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想躲開,卻被樊一二踩住了胸口,吳謙隻能任由樊一二往他臉上倒尿,內心的屈辱如決堤的洪水在噴湧,然而內心的狂湧卻不能改變現實中的殘酷,吳謙依然被樊一二踩在腳下,依然被樊一二用女人的尿淋自己。


    樊一二將尿淋完,這才鬆開了腳,帶著狂笑誌得意滿地走到餘春嬌身邊,一把摟住餘春嬌的細腰,揚長而去。


    “還是你出的點子好,比我拳頭打在他臉上還爽!”遠處傳來樊一二得意又略帶恭維的聲音。


    看來這點子是餘春嬌出的...


    ......


    樊一二心滿意足地帶著餘春嬌去了私塾,然後在學堂裏大吹特吹自己是如何教訓吳謙,還逼他喝尿,所有的人都圍在樊一二的周圍,一個個聽得津津有味,就連王玉才也湊了過去,饒有興致地聽著,人群時不時發出一聲驚歎,或是崇拜的聲音,這讓樊一二更是自豪,跳上桌子比劃起來。


    就在這時,梁溫書走了進來,他也聽到樊一二的高談闊論,知道吳謙不但被揍得很慘,而且還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也不知道他今天還來不來上學,”梁溫書在內心小聲嘀咕道。


    學堂裏的人不敢在梁溫書麵前放肆,一個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著。梁溫書也四平八穩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上課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梁溫書還想再等等吳謙。


    時間慢慢在流逝,卻遲遲見不到吳謙的身影,學堂裏的學生都詫異地看著這個一反常態的老師,看他凝重的表情,又沒有人敢開口發問。


    已經去了半個時辰,吳謙還是沒有來,梁溫書搖了搖頭,他知道,樊一二的這一頓教訓,讓吳謙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讀書在拳頭麵前,毫無意義,估計吳謙這會兒正在去武館的路上呢!


    乾元世界沒有規則,沒有公平,沒有正義,吳謙的這個決定沒有錯,也許他應該去支持吳謙,因為當年他自己也是這麽選擇的。


    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人,是書生突然熱衷於江湖,最可敬的人,是江湖客看破了世事,捧起了聖賢書。


    梁溫書收起了淩亂的思緒,用手中的戒尺敲了敲桌麵:“好了,上課!”


    “梁老師...”一個略帶顫抖的聲音在門外想起:“我來...遲了...”


    吳謙站在了學堂門外,臉上確實鼻青臉腫,似乎比樊一二描述的還要重一些,嘴角還有一大塊淤青,所以說話還不是很利索,但吳謙精神看上去很好,應該是洗了澡,把衣服也洗了一下才過來的。


    也許是吳謙帶給梁溫書的驚喜有點過多,梁溫書竟然怔怔地看著吳謙有些出神...


    而私塾裏的其他人也沒想到吳謙竟然要來私塾念書,而且是在被樊一二暴打一頓之後,學堂裏恐怕樊一二和餘春嬌的表情是最難看的,吳謙那平靜和淡然的表情讓複仇的快感在樊一二心中蕩然無存。餘春嬌一開始的目的就要從精神上、意誌上徹底摧毀吳謙,但顯然她也失敗了。


    “梁老師,我可以進來了麽?”吳謙再一次發問喚回了學堂內思緒。


    “進來吧!”梁溫書恢複了平靜,淡淡地說道。


    私塾是在上午上課,武館則是下午訓練。今天的課是私塾有史以來最安靜的一堂課,但也是最不認真的一堂課,沒有一個人在聽梁溫書講課,除了吳謙,吳謙似乎已經徹底把上午的事情忘記,臉上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起伏,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縱然有很多人在不時偷看他。


    上午的課很快就結束,和那些心不在焉的人相比,吳謙感覺收獲了很多,這讓他很滿足,和梁溫書道別之後,吳謙便往回走。


    然而吳謙進私塾似乎破壞了這個世界的某些規則,就像雄鷹應該翱翔在空中,老虎應該縱橫山林,兔子應該躲在在草叢裏,爬蟲則隻能在泥土裏苟且偷生。


    吳謙,作為這個世界理所當然的爬蟲類物種,今天卻登堂入室,於是這群地上的人有些不舒服了。


    很諷刺,三合鎮在乾元世界裏,絕對是最底層那一類的存在,但就是最底層的人,不知道抱團取暖,反而繼承和延續這種束縛他們的等級製度,再在自己之下劃分幾個等級。


    吳謙被一群人圍在了中間,領頭的自然是樊一二,還多了一個王玉才。


    看來不同世界的人沒有盟友,隻有界線。


    “你沒有資格進私塾!”樊一二率先發難。於是群情激昂,紛紛跳出來指責、謾罵吳謙。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這種人也配讀聖賢書?”


    “像你這種爹娘都沒有的野種,就該在山上過你野人的生活,也敢來山下讀書!”


    “我看這種人就是欠揍,打幾次他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了!”


    這時王玉才站出來了,說道:“你不能再在私塾裏,這裏沒有你的位置,我看你還是回你廟裏去吧!”


    吳謙輕蔑地看了一眼王玉才,沒有說話,不過答案已經寫在了臉上。


    這時餘春嬌貼著樊一二講了幾句悄悄話,樊一二點了點頭,上前說道:“吳謙,今天是警告你,你明天要是敢來,我們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一直打到你不敢來為止!”


    樊一二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紛紛點頭,然後又把目光集中在了吳謙的身上,然而吳謙還是沉默以對,不置可否。


    “明天你要敢來,我要你好看!”樊一二丟下一句話,手一揮,率領眾人朝武館走去。


    眾人一哄而散,就剩吳謙一人,吳謙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也不知是想什麽,片刻之後,吳謙也抬腳離開。


    私塾外發生的一切全部收入了梁溫書的眼中,梁溫書表情有些複雜,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之後,喃喃自語:“自己選了這條路,就要能承擔帶來的後果,在乾元世界裏,光有悟性是不夠的!”


    三合鎮的武館館主叫樊剛,武館的其實曆史還挺長的,應該說有三合鎮的時候就有這個武館了,開武館的這家人,夢想就是能成為修道者,第一代失敗了,於是開了個武館,第二代也失敗了,繼續開武館,結果這個武館就這樣一代一代地開了下來,開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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