬。


    樊一二傻傻一笑,上前扶起吳謙,說道:“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好,扯平了!”吳謙也操著略顯幼稚的聲音豪邁地喊了一句。


    “隻是,謙兒哥,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求你。”樊一二又露出一副諂媚的嘴臉,對著吳謙說道。


    “什麽事?”


    樊一二表情有些扭捏起來,說道:“謙兒哥,你是知道我對春嬌的心意的,你能不能也放她一馬。”


    吳謙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餘春嬌心眼壞得很,不值得你喜歡。”


    樊一二又露出他那標誌性的傻笑,說道:“我知道她毛病多得很,這就像我娘知道我毛病多也依然溺愛我一樣。”


    吳謙一怔,不禁感慨,愛情就像狗,別人眼中像坨屎,在他眼中則是美食。


    “好,我答應你!”吳謙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吳謙的日子像是失去了方向,沒人揍他,他也沒人可揍,唯一的事情,就是對著梁溫書死纏爛打,求他教自己如何修道,但梁溫書半點沒有鬆口的跡象,這讓吳謙很是無奈。


    這不,今天吳謙又在梁溫書那裏軟磨硬蹭了一整天,梁溫書還是不為所動。天都黑了,梁溫書也沒有留人吃飯的意思,吳謙也隻好識趣地離開。出了私塾的大門,天都黑了,吳謙百無聊賴地在三合鎮那條細長的街道上走著。


    突然,吳謙發現一直緊鎖大門的王玉才家居然大門虛掩,門內還有暗淡的燈光傳出。


    “我這幾天是去辦一件大事去了!”吳謙想起不久前王玉才在眾人麵前說的這句話,一探究竟的好奇心驅使著吳謙朝王玉才家走去。


    吳謙輕輕把大門推開一條縫,湊了個腦袋進去,王玉才家的大宅裏空空如也,居然連個傭人都沒有,吳謙越發覺得奇怪,這王家到底在謀劃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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