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從易寶閣的內堂裏走出一名年約雙十的美豔少婦,頭頂插著一根鳳啄釵,顯得雍容而華貴。很顯然,這位美豔少婦絕對是藥王穀的高層人物。


    “參見大師姐。”所有易寶閣中的藥王穀弟子齊聲喝道。


    “何通,你擅自抬高靈藥價格,以謀私利。我能容你,藥王穀容不了你,你到刑堂廢去神通後就可以走了,以後再也不要提自己是藥王穀弟子。”大師姐寥寥數語,就斷了何通的生死。在修真界,廢去神通貶為凡人比任何刑法都要殘酷。


    何通一聽頓時臉無人色,雙膝跪倒地,不停的向大師姐磕頭求饒道,“大師姐,我再也不敢了。你看在我為宗門做牛做馬這麽多年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所有的藥王穀弟子看著渾身發抖的何通全部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求情。


    不一會,不敢用真元護體的何通就磕的滿頭鮮血,暈死過去。


    “把他拖下去救護,等醒轉後再到刑堂重杖三十。”大師姐看都不看暈過去的何通一眼,冷冷的朝身後的藥王穀弟子吩咐道。


    兩名藥王穀執事弟子趕緊跑上前抬走了不知死活的鷹鉤鼻。


    君慈看著這個剛出場就殺伐決斷的大師姐,眼瞳一陣收縮。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能對自己人都這麽狠,這次不小心對付,估計自己真的不能完整的走出藥王穀了。


    “我是藥王穀的滄月,是這些不成器弟子的大師姐。剛才多有得罪,滄月沒有及時製止,還請破虛宗的兩位朋友不要見怪。”滄月轉過身微笑著向楊顯和君慈打著招呼,剛才還冷得如同冰窖的易寶閣瞬時多了三分春意。


    “不敢。”楊顯連忙手足失措回禮道。


    而一旁的君慈則冷眼看著滄月毫無反應。


    “不過我藥王穀的弟子再怎麽‘參差不齊’,似乎也輪不到外麵的朋友來評論吧?我藥王穀將來沒落不沒落,也不是一個練氣初期的弟子說了算的。”前一秒說話還和顏悅色的滄月聲音越變越冷,氣氛一下子又回到了冰點。


    “我師弟初次出山,不懂規矩,還請滄月師姐不要見怪。君師弟,你還不向滄月師姐賠禮道歉?”楊顯轉過頭焦急的向君慈使個眼色。


    “我說的句句如實,為什麽要道歉?而且我也沒有指名哪個門派的弟子參差不齊,如果有的人硬是要伸著腦袋往上套,我也沒有辦法。”君慈聳了聳肩,好像沒看見楊顯朝自己狂使眼色。


    滄月冷冷的看著君慈,突然展顏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完全不把藥王穀放在眼裏。那好,我就給兩個選擇。”


    “第一是你在藥王殿代表破虛宗向著藥祖的靈像磕頭認錯,承認自己是口無遮攔,信口開河,並且掌嘴三十,我不僅不追究你的責任,而且分文不要,送你一株百年的朱砂果。”


    “你直接說第二吧?”君慈看都不看滄月,朝一旁焦急的楊顯遞上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滄月看著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君慈,眼中生出一股殺氣,“看你的樣子,你應該還不知道什麽是朱砂果吧?第二就是我挑出五種包括朱砂果在內的靈藥讓你選擇,如果你能選擇正確,朱砂果我還是照樣送你。”


    “如果選錯了呢?”君慈頓了頓。


    “那我就代你長輩廢你修為,讓你終身無法修煉。”滄月眯著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君慈望著滄月,兩人的眼光在虛空中交投在一起,“那好,我選第二。”


    “師弟!”楊顯看見君慈選擇第二,目眥欲裂,心急如焚。如果君慈真的出了什麽事,不僅回去沒法向清風交代,就是自己也沒法原諒自己。


    “師兄,沒事的,我們出門在外,不能弱了師門的名頭。”君慈拍了拍楊顯的肩膀安慰道,眼裏充滿了堅持。


    楊顯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反駁。師弟第一次出門就把師門榮辱放在第一位,這讓他擔心之餘又很欣慰。心裏已經抱著無論如何,拚著重傷也要將君慈完好無損的帶回破虛宗的念頭。


