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永信從君慈手裏接過一滿壺琉璃液時,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每年準備了大量的貢品,親自送往括蒼山,也就從那整天繃著個臉的晴兒手上換得半壺神液。?隨?夢?.lā可君慈就這麽一去一來,就弄到了一滿壺,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


    如果他知道君慈得到的是兩壺琉璃液,不知該作何感想?


    “君兄,你是怎麽弄到這琉璃液的?”嶽承安滿臉的驚羨和好奇。


    君慈聞言微笑道:“括蒼山上的那位大能麵善心慈,可能是見我投緣,就送了我兩壺。”


    聽了君慈輕描淡寫的回答,嶽永信在心中鄙夷的翻了個白眼:“麵慈心善?我怎麽不覺得?每次有幸見到那位大能,從來對我都是愛理不理。”


    “嶽莊主,我們可以煉製青宣了嗎?”君慈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嶽永信的臆想。


    “當然可以,小友要不要一起看看製作青宣的工藝?”嶽永信回過神來,熱情的邀約君慈一同前往製作符紙的工坊。


    “求之不得。”君慈欣然應允。


    君慈在嶽永信父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嶽家莊的地下工坊。


    這裏就像是一個地下足球場,數百名熟練的工匠正在日以續夜的煉製著大量的毛宣,成品蹲在一旁的空地上,猶如一座小山。


    嶽永信微微一笑,率先領著有些愣神的君慈穿過一個漆黑的甬道,來到一扇刻滿符文的銅門前。


    嶽永信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插進匙孔中旋轉了一下,銅門內的齒輪頓時發出哢哢的摩擦聲。


    隨著沉悶的隆隆聲響起,銅門緩緩的朝兩邊分開,震落了石牆上不少的浮灰,露出了密室中的廬山真麵目。


    一尊巨大的八角銅鼎矗立在密室中央,上麵鑲刻著許多古老的圖騰,看上去似乎是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洗禮。


    銅鼎內注滿了淡綠色的液體,將眾人的身影映射得一清二楚。


    嶽永信朝兩名負責煉製青宣的親信點了點頭,後者心領神會的從乾坤袋中取出大量的妖獸皮革扔進銅鼎中。


    本來清澈的綠液突然沸騰起來,變得渾濁而稠黏。嶽永信見此連忙謹慎的取出一小盞琉璃液倒入銅鼎中,本來如同沸水般的綠液在閃過一道耀眼的金光後瞬間凝固成一大坨麵糊。


    好了好一會,君慈看著毫無動靜的銅鼎,咽了下口水道:“這就完了?”


    嶽永信忍不住嗬嗬笑道:“小友稍安勿躁。”


    兩名專門負責製作青宣的工匠不知從那取出一副巨大的晾紙板放在地上,用刮漿刀小心翼翼的從銅鼎中挑起一團還帶著熱氣的麵糊,均勻的塗在純銀製作的宣板上。


    “等這些凝膠徹底冷卻後再用三昧真火烘烤幾個時辰就大功告成了。”嶽永信看到親信手下將青宣塗抹的薄如蟬翼,略帶自豪的解釋道。


    “那就有勞嶽莊主了。”君慈眼中閃過一絲火熱,有了這些青宣,自己就可以大規模的製作符陣了。


    “小友這兩天就讓小兒陪你在這風希城好好的逛一逛,最多三天,青宣就可以全部煉製完畢。”嶽永信似乎對自己手下的效率出奇的自信,信心滿滿的打著包票。


    “這批青宣需要多少錢?我先支付給您。”君慈一邊說一邊掏出晶石卡。


    “不急,你是小兒的救命恩人,這點小錢我還是墊付得起的。小友來回奔波應該很累了,要不要先到客房中休息一下,到了用膳的時候我讓人去通知你。”嶽永信擺了擺手,拒絕了君慈要提前支付靈石的提議。


    看到君慈拜謝後在管家的帶領下,走出了地下工坊,一旁的嶽承安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有靈石都不收,這不是爹您為人處世的風格啊。”


    嶽永信怒其不爭的冷哼一聲:“你懂什麽?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這小子既然能得到括蒼山那位大能的賞識,必是有過人之處。你這幾天用心與其結交,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


    “孩兒明白。”對於老爹的一片用苦良心,嶽承安倒是不敢怠慢。


    躺在舒適的軟塌上,君慈從懷裏取出菩提子仔細的打量著,過了好一會皺著眉自言自語道:“你說聶老是怎麽算出我會去括蒼山求取琉璃液的?”


    識海中的極沉思了一會回答道:“修真界有許多奇人異士,精通周天易數,修到極致處不僅可以一窺天道,甚至還可以預知未來。”


    君慈聞言一楞:“那豈不是凡事可以逢凶化吉?修煉起來一帆風順?”


    極搖了搖頭:“窺探天道是一回事,逆天改命又是一回事,這兩者沒有任何聯係。”


    君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知是不是因為飛仙的藥力尚未散盡,一陣倦意襲上心頭,不由陷入了沉睡中。


    當君慈一覺醒來,已經是夕陽西下。他剛一走出房間,就看見嶽承安已經站在門外等候多時。


    “在下何德何能讓嶽兄在此久等。”君慈的聲音裏充滿了歉意。


    “君兄是我的救命恩人,莫說是隻是等候了一時半會,就是讓我站在這裏三天四夜,嶽莫也絕無怨言。”嶽承安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朗聲笑道:“今天正好是風希城的彩燈節,就讓我這個東道主帶你到處逛逛吧。”


    走在華燈初上大街上,到處都是放燈的人群。看著天空中各式各樣的彩燈,有數十米長的飛龍,還有房屋大小的彩鳳,倒是有幾分節日的氛圍。


    閑庭漫步的來到一間裝修得金碧輝煌的酒店內,店小二一眼就認出了嶽承安,連忙將兩人帶到了樓上的雅座。很快熱氣騰騰的珍禽美味和陳年佳釀就被端了上來。


    “我敬君兄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錦,早日進階元嬰。”嶽承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嶽兄太看得起我了,我隻不過是剛剛接觸到金丹期的一點皮毛,怎敢妄談化嬰?”君慈哭笑不得道。


    嶽承安殷勤的為君慈斟滿了一杯美酒:“君兄乃是人中龍鳳,有氣運加身,結成元嬰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那就借你吉言了。”君慈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端起酒盞和嶽承安碰了個杯。


    就在兩人杯觥交錯的開懷暢飲時,大街上的一陣喧鬧聲引起了君慈的注意。


    隻見一個凶神惡煞的壯漢掀翻了路邊的燒餅攤,將一把白骨刀架在燒餅小哥的脖子上獰笑道:“如果明天你還不能將保費交齊,以後就別想在這裏支攤了。”


    君慈皺眉道:“這種事沒人管嗎?”


    嶽承安聞言訝異的抬起頭:“君兄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君慈皺著眉,隻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麽禪機。


    嶽承安看到君慈不似做偽,一下就來了精神。


    過了良久,通過嶽承安的敘說,君慈才知道了一段眾人皆知的秘辛。


    原來一千年前滄瀾界的十二位城主聯袂前去尋找傳說中的蓬萊天闕,結果一去不複返。從那以後,滄瀾界的十二座城池就隻剩下一個規矩,那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君慈歎了口氣,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改變不了什麽,隻能眼不見為淨,起身和嶽承安一起離開了酒樓。


    三天後,君慈在僅僅支付了五百萬靈石的成本後,帶著五十萬張青宣返回淩霄劍宗,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製符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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