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王爺紛紛告辭,他們剛走,趙禎的臉就黑了,神馬玩意!朕這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們便威脅起朕來了?朕要的是龍氣旺盛的“王子”,“弱子”?朕要來何用?


    趙禎一點兒也沒想到,為什麽文官們爭搶的差事。自家人卻連危險都沒聽到,便紛紛拒絕。


    難道大宋真的是這麽弱。如果一如唐時,恐怕這差事,便一如魏征夢中斬龍了吧!


    不說趙禎又懷疑起大宋的弱。單說趙允弼,坐著轎子,回到了宮外的府邸,剛一進門,就發現一個年輕的身影,正低著頭快步往外麵走。


    “給我站住!”


    年輕人咯噔停住了,連頭都不敢抬,渾身緊張地顫抖,他正是那個奇葩小王爺——趙宗景。


    這些天他的日子可不好過,特別是他爹進京之後,他四處溜達的日子就結束了。


    怎麽說也是趙允弼的兒子。哪怕他把自己的爹媽都氣病了,他老爹也想著管教好他,不說傳位於他。總之不能真的不聞不問,就這麽讓這個兒子的香火斷了。


    他可不想“三月裏來是清明,家家戶戶去上墳,有的墳上飄白紙,有的墳上冷清清……”


    年紀大了,又生了病。本來便愛胡思亂想,最近又聽說了京中的神異。趙允弼也就上京親自管教兒子。


    當然,到了京,便是各種瑣事,除了關禁閉,讀書。他也沒時間細細教導。


    儒家的書並非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沒用的是治國方麵,但是在孝上,還是很有用的。像什麽臥冰求鯉,這一口的雞湯灌下去。立即便有了效果。


    好不容易聽說老爹進宮了,他急匆匆趕來看看老娘。咳咳,沒辦法,臥冰求鯉也好,劈出救母也好,還是其他的“孝”也罷。為老娘的,多數的是感人的。


    為爹的。它總是差了這麽點意思。所以趙宗景忍不住去看老娘,表現一下“孝”。哪知道又被爹給堵住了,簡直尷尬透了。


    同樣是“孝”。對老娘很自然,對老爹,那是尷尬癌都要犯了。


    趙允弼看了他幾眼,越看越生氣,真想好好揍他一頓,隻是他現在也打不動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他哀歎一聲,上輩子欠人家的,這輩子才給他當爹!


    “既然出來了,就先別滾回去了,你也進來聽聽。”


    趙允弼把幾個兒子都叫了過來,趙宗景站在了門口,連座都沒有。都趕出家門了,哪兒還有他的座。趙允弼即便已經心軟,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為父剛剛去了宮裏,陛下說了,要派遣一個宗室子弟,代表陛下,去監那斬龍台,你們願不願意?”趙允弼隻當沒看見,直接說事兒。


    “父王,怎麽監斬龍台?”


    “斬龍台在哪?”


    ……


    一聽說斬龍台。一應王子們沒一個不好奇的,紛紛問道。


    然而當聽說斬龍台在蜀川,所有人都沒了興趣。


    這不是廢話嗎?


    自古皆雲蜀川難。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而現在竟然還多一個“川”字。那斬龍台竟然位於巫山縣西部長江南岸的錯開峽,距縣城八十裏,離黛溪鎮約十裏。黛溪水由南注入長江,峽穀幽深,兩岸山勢犬牙交錯。東麵的岩戥上,立著一根頂細底粗、高約60多米的圓形石柱,叫鎖龍柱。隔峽相對的西麵,有一個半環形的石岩,向上望去,形如同石鼓,傳說這是大禹治水曾經鎖龍之處,名斬龍台。


    享受慣了京城繁華,養尊處優,含著金湯匙的小王爺們,哪能受那個罪,紛紛搖頭。


    趙允弼看著也生氣:“祖宗一刀一劍打出來的江山,要是讓他們看到後代子孫如此懦弱,在天之靈都不能安息!罷了,你們都滾蛋吧!”


    雖然他一點兒也不想讓自己兒子去,但是兒子們這麽慫蛋,他還是很生氣。


    幾個小王爺如蒙大赦,唯獨站在門口的趙宗景沒有離開,他遲疑了一下,仗著膽子問道:“爹,孩兒能去嗎?”


    ……


    斬龍需要宗室出力。雖然張天師沒有明說,但是在場的文官們哪個不是人精。這哪兒是要出力,分明是要人命的差事。


    不過正因為是這樣的差事,賈昌朝也才充滿了幹勁。老倌兒修煉幾十年,早就成精了,從皇宮回來,他就派人去打聽了。看看皇帝是個什麽章程。


    這一看,就如他猜測的一樣,皇帝並沒有說出實情,而是希望有人不知情下,擔了這差事。


    這一下,他就好辦了。


    賈昌朝立即派人給趙允讓送去了消息,希望老王爺能趕快派兒子出來。


    這樣幹,有兩個好處。一個自然是簡在帝心了。皇帝沒有說,但是皇帝知道自己是出了什麽力的。


    而另一方麵,這也算是個把柄,皇帝的把柄。雖然不一定用的上,但他絕不介意有這麽個把柄。


    最妙的是,他隻不過是個送信的。不知情的趙允讓,說不得還要知自己的情。


    他的想的是美好,然而一個盯上那椅子的人在皇宮裏麵,又怎麽會沒有人手?……


    “父王,我看賈相公這是瘋了!”趙宗楚大聲說道:“張天師是什麽意思,他不知道?”


    皇宮中並不是多保秘的地兒。張天師這邊講完兩個故事,那邊趙允讓便知道了。


    賈昌朝真心以為自己是個聰明人,別人都是蠢蛋。一如他在曆史上幹的一樣,直接懟贏了歐陽修,然後一轉身,他也被人懟離了京師。


    沒人是傻的。


    趙允讓壽眉低垂,沉吟道:“賈相公這人是假聰明。沒什麽大不了的。隻不過這事重要的是龍氣,並不一定會死人。隻是這龍氣需要多少,沒了這龍氣,還是皇子嗎?我這心裏放不下。”


    “爹,你擔心太對了。”趙宗漢也說道:“我等身為宗室,所以有龍氣,如果沒有了龍氣,我們與普通人又有什麽區別?”


    幾個兒子,七嘴八舌頭,不管是要命,還是要龍氣,他們一個也舍不得。這也算是提前知道的壞處了。


    正因為知道監斬龍台的代價,他們才發現不管是沒了命,還是沒了龍氣,對他們隻有壞處,而沒有任何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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