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進度過了大半,終於又輪到楚其出場。


    這一場的艾德蒙發現了將軍和醫生的私情,喜歡一個人是要得到他,還是要成全他呢?放在任何一個人麵前這都是一個很難抉擇的事情。而作為一個beta,得到醫生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永遠無法像alpha一樣徹底標記對方,讓彼此的信息素混合,讓所愛之人真真正正地屬於自己。


    想到此處,艾德蒙的理智漸漸被嫉妒蒙蔽。


    自己得不到的,他並不想讓別人得到,他那樣喜歡的人,怎麽可以喜歡上別人?


    艾德蒙終於決定出手,他私下偷換了醫生的信息素抑製劑,打算讓醫生在搶救傷員時信息素再次崩潰,由此引發事故。這樣一來,醫生將被押解回後方,聽候軍事法庭判決。這種觸犯軍法的omega會被剝奪政治身份,作為私人物品進行出售,而作為他曾經的長官,艾德蒙應該容易拿到對他的所有權和監管權。


    關鍵時刻將軍發現了醫生的不妥,在事態失控前先一步徹底標記了醫生,同時公開了兩人的關係。


    醫生對艾德蒙所做的一切並不知情,仍然將其當做值得信任的上司對待,在恢複正常狀態的第一時間回到了醫療所,那是他在軍中唯一一處可以稱之為精神寄托的地方。


    重新回到醫療所的醫生已經不需要掩飾自己的身份了,他看起來就像所有被徹底標記過的omega一樣,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嫵媚,卻因為渾身散發的alpha信息素的氣息讓人不敢接近。這樣的醫生不會再引發任何事故,他已經屬於那個alpha了。


    而變成這種樣子,並非醫生所希望的,他在自己尊敬的長官麵前自責地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欺瞞您。”


    艾德蒙隻覺得口中幹澀,張了張口,卻沒能說出話來。此時此刻,他竟也不知道還能對這個人說什麽好。


    見長官不置一詞,醫生有些黯然:“我會申請主動離職的,看在這些年共事的份上,希望您能原諒我的過錯。”他已經不適合在軍中待下去,解職後唯一可以做的大概就等待將軍上門求婚。


    “你這麽多年的努力,就這樣放棄了嗎?”楚其平靜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認同。艾德蒙曾想過將這個omega的秘密公布於眾,但他終會解救他,會還給他屬於自己的人生。“你不是想要實現人生價值,不依托任何一個alpha而生存嗎?寧可掩飾身份也要從事這份工作的理想,都忘記了嗎?”


    提姆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我還能怎麽樣呢?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omega,是被將軍標記過的omega。”


    幸好他的感情還不夠深,或者說此刻的他仍在感情與理想的天平上搖擺不定。艾德蒙唇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如果你不願意,我有辦法讓你不用離開。”


    “什麽辦法?”提姆含淚看向他問道,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期待。


    “隻要移除你的信息素腺體,你就能重新得到自由了。”艾德蒙的話語像是魔鬼的誘惑,“可是那樣的話,你也永遠無法再回歸正常的omega的生活了。”


    提姆有些駭然地望向他。


    艾德蒙靜靜地看著他說:“最後的決定,是由你來選擇的。”標記與被標記這種屈從於本能的關係其實是原始而低劣的,艾德蒙想,他們可以試著換另外一種柏拉圖的方式,共同維持一種更加高尚的,堅固穩定的關係。


    “不,這太瘋狂了。”提姆拒絕了他,或許因為害怕,或許因為那個alpha。


    艾德蒙推了推眼鏡,目光再次變得尖銳冰冷起來。“這可真令人遺憾。”他漫不經心地評論著。


    此刻的艾德蒙心情十分平靜了,提姆的拒絕是他預料中的事情,因為彼此並沒有同等的感情,而醫生並不知道他的長官對他的傾慕。在醫生躲在醫療所對將軍避而不見的時候,將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理由過來探望,兩人的感情愈發濃烈。


    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艾德蒙終於黑化,他把醫療所內所有的可用的藥物進行分解與再合成,製成一種具有迷幻效果的信息素促進劑。


    軍營裏的omega雖然隻有一人,beta卻還有不少,屆時吸入迷幻劑的將軍會撲向任何一個離自己最近的人,醫生在旁邊看到傷心欲絕,憤然轉身離去。


    楚其在專業醫生的指導下完成了合成藥劑這一幕,他表現得比想象中更好。他的手穩如磐石,分毫不差地倒出試管裏的液體,專注的態度就好像真正的醫生。


    艾德蒙麵無表情地把合成好的藥劑握在手心裏,雙手插/入白大褂兩側的大口袋裏,起身向將軍的指揮所走去。


    指揮所裏隻有將軍和他的參謀兩人在討論戰術,飾演他的參謀的,是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塞繆爾。


