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室內的傳送陣應該是被清風做了一番手腳,幾乎是清風隕落的那一刻,本來毫無反應的傳送陣突然開始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緩緩的轉動起來。


    同一時間,天都峰上。


    一名衣著暴露,身材豐滿修長,麵容妖冶中帶著一絲嫵媚的金發女子對著手中有些破損的銅鏡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有了麒麟的天元鏡,最後還是犧牲了白虎和玄武才把這頭凶獸鎮壓封印。看剛才那邊的動靜,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讓麒麟自爆元嬰。。。。。。這次攻打的這個修真門派,沒想到這麽難啃。損失如此慘重,我該如何回去向宗主交代?”說著,金發女子不禁皺起眉來,輕咬朱唇。


    金發美女不經意的動作引得周圍肅立待命的黑衣人一陣癡迷,一個個低下頭去隱藏著眼中那最原始的欲望。


    看見手下那種想要把自己壓在身下蹂躪卻又畏畏縮縮的表情,金發女子並不以為意,反而發出‘咯咯’的放蕩笑聲。胸前顫抖的酥胸又引得一眾人等雙眼發直,猛吞口水。


    “朱雀大人,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一個看上去應該是黑衣人頭目的中年人恭敬的請示道。


    正準備說點什麽的金發女子突然心有感應,抬頭望向天機室方向,隻見她身形一展,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君慈低垂著頭,在傳送陣中心紋絲不動,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死人。自從在水鏡中看見清風和龍炎隕落,君慈的眼裏就再也不帶一絲感情。


    “想走,沒那麽容易。”神識感到傳送陣的波動,以極速趕到天機室的朱雀正好看見傳送陣中已經全力發動,人影忽顯忽隱的君慈,想都沒想的直接一拳揮出。


    朱雀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破壞傳送陣,活捉君慈。


    火紅色的拳影攜著雷霆萬鈞之力砸向傳送陣的陣眼,眼看下一秒就要破壞發動中的傳送陣。


    一直低垂著腦袋的君慈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一雙冰冷的銀色雙眸。


    纏繞在君慈身上的千絲萬縷一根根迅速崩裂,君慈勢如猛虎般騰空躍起,收在腰眼的右拳毫不猶豫的全力擊出,和火紅色的拳影撞在了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君慈吐出一口鮮血,被強大的反震力撞擊得倒飛而回。


    傳送陣在這個時候正好散發出一蓬銀霞,將其上方的君慈一罩,消失在密室裏。


    朱雀看著重新陷入黑暗的天機室和傳送陣旁的一堆水漬,臉上陰晴不定。


    “這個傳送陣能傳送的距離應該還在華夏國境內。黑夜,你立即從宗門調令一千名黑衣弟子進行全麵搜索,一定要生擒此人。”


    “是,大人。”先前的黑衣人頭目趕到天機室時,正好看到君慈被傳送陣卷走的一幕。


    “可是大人,為了一名練氣期的修士這麽做值得嗎?”黑夜遲疑了會,還是決定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看見自己的心腹不解的樣子,朱雀神色凝重:“你懂什麽?能為一名尚未築基的弟子專門搭造一座價值不菲的單向遠距離傳送陣。這個人能是普通人嗎?而且你沒看到旁邊那堆被人施過法術的水漬嗎?這這個年輕人已經看清楚了我們所有人的模樣,我們絕不能因為一點疏忽而為宗門留下後患。”


    “是,大人。”黑夜對朱雀的分析心悅誠服。


    其實朱雀有一點沒有告訴黑夜,在剛才如同電光火石的戰鬥中,君慈雖然隻是一名練氣期修士,卻完美計算好了一切外在因素,有驚無險的被傳送了出去,這讓朱雀很是驚訝。君慈的表現就像是一台精準的時鍾,竟然讓自己這名結丹大圓滿的修士都看走了眼。


    自己雖然是隨意揮出的一拳,隻是為了破壞傳送陣的運行,可也相當於築基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可讓人無語的是,一名練氣期修士竟然用肉身硬抗了自己誌在必得的一擊,所付出的代價僅僅隻是一小口鮮血。


    還不僅如此,根據自己後來的觀察,天機室內這座將君慈傳送走的陣法其實是瞬發型的,也就是說,君慈騰空而起的時間要計算的精準到秒,無論是早一秒或者晚一秒,君慈都會趕不上那蓬救命的銀霞,隻會落下一個九死一生的結局。


    如果換做是別人,聽到這樣的分析,肯定會說君慈隻是走了狗屎運而已,但朱雀卻堅信他決不是因為碰巧才躲過一劫,這全都是因為君慈的那雙眼睛。


    那雙攝人心魄的銀瞳深深的印在朱雀心裏,從崩斷身上的千絲萬縷,騰空而起,到硬抗自己一擊吐血倒飛而回,最後被銀霞及時卷走,整個過程中君慈始終麵無表情,隻有在吐血倒飛而回時,君慈的臉上才對自己露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嘲笑。在那一刻,朱雀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才是那名弱小的練氣期修士,而對麵的銀瞳君慈才是掌握生殺予奪的高階修士。在那千分之一秒,自己竟然有種希望對方走的越遠越好的感覺。


