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知道他們是想為難自己,但,那要看是誰?生在新時代,長在紅旗下,還有不背詩的嗎?


    看大爺我怎麽懟你!


    懟錢家兄弟可是原沈石一直想幹,卻幹不成的一件事。沒辦法,錢氏兄弟學文是渣,但是備不住原沈石更渣。


    “小二,幫我磨墨。”


    正所謂有仇報仇,無仇泄恨。懟一下這倆兄弟,沈石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不對,等一下,似乎有個問題--自己不會寫毛筆字。


    算了,大不了不寫好了。


    “酒來。”為了不寫,直接抱起一“壺”酒,酒量淺,沒敢抱多。反正這意思到了,也就成了。


    正所謂李白鬥酒詩百篇,難道他還真的先喝一鬥酒,再做詩嗎?


    當然,沈石不是李白,所以他也不是真的要“做”詩,而是“抄”詩。想一鳴驚人,現做是做不來的,哪怕他現在身上已經有了才氣,也不行。從古至少,有才氣的人多了去了,但是真正膾炙人口,流傳下來的,也就隻是那些。既然要懟對方,就要抄錄那些後世的那些名家名作,讓對方攀無可攀。一次ko了,讓他再想鬥詩就害怕才行。


    娘希匹的!心裏裝點兒詩詞,我容易嗎我。


    左手提酒,不用酒盅,就著壺嘴,這右手提筆,飽飽一筆濃墨。不寫直接念道:“采桑子,咕咚(飲酒聲),誰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


    咦?左手提酒,右手可以寫啊?


    哪兒用的上他寫,青樓一直有人幫著錄詩的。


    所以沈石繼續吟就可以了。:“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柳園。”


    邊上的人聲音越來越低,就連王教諭也麵帶慚色。自己沒有教好學生啊!


    他不是不知道他們欺負同學。但沈家,武人之家,他沒法管,也不想管。現在好了。


    不是把人家欺負狠了,人家又豈會寫下這“樂府淒涼曲”?又豈會說這“風也蕭蕭,雨也蕭蕭”?


    一首新詞出,眾場皆靜。沒辦法,這時間,豪放派的招牌蘇軾還是個小孩子,婉約派的李清照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這詞一出簡直有開山立派之嫌。


    在場的都是讀書人,或許這不夠資格說什麽“開山立派”的話,但詞的好壞,自然是一聽就知。


    更重要的是這類婉約派的詞還沒人做過。


    沒人做過,也就意味著買都沒處買的。


    當然不是買的。隻看這詞一出,便聚集天地才氣,通過沈石的口鼻直入他的識海。


    這才是真正的開智法門。“開”“智”是兩個字,“智”是智慧,可“開”卻不僅僅是開智慧,而是開通人與天地的溝通,可采天地靈氣,這才是真正的“開”,是為天地人三才。


    智慧什麽的,反倒是不起眼的負作用。


    才氣都自主出現,這詞的價值可見一般。


    王教諭喃喃自語,如果細聽,當能聽見。“好字,好詞!不虛此行!唉!不該此行。”


    他的心已亂了。


    這沒見過的詞,沒見過的字。絕對不可能是買的。能寫出這樣詞的人也不會賣。因為這兒是大宋,一詞成名天下知。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武人也可以習文?


    一時間,王教諭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畢竟他會放任自己學生欺負同學,不過是他覺得,沈石,武夫之子,成不了才的。


    可這詞—出,他再說這話,就是他自己也不信的。


    平白成了一嫉賢妒能的腐儒啊!


    教諭大人悔啊!心說:聖人誠不欺我。死灰亦可複燃。禦史大夫韓安國,是梁國成安縣人,……侍奉梁孝王,擔任中大夫。吳楚七國叛亂時,梁孝王派韓安國和張羽擔任將軍,……韓安國穩固防守,因此吳軍不能越過梁國的防線。吳楚被打敗後,韓安國和張羽的名聲從此顯揚。……後來韓安國因犯法被判罪,蒙縣的獄吏田甲侮辱韓安國。韓安國說:“死灰難道就不會複燃嗎?”田甲說:“要是再燃燒就澆滅它。”過了不久,梁國內史的職位空缺,漢朝廷派使者任命韓安國為梁國內史,從囚徒中起家擔任二千石級的官員。田甲棄官逃跑了。


    “做事不可做絕啊!”


    如果說王教諭是以自己的學識經驗,做出了“死灰複燃”的判斷。那麽窗口外,一白毛小狐慢慢抬起了頭,卻是為了神通驚動。


    沈石的開智是以文氣才的精神力量製激了腦中果仁體,但是這刺激可不僅僅是對人有用。


    事實上,開智之術一早是用在妖魔鬼怪身上的。


    隻不與人一樣,這樣的法術神通,從來都是不傳秘術,沒幾個人會。


    小白狐顯然也沒想到她會遇到一個會開智神術的讀書人,立即努力記住沈石說過的每一個字。小小狐狸臉上竟然出現了陶醉之色。


    這說的是懂行的。可是世間人物,如果人人懂行,也就不會爭執了。


    隻見錢盛文一拍手掌,大笑起來。“噫!這不是詩,是詞,是詞!他做錯了!”


    詩詞好壞,他是有的聽,沒的懂。但是是詩還是詞,他還是懂的。


    自以為找到沈石失誤的他,得意的哈哈大笑。仿佛這一刻,他把沈石比下去了似的。“武長就是武夫,又懂得什麽詩詞。現在露底了吧!連詩、詞都分不出來。還總是往文人聚會參與?出醜了吧!哈哈!”


    他在大笑,沈石笑的更加大聲,長身而起,一手提著酒壺,邊飲邊吟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看沈石走了,外麵的小狐狸大急。她還想指著沈石開智,化去狐身,怎麽就走了呢?


    她的一雙狐狸眼,死死盯住了錢盛文。小小狐狸眼中,全是記恨。


    很明顯,他被小狐狸記恨上了。


    對這位作了大死,卻還不自知,洋洋自得的錢家二少,隻能在心中暗暗說上一句:自求多福,親!


    而沈石出了門,便直奔靈氣而去。是的,他又開眼了,而且他也看到了外麵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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