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長,怎麽樣?”趙宗詠也很關心,他問道,“能不能變回來?”


    王道陵搖頭苦笑:“郡王,這非法術所致,就是普通的畫。”


    “道長的意思是?”


    “貧道懷疑昨夜有人盜馬,故意丟下畫,混淆視聽。”王道陵說。


    至於拴馬的繩為什麽不是刀割的,王道陵沒想明白,但是他也不用想明白。馬不見了,不管是不是法術,都是人偷的。他想明白這點就行了。


    “有人盜馬?來呀,昨夜是誰看馬的?”趙宗詠想了一下道。


    “回郡王,是小人二人。”兩個侍衛出列道。


    “昨夜有沒有人盜馬?”趙宗詠問。


    “回郡王,昨夜小人喂過馬,沒發現任何人。”


    “沒人?沒人馬怎麽沒了?難道這畫是你們留下的?”趙宗詠嗬斥道。


    “郡王饒命!郡王饒命!昨晚郡王高興賜酒,小人多喝了兩杯,吃醉了。昨晚發生了什麽……”


    趙宗詠一發火,兩個侍衛嚇壞了,吐了實情。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如果他們沒醉,他們絕對會被馬群踹倒。


    沈家的草料是什麽滋味,沾上靈氣的鮮草,他們給的卻是普通幹草。馬兒也是有脾氣的。


    不過他們躲過了馬踹,卻躲不過板子。


    “醉酒誤事。行法!”


    趙宗詠一揮手,自有侍衛捉住這兩人帶下去打。


    “來人,隨本王去見本地父母官!”


    他的東西在是丟了,他自然要去見官。


    到了縣衙,他也不擊鼓,直接去後衙找包拯。


    “包大人,本王的馬在你地界丟了,還留下畫像。包大人,限你三天破案。”趙宗詠一來便盛氣淩人。


    “郡王的馬又丟了?”包拯表現的一驚,故意問道,“郡王要不要到本縣的馬場看一看。”


    “你!”


    趙宗詠是拿了金華縣的馬,但是那又怎麽樣。他是憑本事拿的。你們自己無能,還敢譏諷本王?


    “王爺,去看看也好。”王道陵突然建議道。


    “嗯,去看看也好。”趙宗詠也覺得有必要看一看。萬一真在哪。


    “郡王,請。”包拯同意他們去看。


    趙宗詠敢到馬場搶馬,主要便是他是郡王,而馬場是朝廷的。他篤定不會有人為了朝廷的馬與他死磕。如果是私人的馬就不一定了。上馬的戰馬,少說也是八百貫向上,十匹就是八千貫。一口氣弄走幾十上百匹,任何人都要肉疼,結下過節。


    當然,理論上也不會有私人有這麽多的馬。


    隻有朝廷的馬場才擁有他值得出手的數量。


    隻不過包拯不是讀書讀死了的書呆子。馬場上吃虧一次後,回來的馬,他沒有再養在馬場,而是交由沈家代養。


    所以到了馬場,自然不會有高頭駿馬,隻有一些老弱病殘。


    這樣的馬,不要說趙宗詠,就是普通人家,也不願意要。隻能白費草料,幹不了活的馬,誰要?


    “郡王,可有您要的馬?”包拯故意問道。


    “哼!馬是在你的地方丟的。限你三天找回王府的失馬,否則等著本王彈劾你吧!”趙宗詠說。


    “送郡王。”包拯一張黑臉,有如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直接送客了。


    “你!你!你好!”趙宗詠一甩袖子,走了。


    回到船上,趙宗詠越想越氣:“來人!寫奏章,本王要彈劾那個黑炭頭!”


    “王爺不是給了他三天……”


    “費什麽話。他找不找的到馬,與本王彈劾他有關係嗎?”趙宗詠理所當然道。


    他這麽一說,他的屬官哪兒還敢多說什麽,當然是王爺要怎樣,就怎樣了。


    “大人,他向朝廷上了奏章,怕不怕?”


    縣衙。對方畢竟是個王,公孫策還是很擔心的。


    “哼!身為郡王橫行無忌,本縣正要上奏朝廷。”


    趙宗詠討厭包拯。包拯又何時喜歡過他。


    當天,包拯便寫了一道奏章,直言趙宗詠以幻術詐欺,硬生生從馬場中訛去上等戰馬三十有六匹……


    趙宗詠告包拯治理不力,盜匪橫行,王府丟失駿馬一百餘匹。


    包拯就告趙宗詠橫行詐欺,強奪金華馬場上品戰馬三十六匹。


    這個案子可不小,而且一方是文官,一方是郡王。朝臣們不好擅自處理,隻能把兩份奏折送到趙禎的案頭。


    “幾位相公,你們這是?”


    不僅僅是送上奏折,幾位相公也來了。


    他們是來為包拯撐腰的,也是為他們自己。今年,以範仲淹、富弼、韓琦、歐陽修等人領導的慶曆新政已經展開了。


    慶曆新政改革的目的便是強兵強國,至少不能連西夏都欺負大宋不是?而對北作戰,最重要的便是馬。


    現在有下麵的人主動開馬場養馬,這是符合他們目的的。不要說是個郡王,就是王爺,他們也絕對不許任何人破壞。


    “陛下,餘杭郡王強取地方馬場的戰馬,還請陛下聖裁。”


    “強取馬場的戰馬?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朕不知道?”趙禎奇怪道。


    “陛下,奏章在此。”


    相公們不是白當官的。他們遞上的奏章是包拯在前,趙宗詠的在後,雖然這奏章是趙宗詠先上的。


    趙禎看了下兩份奏章,一份是自己的臣子,一份是自家人,而且是汝南王府的。


    想到汝南王府的名望,趙禎還是很信任他們的,不然曆史上他也不會把皇位傳給汝南王府了。信任,並不是一天就形成的,特別是皇位的傳遞,更是一個久久考驗的過程。所以哪怕相公們耍了花槍,趙禎也沒有偏聽偏信,而是看過了兩本奏章,鎖起了眉頭。


    這個案子不僅僅是雙方的身份,還有著法術的參與。這就讓趙禎為難了。


    “幾位相公怎麽看?”趙禎想了一下,先問相公們。


    “陛下,郡王詐稱失馬,強搶馬場的馬,當嚴懲。”韓琦大聲道。


    慶曆新政已經展開,但是下麵的執行嗎?嗬嗬……根本推行不動。


    四個相公都到了,除了專門為了這個案子,為自己人站台撐腰外,他們未免沒有殺猴嚇雞的心態。餘杭郡王當嚇雞的猴子,絕對夠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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