    壓下自己有些起伏的思緒,朱雀慢慢的圍著天機室漫步起來,當她走到仙道無憑,回頭是岸八個大字下時,突然停了下來,把手輕輕的放在水晶球上,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沒過一會兒,朱雀睜開雙眼,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單向傳送陣,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


    “打掃戰場,將有用的資源全部搬走,不要蓄意破壞任何無關的東西。不分敵我,妥善處理好所有死者的屍首,天亮前封山撤走。”不知道是出入對清風龍炎滅殺麒麟的敬畏還是其他的一些原因,朱雀的善後處理很溫和。


    看著朱雀獨自走出密室,黑夜的副手才長籲一口氣,向自己的頂頭上司黑夜問出自己心裏的疑問:“朱雀大人今天怎麽有些不對勁?這不是她一貫作風啊。”


    黑夜看著朱雀早已遠去的背影,眼中抹過一絲溫柔,嚴厲的斥責道:“大人這麽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照做就是。”


    “是,大人。”


    藏秀峰上,十來名黑衣人一手掐訣,一手撐開乾坤袋,口裏念念有詞。然後就看到一株株靈藥像飛鳥投林般被連根拔起,自動投入到乾坤袋中。


    天都峰上,一頭白玉犀牛和一隻劍齒虎並肩狂奔著,這兩個與生俱來的天敵似乎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再也沒有心情爭強鬥狠。


    突然兩個黃色光環從天而降,套在了它們的頸脖上。不遠處一個黑衣人伸手一招一引,兩頭靈獸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牽扯的倒飛而起,被塞入一個褐色的靈獸袋裏。


    同樣的事情同時發生在破虛五峰上,大量的靈丹、靈獸和煉材都被黑衣人搜羅一空。所幸他們還算遵守了朱雀的命令,對一些沒有用的書畫桌椅,靈牌香位並沒有刻意去破壞。


    龍首山求道崖前,兩名黑衣弟子鬼鬼祟祟的竊竊私語。


    左首的矮胖弟子有些擔憂的說道:“師兄,我們這麽做不妥吧?黑夜大人叫我們不要碰任何和修真資源無關的東西,現在我們卻來刨別人宗門的祖墳,這要是讓大人知道了,估計少不得一頓責罰啊。”


    右側的高瘦黑衣人狡黠的一笑道:“師弟你多慮了,難道你沒看見剛才跟麒麟大人鬥法的飛劍就是從這裏飛出的,我猜這裏肯定埋有不少極品法寶,如果運氣好能挖出那麽一兩件來,那就是我們兄弟倆的造化了。”看見自己的師弟被自己說的有些意動,高瘦黑衣人趁熱打鐵道:“再說黑夜大人隻是讓我們不要碰無關的東西,可這下麵如果能找到好寶貝,那我們可是立了大功,哪還有被責罰的道理?”


    聽見高瘦師兄這麽說,矮胖弟子一咬牙,狠狠的點了點頭道:“那就挖!”


    兩人走到最近的龍黔陽墓前,仔細的讀起墓碑上的文字,讀著讀著,高瘦黑衣弟子興奮道:“師弟,看見沒?化神後期修士!這可比我們宗主的修為還高,身上骨頭渣子都是寶啊,活該我們走大運啊,哈哈!”


    矮胖黑衣弟子滿臉通紅,一個勁的點頭,看得出,他也開始相信墓地裏遍地是寶。


    就在兩人架起胳膊準備動手時,一道黑影忽的出現在墓碑前。隻看見掌影一翻,兩名黑衣弟子就一左一右的被掀飛出去。


    “你們好大膽,連朱雀大人的命令都敢違抗。”黑夜如同幽靈一般站在兩人麵前,麵色陰森的說道。


    “朱雀大人的命令?”聽見是朱雀大人的指示,高矮兩師兄弟臉色變得一片蒼白。黑衣人所在的宗門等級森嚴,現在他們違犯了最高統帥的命令,無異於找死。


    看見黑夜眼裏開始溢出一絲絲殺機,兩名盜寶不成,反而作繭自縛的難兄難弟嚇的大驚失色,不停的磕首求饒。


    黑夜的手抬起來在空中頓了頓又放了下來,冷聲道:“回到宗門,每人到萬魂殿領刑一日。”說完,黑夜化作一股濁風消失在夜色中。


    聽了黑夜的話,兩人的腿不由自主打起了哆嗦,有些站立不穩,似乎萬魂殿是一個極為可恐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數百名黑衣人懸空站在朱雀身後肅然而立,等待著朱雀最後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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