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咕嚕卡卡兩口,便咬斷了鬼的兩條腿。這貨是越來越與腿過不去了。莫非是咬斷了腿,這海拔便降了下來,看上去便不會比它高太多?


    小咕嚕的表現嚇住了他們,他們甚至都不敢靠近去救人。


    “你……你要幹什麽?還不快拉住你的狗。”鬼魂們異常的怕惡犬。


    為了展示他們的權威,他們在過去一直是利用這點。養惡狗、凶狗,目光凶橫,滿嘴鋼牙,皮毛鋼絲一般堅硬,向各路靈魂瘋咬過去,不撕扯掉腿腳是不肯鬆口的。各路靈魂使勁渾身解數也難逃這惡狗的鐵嘴鋼牙,有的被咬斷了腿,有的被扯斷了腳,有的成了獨臂,有的成了斷手。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兒難纏。這惡狗非是任何的地獄,隻不過是他們的手段。不如此人間又怎麽會黃金入櫃裝殮時候給屍身手心賺的幹糧和打狗棒為的就是過這惡狗嶺而備的。


    不過,即便如此。惡狗嶺滿嶺皆是殘肢破體,汙血淋淋。能全身過著惡狗嶺的寥寥無幾。


    收好處,而故意設下障礙,也是惡。


    他們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們才會這麽害怕。


    不要看他們常常說當差苦,恨不能去死,但是真的讓他們死,他們是萬萬不願意的。


    所以,他們求饒了,真心的。使著惡犬對付鬼魂的手段,不過是他們打的驚威棒罷了。


    “上仙,上仙,還請停手。我們是來幫忙的。”


    他們就是真正的差人,如果沈石對付不了他們,他們自然是欺負你沒商量。雖然他們是來幫忙的,但是他們卻不一定是幫沈石他們的,哪怕他們是包拯帶來的。


    然而沈石的狗直接嚼了他們的鬼體,他們又怎麽會不怕。差衣在身,這可是權。而這些年來,仙神不斷離界,他們已然可以做上雞頭,就更不舍得死了。


    “做你們應做的去吧。”沈石揮了揮手,沒有製止小咕嚕,甚至沒有罰一下這隻狗。


    鬼差們的臉色由青轉白,由白變紅,由紅變黑。


    “我們可是鬼差!是大爺!你……你……你這是什麽態度?破家的縣令沒聽說過……得罪了我們。你是真真不怕死嗎?”


    心中是這樣認為的,然而,最終隻能長歎一口氣,躬身抱拳道:“是。我等聽從仙師吩咐。”


    沈石隻是揮了下手,沒有管他們。一個村子的人全都死光了。有他們,沒他們,又有什麽區別呢?


    包拯看著這一切,心有所悟。本來他就是當官的,下麵的差是怎麽個樣子,他是知道的。


    千百年來,皇權不下鄉,真正的土皇帝便是這幫差人、吏員。


    而他們。上,朝廷不會製裁他們,隻需要他們完成工作就好。沒有了監管懲罰的力量下,他們對下會怎麽樣,真是不用猜也知道。一個個全是地痞惡霸啊!


    而朝廷也願意用他們,因為地痞惡霸才鎮的住場子。


    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


    這一刻,包拯在心中認真的記上了這麽一句。


    ……


    “好!好!不愧是仙師一樣的人物!”


    這一次大湖村之行的所見所聞,包拯看在眼中,記在心中,並如實的上奏趙禎,以期引起趙禎的警惕。


    不過趙禎隻看了沈石所為,便開心大笑起來。


    “如此能文能武的人兒,當應該重用。禁軍是應該整治一番了。”


    趙禎看完包拯的奏章。差人的問題,他也看到了,然而差人,千百年來就是這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反倒是他趙禎,一個皇帝,竟然調不動軍隊,讓他的心起了變化。他需要忠心之士來掌禁軍。如果可以的話,那沈石如果傳下一身的本事,就更好了。


    身為帝王,一名還是有所作為的賢明之君。天下英雄盡入我彀中,這本就是常態。


    然而就在正式的消息傳出來之前,便已經傳出了趙禎有意更換禁軍都指揮使的消息。


    這一下直接讓現任的殿前都指揮使洪信日夜不安。洪信可不知道他在原曆史長河是可以成為太尉的大人物,而且也是他放出了一百零八個惡鬼,從而有了水泊梁山。


    現在,他隻知道他聽了文官的話,沒有發兵,然後皇帝便有意更換禁軍都指揮使了。


    這讓洪信怎麽想?


    他自然不會去想皇帝沒什麽惡意,隻是無意。如果他真這麽天真,原曆史長河,他也做不上太尉。


    而且,禁軍是幹什麽的。不就是保護皇帝的嗎?宋朝的強幹弱枝,不同樣是為了保護皇帝嗎?


    現在,皇帝調不動禁軍了。


    文官們不會有事,因為他們是文官。大宋國策如此。但是他是個武官。皇帝動一個武官,很難嗎?


    洪信心中十分不安,他自然是要拚命阻止。


    “相國,他不過是一少年郎,就這麽接管禁軍,這是不是不合規矩啊?”


    洪信竭力想要阻礙,他一點以也不想失去了自己的權位。


    當然,認為不合規矩的文官也不是沒有,覺得沈石太過年輕,皇上對其的提升實在是太過兒戲了一點。


    然而,時過境遷,僅僅一個理由,便讓他們這時候絕對不會動沈石--疫病源頭。


    一個大湖村,起出了多少的屍首。隻要想一想,他們平日裏喝的便是泡屍水。吃的魚,也是吃屍體長大的魚。他們便惡心的把膽汁都吐了出來。


    這樣的水質,又怎麽能不生病?


    而最重要的是,他們並不知道這樣的汙染源,汴京周邊還有沒有?


    想要人家幹活,又怎麽可以不給賞賜?


    三品官是過分了一點兒,但他們剛剛才阻了皇帝的調兵,現在又怎麽會再阻?


    你說你皇帝也是,如果你早說是為了起出水城中的屍首,咱們又怎麽會攔著不讓?要知道咱們也是喝這裏的水,吃這裏的魚的。


    這事兒一出來,多少人家派出下人去打山泉水吃,又有多少人家從此不吃魚?


    這樣的事,有什麽好鬧,好阻止的?水幹淨了,大家才不會生病。


    如果這汴京發生了疫病,不是少數人喝山泉水,就可以不死的。


    隻要包拯與沈石有那能耐。他們不僅不會拖後腿,甚至還想著給他弄成個常備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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