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讓開!讓開,前麵的別擋路.......”“呀!”“這誰啊...”“長不長眼睛啊,想撞死人啊...”“哐哐...哐哐....”“喻..嗤嗤...”


    就在這時,隻聽人群後方一陣車馬慌亂聲響起,回頭就見一輛馬車在在後方幾個家丁打扮的男子的簇擁下從人群後方的街道上急行而來,馬蹄急促,踩在街上噠噠作響,沿途但凡人群見之無不變色,紛紛驚慌後退。


    馬蹄聲、叫喚聲以及不滿的責罵聲響成一片,實在是這車馬來的太危險了,在大街上疾馳,加上這裏又是因為牡丹花會人群熙然,這一下要是撞著人了,非死即傷不可,那家丁打扮的駕車夫卻是對周圍人群安危似乎視而不見,自顧駕車,直到行至牡丹花會的高台前才一拉韁繩拉住奔馳的駿馬,馬兒也是重重的打了個響鼻,噴出一串熱氣停了下來。


    “這什麽人啊,有這樣駕車的嗎?”“就是,要是撞著人了怎麽辦”“你們,你們怎麽駕車的,們看到這裏這麽多人嗎?”“我這裏被擦傷了,你們說怎麽辦,負責”“對,負責....”


    人群激憤,其中有些人更是在剛剛的慌亂推攘中弄傷了身子或者髒了衣服的人更是直接將馬車圍了起來,若是平時隻有一兩個人的時候,見這樣一輛豪華馬車,家丁隨行,知道肯定是富貴人家,大多人未必敢上前評理,但是此刻人群激憤,所謂人多壯膽,這麽多人在一起,膽氣足了可就不怕了。


    高台上,本來還滿臉紅光的趙長風和其旁邊的趙夫人也是臉黑了下來,這牡丹花會本就是他們趙家舉辦的,現在有人這般作為,豈不是打他們趙家的臉嗎,不過他也沒有第一時間發作,看著眼前的車馬,心裏已經知道了來人,在陳縣中,有這般聲勢而且如此作風的人,他已經想到了是誰。


    人群中,夢長生剛剛也被人踩了兩腳,不過好在他見機躲得快,也僅僅是在人群推攘的時候被人不小心踩了幾腳,倒是並無大礙,看著眼前最中心醒目的車馬,心中也是了然,知道這必然是柴少安來了,果然,馬車停下,就見一個錦服青年公子在家丁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青年一身錦服,腰飾玉帶,頭戴冠玉,手持白紙扇,顯得貴氣逼人,走出來站在馬車上,先是目光斜視的掃視了一下在場眾人,然後對旁邊的一個家丁招了招手,目光倨傲,像是絲毫沒把在場所有人放在眼裏一樣,端是囂張跋扈務無比。


    在他旁邊的家丁見到青年公子的手勢,立馬會意,直接下馬車,推趕周圍圍過來的人。


    “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沒看到我家公子在這裏嗎,都別擋路,讓開...”


    那些圍過去的人一看從馬車中走出來的青年公子,都是臉色一變,因為認出來對方,再見這些家丁氣勢逼人,想到對方平日裏的威勢,也都是敢怒不敢言,隻得紛紛後退。


    “這柴少安還真是夠囂張的啊。”


    人群中,夢長生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心裏感歎,雖然早就知道柴少安在陳縣囂張跋扈,不過聽說歸聽說,今日一見,卻是體會更加深刻,不過很快,他才知道,這些隻是小巫見大巫,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目瞪口呆。


    隻見那個趕人的家丁將周圍聚集的人趕走後,居然站在右邊的車馬變,直接躬下身子,四肢著地,將背高高抬起來,剛好不高不矮,到馬車和地麵中間的高度,然後柴少安在另外兩個家丁的攙扶下直接踩著那個家丁背走了下來。


    而那個家丁在柴少安下來之後立馬滿臉堆笑的跟在柴少安後麵,隻把夢長生看了目瞪口呆,居然用人背當階梯,當真是會玩,而那些家丁卻還滿是堆笑討好之色。


    柴少安則是一臉神氣之色,鼻孔朝天,下了車,然後又轉過頭看向先前那些個將馬車圍起來的人。


    “剛剛是你們攔本少爺的車,是你們要本少爺負責的是嗎?”