    艾德蒙站在窗下避開衛兵看了一陣子,才悄然拿出試管打開塞子,把裏麵的液體灑在窗欞靠裏的位置,然後將虛掩的窗關緊。


    溶液很快揮發,那些致幻又助興的氣體很快吸進指揮所的肺裏。這種氣體隻對alpha和omega起作用,因此影響到的就隻有將軍一人。


    克裏斯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然後眼底迅速變紅,向著塞繆爾撲了過去。


    這時候醫生剛好走到門口,按照約定來給將軍換藥,他看到了裏麵的景象後臉色變得慘白,然後掉頭就走。


    將軍聽到了外麵的聲音,終於喚回了一點理智,起身向醫生追了過去。


    而塞繆爾隻能默默地把自己整理好,當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似的走出指揮所,迎麵卻撞到了等在那裏的艾德蒙。


    “將軍剛剛衣冠不整地衝出來,別告訴剛剛什麽也沒發生。”艾德蒙看了他一眼,麵露輕蔑地說著。


    塞繆爾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卻不敢多說什麽。


    “將軍可不是不知輕重不負責任的人,出現這樣的反常,大概是因為他最近受到的影響太多了。”艾德蒙隱晦地提點了一句,他就是要讓將軍身邊的人意識到這一點,這兩人在一起是不妥當的。


    塞繆爾頓了頓,顯然是把這些話聽進了心裏,陰沉著臉徑直走過去。


    拍攝到這裏導演終於喊停。


    因為返工少,這部戲的拍攝進度提前了許多,這是詹姆斯之前也沒有料到的事情。到此整部戲已經完成了大半,就剩下一個大高/潮然後就可以收尾結局了,心情大好的詹姆斯起身宣布:“為了慶祝拍攝順利,晚上我請大家喝一杯。”


    小島上沒有像樣的娛樂場所,劇組在向管理處提出申請後,終於得到允許可以在海灘上辦一次篝火晚會。


    天色漸漸暗下來,海邊的沙灘上卻是喧鬧異常。燒烤架和酒是空運過來的,旁邊已經燃起了篝火。


    在緊張的拍攝過程中難得有放鬆的機會,劇組眾人興致都有些高昂。大家穿著休閑而舒適的服飾,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聊天。架子上烤著一些醃製過的肉類和新鮮的海魚,旁邊也圍過來不少人。


    楚其拿著幾串魚來回翻烤,他其實不太喜歡吃這種有點腥氣的食物,所以放了許多香料在上麵祛味。他的手法嫻熟,去鱗切花刀的魚皮因高溫而翹起,周圍飄散著一股焦香鮮美的味道。


    “我們楚其可真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啊。”詹姆斯搭著他的肩膀大笑,要過來一串烤好的海魚啃,一邊啃一邊讚不絕口地說。


    提姆順勢遞過來一杯酒,卻被克裏斯半路截了下來:“人家還未成年呢,還是便宜了我吧。”


    圍觀的都在笑,提姆也在笑,隻是心裏卻沒有看起來那麽愉悅。


    這麽快大家就圍著他轉了?就因為湯米?提姆憤憤不平地想,那家夥不是號稱娛樂圈一個都看不上嗎?竟然為了眼前的人破戒,湯米是眼瞎了嗎?楚其哪裏有自己好了?


    塞繆爾湊過來把手中的酒遞給他,恭維道:“今天您的戲份真是太精彩了。”


    提姆冷哼一聲,並不作答。


    塞繆爾主動討好卻被打了臉,心中也有些不忿,但麵上還是笑吟吟地說:“有您在前邊做比較,後來輪到我時差點怯場。然後我一想,就算表現得不好也沒什麽啊,言情劇裏麵誰會看beta啊,瞬間就不緊張了。”


    他話說得風趣,提姆終於屈尊笑了笑,說:“你也是老戲骨了,不要妄自菲薄,以後有機會忘不了你的。”


    塞繆爾多日以來在提姆麵前做低伏小的目的眼見著達到了,臉上笑開了花:“您太客氣了。有機會再與您共事,那才是我的榮幸呢。”


    “你這麽會做人,以後一定有前途的,不像有些人。”提姆終於忍不住詆毀了一句。


    塞繆爾心中咯噔一下,他記得那時為了洗白自己胡亂攀扯到提姆身上,沒想到還真的歪打正著猜對了。可萬一出了什麽事,他自己也難逃監視不利的罪責,還是提醒一下提姆的好。


    這樣想著,塞繆爾忙說:“您可千萬別這麽說,那個人自然沒什麽可怕的,可是架不住人家身後有人啊。”


    一提起湯米,提姆就有些不淡定了,他冷哼一聲板著臉走過去,插在兜裏的左手卻捏緊了一個小瓶子。


    白天拍戲時候用的合成藥劑自然是無色無味也沒什麽功效的,但是提姆還是找來了普通的原始藥劑,自己按照劇本的說明進行了合成,這在理論上是正確的。


    至於效果,提姆冷笑了一下,趁著光線昏暗周圍無人把合成液體倒進盛果汁的容器。在場未成年必須隻能喝果汁的,隻有楚其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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