    眾人一起來到一張五米多寬的長桌前,滄月伸出手隨意的向桌麵上一抹,頓時五株形狀十分相似的靈果出現在君慈麵前。


    “君兄,你可以選了。”君慈的果敢,贏得了蒼月的一絲欣賞。


    君慈走到第一顆靈果麵前,仔細的觀察著,時不時還把靈果拿在鼻尖嗅一嗅。


    過了好一會兒,君慈又來到第二株靈果前,低頭沉思著。


    良久,君慈才來到第三株靈果麵前。


    看著君慈似模似樣的拿著靈果鑒定的樣子,站在其身後的楊顯大急。其實第三顆靈果就是朱砂果,但他不敢出聲或者神識傳音,因為他隻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而滄月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大圓滿的境界。自己的任何手段都瞞不過滄月的神識感應。


    “就這顆了,滄月師姐。”盯著第三株靈果看了半天的君慈突然把麵前的靈果抓了起來,對滄月咧嘴一笑。


    頓時整座易寶閣炸開了鍋,藥王穀眾多弟子全都竊竊私語。


    “他是怎麽做到的?”


    “不知道,說不定這小子認識朱砂果也說不定。”


    “這下滄月師姐該為難了,不過這小子真是有些鬼門道。”


    “住嘴!”滄月低喝一聲,臉上掛著絲絲微薄的怒意。


    整個易寶閣一下變得鴉雀無聲。


    滄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君慈,仿佛想看出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麽貓膩,但左右打量了良久,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蛛絲馬跡。


    滄月眼中目光閃爍,過了好一會才淡淡說道,“你走吧!”說完自顧自的轉身向內堂走去。


    “多謝滄月師姐賜藥。”君慈見好就收,和一臉狂喜的楊顯走出了易寶閣。


    坐在疾風的背上,楊顯興奮的問道:“師弟,你到底是怎麽猜中的?”


    君慈故意開玩笑道:“師兄,你把欠我的見麵禮給我,我就告訴你。”


    “。。。。。。”


    看著板著臉不吭聲的楊顯,君慈嗬嗬笑了起來,“好了,告訴你吧。其實每個人都不喜歡把真相擺在最危險的地方。。。。。。打個比方說吧,如果有一條黑暗而危險的洞穴,師兄你和一群陌生人不得不進入其中,師兄你是選走在最前麵,還是最後麵?”


    楊顯認真的考慮了下回答道:“我選中間。”


    君慈頷首道:“是的,無論在最前或者最後,都不安全。隻有在中間才能魚目混雜,滄月也是這麽考慮的。所以我有八成把握朱砂果是中間三株靈果中的一株。”


    “那你也隻是排除兩株,還有其他兩株你是怎麽排除的?而且我記得你當初選擇的時候是直接選擇的第三株靈果,第四株你連看都沒看。”楊顯不解道。


    “其實沒必要看第四株靈果,我在觀看前三株的時候,故意低頭認真辨認,其實是為了讓滄月麻痹大意,放鬆警惕。”


    “每一株靈果我都用了足足一刻鍾的時間去辨認,在觀看前麵兩株靈果的時候滄月沒有任何反應,但是我在低頭觀察朱砂果的時候,滄月卻不自覺的把耳鬢的一縷青絲向耳後捋了捋,恰好被我眼睛的餘光看到了。”


    “這又怎麽了?”楊顯有些不明白。


    “這是一種行為動作。這種無意識的動作一般都和事物的真相有著密切的聯係。沒人告訴她,她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君慈解釋道。


    楊顯震驚的聽著君慈驚人言論,感到口幹舌燥。沒有辦法,這個空間還沒有出現心理行為學。


    楊顯掏出隨身攜帶的靈泉葫蘆,喝了一口靈泉。


    “師兄。”


    “嗯?”


    “你在看沈師姐的時候也有行為動作啊。”君慈意味深長的笑道。


    “噗!”楊顯剛喝進嘴裏的靈泉全噴了出來,劇烈的咳嗽聲在碧空中回蕩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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