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滄海一粟的君慈又悲又喜,悲的是回想起師父師兄他們的慘死,自己卻依然大仇未報。喜的是終於完成了師父的囑托,打探到了落星劍的下落。


    按照師父的遺言所說,大衍周天破虛錄下半部的機緣就在這落星劍身上。


    就在君慈思緒起伏的在大街上漫步著,一聲宛如黃鶯般的少女聲從背後傳來。


    “恩公請留步。”


    君慈聞聲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正是之前自己從冷淡手上搭救的藍衫少女。


    君慈看著因為追趕自己而有些氣促的妙齡少女,眼中帶著一絲疑問的報以微笑。


    藍衫少女看著君慈在陽光的照耀下那微笑的臉龐,鼓起勇氣道:“恩公,我們又見麵了。”


    君慈笑著點點頭:“是啊,沒想到我和姑娘還挺有緣的。”


    “恩公這次總可以隨我回家奉茶了吧,上次一別,我回家將自己被救一事告訴家父,被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說我不懂禮數。”藍衫少女委屈道。


    “這個就不必了吧。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君慈擺擺手推脫道。


    藍衫少女一聽眼睛就紅了:“對於恩公來說,可能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對於我和家父來說,卻是躲過了一場彌天大禍。如果您不願意接受我們的謝意,我們這輩子恐怕都會寢食難安。”


    聽到藍衫少女這麽說,君慈也不好再做推辭,苦笑道:“那好吧。”


    藍衫少女聞言欣喜的點了點頭,連忙在前麵引路,生怕君慈反悔。


    兩人穿過了幾條街道,在一處偏僻的民窯中回到了少女家中。


    “父親!”藍衫在焦急的呼喚兩聲無果後歉意的對君慈道:“恩公請稍等,家父一定是在靈田勞作,我去去就回。”


    “無妨。”既然來了,君慈自然不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甩手而去。


    打量著空曠的房間,可以看出這裏曾是一個殷實的大戶人家,即使家道中落,家裏的桌椅也是一塵不染。


    君慈走到一個書架前,發現這裏居然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數千本藏書,所載駁雜。君慈隨手抽出一本書翻閱起來,裏麵講述的是九州大陸的一些奇花異草和凶禽異獸。


    開始君慈還是漫不經心的瀏覽,可看著看著就變得興趣盎然起來。就像這本書裏所說,在天雷大陸有一種大鳥,以龍象為食,飛行速度竟然可以和化神期修士媲美,號稱九州第一凶禽。還有一隻在冥海大陸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巨龜,據說它的龜甲上屹立著數個國家,宛如一個行走的大陸。


    這些逸聞軼事雖然不是什麽傲視的功法,但卻能開闊人的眼界。


    當君慈隨性的又抽出一本九州雜記準備閱讀時,一個泛黃的信箋從書本中掉了出來。


    撿起年代似乎有些久遠的信箋,君慈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信箋上淩霄劍宗楊天烈親啟九個大字讓他的兩道劍眉不由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隻要是淩霄劍宗的弟子都知道,楊天烈曾是宗門的第九代掌教,是極少數成功度過天劫,舉霞飛升的修士之一。


    由此可見,寫信的人一定是和楊天烈同時代的人物。這一點引起了君慈極大的好奇。


    打開已經拆開過的信箋,君慈一目十行的一掃而過,到最後臉色大變。


    “天烈我兄,吾自中央大陸歸來,途中不幸遭遇三名化神期修士伏擊,雖經曆一番苦戰後擊殺了來敵,但自身也傷勢嚴重,苦海盡毀。吾這一生中唯一虧欠的就是芙蕖,若你收到此函請將我的遺骨與其葬在一起。弟伏魔拜謝。”


    雖然信箋上隻有短短幾十個字,可在君慈心中卻掀起軒然大波。伏魔是誰?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一定是伏魔院的開山祖師陳伏魔。


    誠如莫師所言,祖師當年凶威滔天,聲名遠揚,麵對同級別的修士偷襲,居然還可以以一敵三,實施反殺,這是何等的手段?


    可以想象,一旦這封信箋讓宗門的高層知道,將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恩公,承蒙你搭救小女,小老兒無以為報,還請受我一拜。”一名灰衣老者在藍衫少女的攙扶下一進屋就跪了下來。


    正在神遊物外的君慈看到這仗勢嚇了一跳,連忙扶起老者道:“老丈這是要折煞我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輩之人應行之事。君某何德何能,能受此一拜?”


    灰衣老者在君慈的攙扶下,吃力的站了起來,有些責怪的朝身旁的藍衫少女道:“蝶兒,還不快給恩公看茶。這孩子,真是不懂事。”


    看著藍衫少女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在灰衣老者慈愛的注視下走進了柴房準備燒火煮茶,君慈微笑著道:“還未請教您貴姓”


    灰衣老者聞言道:“小老兒姓程,字冠之。如蒙恩公不棄,就叫我程伯吧。”


    君慈點點頭道:“我觀程伯你額頭上有一絲若隱若無的青氣,莫非是中了什麽毒?”


    程冠之兩眼一亮:“恩公好眼力,我之前本是滄瀾界的一門教書先生,結果一次上山采風,被一種不知名的毒蛇咬中了腳踝,雖然經過搶救把命保了下來,但從此也落下了病根,每日隻要一到夜晚子時,就痛不欲生。為了治這個病,我耗盡了萬貫家財,卻療效甚微,要不是有蝶兒在我身邊悉心照料,我恐怕早就見了閻王爺。”


    君慈聽到這裏,神色一動道:“程伯如果不介意,我願意試一試。”


    程冠之還未及答話,一旁準備茶具的程幼蝶早已激動的跪了下來:“如果恩公能治好爹爹的舊疾,蝶兒願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程冠之眼角泛淚的摸著程幼蝶的秀發道:“傻孩子,為父一條殘命,不值得你這麽做。”


    君慈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道:“我隻是順手為之,你們也不要報太大的期望,但即便不能根治,想來也不會惡化。”


    程冠之坦然一笑道:“小老兒賤命一條,恩公隻管拿去練手。”


    君慈點了點頭,從乾坤袋裏取出一枚從大日乾坤爐那裏兌換的解毒丸遞給程冠之道:“程伯先將這顆丹藥服下。”


    程冠之接過解毒丹放進嘴裏,快速的咽了下去。


    君慈眼中銀芒閃耀,千裏眼火力全開,居然奇異的看到解毒丹在程冠之體內化成一團明黃色的能量沿著經絡流動,滲透血液,最後深入骨髓。沒過多久,一股黑色的濁流就從骨骼深處被逼了出來,不斷的與明黃色的能量爭鬥起來。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明黃色的能量漸漸的和黑色濁流中和在一起,化作虛無。


    就在君慈以為大功告成之際,無意中發現程冠之體內居然有一絲黑線在靈動的遊動著。


    君慈定晴一看,頓時深吸一口涼氣,臉上殺氣騰騰的舉起右手虛握成爪,一絲絲雷光在五指之間來回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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