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事實上確實是偷雞了。前麵就說過古代嫁女兒是真正的賠錢貨,宋朝最不缺的便是“剩女”。


    當時穆家剛剛融入大宋,上上下下正是用錢的時候。對女兒們的出嫁,他們也發愁。就在這個時候,葩嘰,一個姑爺跳出來,帶著女兒私奔了?私奔了……哈哈!太開心!又嫁出去一個,能不開心嗎?


    當然,在禮教之下,這是要譴責的,大力譴責的。除此之外,老懷大慰啊!不愧是自己的閨女,一個比一個讓自己省心。


    這也是為什麽,沈父“衣錦還鄉”,穆家上下不僅沒有為難他,反而是頻頻勸酒。是的,勸酒。


    穆家乃是北方人。北方人的性子,這感情深不深,全在這酒中。


    而沒有受到為難的沈父,當然是杯倒酒幹。


    倒是沈母冷眼旁觀,心中五味雜成。娘家人不為難自己一家是應該開心,可是他們這麽熱情,為什麽自己是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沈母甚至有一種當年的花前月下,也是假的。


    也是,這十幾年來,一直覺得自己不孝,自己私奔對不起父母。然而今天登門道歉,才發現,與自己想的竟是完全不一樣。自己的父母家人竟然是開心壞了。


    她是穆家人。家裏人是不是真開心,她還是看的出來的。


    沈石很想勸老媽看開些,然而沈石已經被穆家老表、舅舅們纏住。


    “沈石,你這也是官了?”看著沈石身上的官衣,他們又怎麽會不羨慕?


    誠然,老穆家對破天門陣出力不少,但是當穆桂英嫁入了楊家,這功績自然被記在了楊家人的頭上。至於穆家,賜了幾個武散官,意思一下也就夠了。


    所以說老穆家在宋朝並沒有混起來,除了穆桂英,沒有一個被曆史記上一筆,已經是最明顯的信號了。


    “沈石,你成親了沒有?”


    而且,不知道老穆家是不是嫁女兒上癮了,聊著聊著話題就不對了。


    沈石沒有出聲。


    “你看看,你這還害羞了。有什麽害羞的。我是你二舅,咱們是一家人。”


    嘶--我害羞?我是怕你坑我。


    沈石還是沒出聲。穆桂德繼續說:“你父親已經說過了,你沒有成親。”


    得!果然是親爹。這兒子坑的。


    “是的,舅父。我沒有成親。我覺得我……”


    沈石正打算說一些偉光正的借口,比如先國後家,又或者是男兒當立業什麽的。


    然而,他都沒來的及開口,穆桂德便說:“好小子!我就知道讀書人靠的住。你可知道你與我們家瓊兒早已經訂親了。”


    哈?沈石一口水差點兒噴了出來。


    訂親?這也是很狗血的好不好。而且,為什麽我不知道。


    然而沈石都沒的及問,自己這便宜二舅又道:“隻不過老爺子生氣你父母的事,已經安排了瓊兒的親事。”


    你說的如此真實,我信了,真的是無言以對。


    那一天很熱鬧。嗯,比在沈家還要熱鬧。便宜老爹喝的醉貓似的,老媽也沒抗住她的一幫姐妹。


    沈石倒是沒醉,他完全是裝的。


    不裝不行。這當舅舅的,不僅胡編亂造什麽“訂親”,更是不斷暗示沈石私奔。什麽生米煮成熟飯,老爺子生氣也沒辦法。


    他都如此沒節操了。沈石除了襲醉,還能有什麽辦法。他是要私奔?還是生米煮成熟飯?


    “這小子,真沒用。這麽快就醉了。”沈石的裝醉,二舅還不滿。


    “二哥,你也太過分了。怎麽什麽都對孩子說。”沈石醉了,其他穆家人不滿的懟他。


    “為什麽不能說?我不說,你們不也是要說的嗎?別以為我不知道。老十一,你閨女才多大,這麽忙幹什麽?”穆桂德反擊,“還有老四,咱這外甥是文官,你覺得你女兒合適嗎?”


    “還有……”


    一個個的懟過一遍後,隻見他又語重心長的說:“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大哥去的早,我這又當爹又當媽……”


    “住口!我這還沒死呢!”


    穆桂德說的嗨了,卻忘了他們家老爺子還在。


    “爹,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見老爺子被自己炸出來,穆桂德趕緊伏小。


    然而穆老爺子卻異常生氣道:“你看看你們的樣子,像個什麽樣子。但凡你們出息點兒,咱們家也不會到了賣女兒的地步。”


    “哼!你說的好聽。你的將軍位,不也是賣了妹妹得來的。”


    這上梁不正,還想教訓下梁?


    當年穆桂英與楊宗保陣前交戰,穆桂英生擒宗保並招之成親,歸於楊家將之列,為楊門女將中的傑出人物。


    但是說是這麽說。當年的事,他們這幫兄弟可是都有參與的。


    生擒,並招之成親?這隻不過是藝術的說法。說白了,就是搶壓寨丈夫。當年楊宗保不僅是寧死不從,就連楊宗保的爹都是差一點揮軍攻寨。


    這其中的危險,以及小手段玩的是嗚嗚的溜啊!


    不過穆桂英夫妻婚後還算圓滿。畢竟穆桂英與佘賽花有許多共同點。佘賽花是因為打敗了楊繼業,楊宗保也是穆桂英的手下敗將;她們倆人的武功也都比自己丈夫的高。


    丈夫反抗不了妻子,武力不行,這種事也是可以習慣的。


    “你說什麽?”穆羽老爺子人老了,耳朵不太靈光。


    不過他的兒子當然也不願意讓自己老子聽到自己的話。“沒,沒什麽,爹,您說。兒子們聽著呢。”


    “嗯。”老頭點點頭,繼續訓子,“你們就不能爭氣點兒,憑自己本事謀個一官半職……”


    其他的都可以順著爹,但是唯獨這件事,穆桂德不能順。這可是自家閨女的大事。


    所以他打斷父親道:“爹,咱們這外甥可不簡單。他小小年紀便步入官場不說。他更是簡在帝心。皇宮說進就進。爹,你可知道城外的禦馬場。那兒已經賜給了他……”


    沈石的事,穆家或許知道的不多,但是就已經知道的這些,就已經夠了。


    在大宋,讀書人才是統治階級,這沒什麽好說的。


    沈石不僅是讀書人,他這是官兒,而且還不是冗官,是有差事的官。這已經是了不得,可以甩開八成的人了。再簡在帝心,連禦馬場都賜下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妥妥的好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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