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的飛行,眾人終於在一片黃沙中抵達天狼穀。


    相比其他人的氣定神閑,君慈卻累得像條狗似的喘著氣。原因無他,別人都是禦空飛行過來的,他卻是在極的授意下靠兩條腿跑過來的。


    看著君慈滿頭大汗,垂著腰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蕭破軍上前關心的問道:“師兄,你還好吧。”


    “沒事,我休息休息就好。”君慈直起腰從乾坤袋中取出青鴻靈液灌了一大口,身上的毛孔就像打開了閥門的蒸汽機,直冒白煙。


    “師兄你這是何苦呢?”蕭破軍憋著笑意道。


    “體修者的痛你不懂。”君慈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自我揶揄道。


    緩過氣來的君慈簡單的環視了一眼風沙彌漫的天狼穀,朗聲道:“大家兩人一組,在穀口的位置交叉戒備,如果發現異常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引爆警示符。”


    “謹遵師兄法旨!”眾人轟然應諾。


    看見師弟師妹們默契十足的分工合作,君慈讚許的點了點頭,回首望著早已恭候多時的三名外堂執事道:“這裏誰負責?”


    站在三人之首的淨麵男子看見君慈舉手投足之間,一幅上位者的氣息,咽了咽口水,跨出一步畢恭畢敬的行禮道:“唐仁拜見師叔。”


    “靈脈的情況如何?”君慈單刀直入,沒有絲毫的廢話。


    “靈石礦的開采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成效喜人。”說道這裏,唐仁不由有些沾沾自喜,原本自己沒有通過淩霄劍宗的大選,按照慣例,必須在淩霄劍宗在外的據點服役三年才有可能成為入門弟子。可現在自己為宗門立下大功,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收到師門的嘉獎,而且極有可能就是四院弟子的名額。


    “帶我去礦洞看看吧。”聽到一切安然無恙,君慈總算鬆了口氣。


    “師叔請隨我來。”唐仁快跑了兩步,躬著身在前帶路。


    天狼穀山道險峻,地勢崎嶇,因山石常年遭受風沙腐化,形如天狼嘯月而得名。


    經過七拐八繞,君慈等人終於在一片亂石堆中找到了靈石礦的入口。


    沿著潮濕的山洞前行了上百米,一處方圓百尺,深約千米的地穴出現在君慈麵前。


    一條狹窄的澗道蜿蜒盤旋而下,深不見底,鐵鍬敲擊岩壁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不絕於耳。


    君慈皺了皺眉,一口氣扔出數十張金光符,將昏暗的洞穴照得燈火通明。


    驅逐了黑暗,映入君慈眼簾的是一千餘名衣衫襤褸的壯年赤膊著上身,汗流浹背的用鐵鍬敲打著岩壁。


    “為什麽不用神通開采靈脈,非要讓這些普通人在這裏做苦力?”君慈的聲音有些冰冷,似乎在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


    “回稟師叔,這些原石的質地非常脆弱,如果稍有破裂就會靈氣流失,變成一塊廢石,所以隻能手工進行開采。而且這些人都是自願來開采靈脈的,這裏不僅包吃包住,而且我們每個月還會支付他們一筆豐厚的報酬。”唐仁看見君慈震怒,連忙解釋道。


    聽到唐仁這麽說,君慈臉色稍霽,語氣緩和了點道:“善待他們,如果他們想要離去,不得留難。”


    “是,師叔。”唐仁連忙點頭應允。


    看著一車車原石從地底深處通過浮雲梯運上來,君慈好奇的問道:“這座靈石靈脈每天可以產出多少靈石?”


    “這裏每天可以產出一千車原石,經過特殊加工後,將靈氣灌注到胚珠中,可以獲得十萬枚靈石,而整座靈石礦的開采量大約可以持續一百年左右。”唐仁打起精神回道。


    “一天十萬靈石,一個月就是三百萬靈石,一年就是三千六百萬。”君慈默算了一下整座靈脈可以開采的原石數量,不由悚然一驚。


    對靈脈的重要性有了初步的了解後,君慈打發走唐仁他們,登上天狼穀的最高峰,在‘狼首’的位置盤膝而坐,將自己的神識向四麵八方延伸開來,在不能視物的風沙中感應著那些潛伏在地底的生命體。


    轉眼間七八天過去了,天狼穀運作一切正常,很多伏魔院弟子都不禁放鬆下來,心情大好著等待著神獸院精英的到來。


    如果一切順利,要不了幾天大家就可以回師門複命,領取價值不菲的功德點。


    整個天狼穀,大概隻有君慈的心情和眾人截然相反。


    “大師兄,你都在這裏坐了好幾天了,你下去休息一會吧,我來替換你。”爬上峰頂的蕭破軍看著君慈有些疲倦的身影勸說道。


    “我沒事,過幾天神獸院就會派人來進行交接,你通知大家不要放鬆警惕。”君慈接過蕭破軍遞過來的水袋,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頓時感覺精神了許多。


    “師兄,這裏荒無人煙的,鳥都不在這裏拉屎,而且這幾天也一直風平浪靜,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看見君慈緊繃著一根弦的樣子,蕭破軍有些不以為然的笑道。


    “但願如此吧,不過這畢竟是我們第一次出勤,我也希望能順順利利的完成任務。你讓大家再堅持幾天,待神獸院的弟子一到,我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君慈望著虛空中欲迷人眼的滾滾黃沙顯得有些言不由衷。


    “為什麽不告訴他實情?”待蕭破軍的身影走下山峰,識海中的極忍不住問道。


    “很多師弟師妹都是第一次出勤,沒有任何的實戰經驗,如果現在就告訴他們實情,隻會讓他們陡增緊張,到時候別人還沒打過來,他們搞不好反而會先自亂陣腳。”君慈歎了口氣,苦笑道。


    “說的也是,你那些新晉同門都是一些小菜鳥,遇見這種滿身殺伐之氣,刀口舔血的悍匪,估計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去。”極癟了癟嘴,似乎十分瞧不起君慈的師弟師妹們。


    “你所說的這些‘礦匪’真有這麽厲害?”君慈愕然道,極的話讓他對自己的處境有了新的認識。


    “相傳這些‘礦匪’都是由一些窮凶惡極的散修組成,他們機動性極強,一擊不中,遠遁萬裏,做得都是一次性買賣。再加上他們竊取的原石價值連城,也使得他們有充足的資源提升自身的修為。正是如此,所以這些人常常讓一些擁有靈脈的修真門派頭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極似乎對遠方敵人的底細知之甚詳,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嘴。


    “咦,你是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的?”君慈一臉玩味的質問道。


    “咳,咳。。。。。我以前在一位名揚九州的大礦匪的乾坤袋裏待了很長的時間。”極幹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為什麽不先下手為強,反而給對方時間集結?”看到自己不光彩的過去被揭露,極趕緊轉移話題。


    君慈透過千裏眼看著數十裏外休養生息,不斷集結的‘礦匪’,聲音幽冷道:“我在給對方時間完成集結的同時,又何嚐不是為自己爭取時間。”


    “你是說。。。。”極似乎明白了君慈這麽做的用意。


    “現在隻等放出魚餌,就可以收網了。”君慈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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