    柴少安目光斜視幾人,那幾人則是彼此對視一眼,都有些畏懼,柴少安是陳縣出了名的紈絝惡霸,哪個見了不是畏懼三分,他們先前是人多壯膽,但是現在就幾人了,麵對柴少安卻是心裏膽怯了。


    “我們少爺問你話呢,聾子嗎?還不趕快回話?”


    柴少安身邊的幾個家丁見此也是立馬臉上露出神氣之色,其中一個家丁更是囂張道。


    “柴少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幾個人隻被柴少安和其家丁說的臉色通紅,麵紅耳赤,其中一人書生打扮的青年忍不住開口說道,不過卻是不敢上前,隻敢呈口舌之快。


    “欺人太甚”聽到對方的話,柴少安卻是原本神氣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反而像是被說中了什麽一樣,直接走向那幾個人到跟前,臉上露出不屑之色,那幾人見柴少安走來則是被逼的節節後退,見幾人的慫樣,柴少安眼中的不屑更盛:“你說我欺人太甚,那我就是欺人太甚又如何?”


    “在陳縣哪個人不知道我柴少安仗勢欺人的,啊,但是我就仗勢欺人又如何,我現在就欺你了,我就欺你了,你能怎麽樣,啊?”“我就欺你了”“我就欺你了,啊!....”“...”


    說話間,柴少安眼睛瞪著那人,故意胸口一步一挺,對著那人咄咄逼近,隻把那人逼的步步後退,麵紅耳赤,端是囂張跋扈道極點,周圍的其他人卻全都懼於柴少安的平日的威勢,硬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就是先前和那青年士子一起的幾個青年也見狀紛紛避開。


    人群中,夢長生也是看著這一幕,心裏對柴少安的囂張跋扈也是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哎呀,柴公子,今兒個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真是讓趙某受寵若驚啊!”


    就在這時,卻聽人群中趙長風的聲音響起,循聲望去隻見趙長風滿臉堆笑的帶著一眾趙家的人向柴少安走來,那樣子像是柴少安前來是多大的驚喜一般,實則心裏將柴少安罵了個狗血噴頭,但是礙於柴家的勢力,他也不想得罪柴少安,若是平日裏他見都不想見,隻是日牡丹花會又是他主板,若是任由柴少安在這裏欺人,他也是臉麵無光,最後隻會讓他趙家聲譽大跌,逼不得已,也隻能強帶著笑臉走出來。


    “哎呀,趙員外。”柴少安聽聞趙長風的聲音也是立馬笑臉回頭,故作熱情的叫了一聲,直接撇下先前還被他欺迫的書生,轉頭看向趙長風,不過眼睛卻是在趙家眾人看了看,沒見到趙阿寶的身影,不由問道:“誒,怎的今日阿寶姑娘沒來?”


    趙長風立馬臉一黑,在他旁邊的趙夫人也是眼中怒氣一閃而逝,這裏未出閣女子都是最重名節的,一般未出閣之前都是不允許與其他男子多接觸,怕有損名節,而同樣,柴少安這般直接稱呼趙阿寶的名字卻也是失了禮數,而且一來就是直接問趙阿寶,像是他和阿寶多熟悉一樣,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他和找阿寶真有什麽,怎能讓趙長風和趙夫人不怒。


    “柴公子請注意言辭,我家阿寶還未出閣,望柴公子自重。”趙夫人微怒道。


    “哦哦哦,對對對,是在下的錯,還望趙員外、趙夫人莫怪。”


    柴少安人雖然跋扈,但是並不蠢,他有心想娶趙阿寶,自然也知道要過趙長風和趙夫人這一關,自然放低姿態,趕緊告罪一聲,不過嘴上這麽說著,臉上眼中卻是全無認錯之意。


    “沒事,沒事,柴公子無心之言,趙某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趙長風心裏不想得罪柴少安,所以雖然心中有氣,但也是臉上牽強笑著說不介意。


    柴少安聞言也是和趙長風笑了笑,然後對身後家丁一招手。


    “來啊,把花拿上來。”


    身後家丁領命,拿著一盆有別於其他牡丹,花淺墨紫色的牡丹花呈了上來,看到這盆牡丹,人群中有識花之人發出低呼,趙長風也是目光微凝,他舉辦這個牡丹花會,自然識得牡丹中的珍品,不由略帶吃驚道:


    “青龍臥墨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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