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明顯沒想到新姑爺這麽快就上門了,當下吩咐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簡單喝了兩口小酒之後,一家四口正好打麻將,不為了贏錢,單純圖一樂嗬。


    “賢婿最近可是有什麽事感到苦惱麽?”


    秦浩搖頭道:“苦惱談不上,隻是有件事心裏感覺不太舒服。”


    李孝恭大感興趣,當即追問,秦浩本來也是來求人家指點的,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牌桌上的李欣也是這個時候才弄明白了這裏頭的彎彎繞繞,嘟著嘴道:“你們男人就是麻煩,明明沒什麽事,這麽一瞎嘀咕全是事。”


    李孝恭笑笑道:“明白了,你對那個竄天鼠並不是特別的信任,而青幫又是你手中利劍,所以你想防備著點,又覺得心裏過意不去,萬一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未免有些對不起人家了,是這個意思吧。”


    “是,嶽父大人您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都多,不知有沒有什麽意見給我。”


    李孝恭想了想道:“青幫既然是一柄利刃,當然還是要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好,何況明年你從幫主的位子上退下來,若還想遙領的話當然得找一個威望不那麽服眾的才行,若是上上下下鐵板一塊堅決擁護新領導,這老幫主差不多也就沒什麽用了,所謂太阿倒持,便是如此。”


    “是,我也是這麽想的。”


    “既然想法沒錯,做就是了,用不著心裏愧疚,太上皇開疆拓土的時候哪一支部隊不在親族的手中?就這,我也不是沒受過猜忌,上位者,必須防患於未然,否則等那竄天鼠真的成為青幫之主,與你猜忌隔閡起來反而更沒法處理,有些事現在做,彼此還能做個朋友。”


    秦浩點頭表示明白,這就好比如說,宋朝為啥內部禁軍很少有叛亂的?難道是因為他們全都忠心耿耿麽?當然不是,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叛亂的土壤。


    將那個不好的可能性隔絕在外,剝奪竄天鼠背叛的選項,那他們自然就要當一輩子的好兄弟了。


    …………


    一晃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益州,登州,並州,揚州,洛陽,泉州等要地的青幫大佬全都齊聚在長安城,等待著他們文曲星下凡的幫主來給他們指示,這些人無一不是在地方上橫行霸道的人物,放到亂世,這就是拿些英雄豪傑道前身,所以江湖人稱這次大會為英雄會。


    這些人裏除了洛陽的那些和長安這邊的以外,基本上都沒有見過秦浩,而如今秦浩在民間早就傳成星宿下凡了,就連江湖中,都有生平不見秦貞恒,便稱英雄也枉然之類的話出現,因此,當秦浩終於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他居然發現自己的威望出奇的高。


    看著這足足百十來號豪傑,秦浩倒也不怯場,笑著跟每一個人打招呼,並記下每個人的名字和外號,甚至還有那各家高門和富戶來湊熱鬧的他也盡量將名字都記住。


    不一會,等到大家都寒暄完畢,秦浩做了個手勢便開始上菜了,今天這一頓飯他還特意去老丈人家裏借了廚子,據說並不比宮裏的差,反正以秦浩的舌頭是吃不出來他們和禦廚的區別。


    本以為這幫草莽中人吃起飯來肯定會是推杯換盞鬧鬧哄哄的,可誰曾想這幫人還挺有規矩的,秦浩說話的時候居然齊刷刷的鴉雀無聲,即使那離著比較遠的根本啥都聽不清的也不例外。


    秦浩自然是感到很滿意了,索性便說起了正事道:“諸位,青幫發展了這麽久,多多仰仗諸位的幫助,直到今天才和諸位見麵,實在是我秦某人的不對,我敬諸位一杯。”


    等到大家都喝完了酒,場麵重新安靜下來,秦浩才道:“諸位,今日請大家來,一來是是為了大家彼此都認識一下,熟悉一下,日後若是有誰求到了誰,還希望大家能互相幫助,當然了,若是找到秦某頭上,力所能及之事自然也絕不推辭。”


    其實這句話就是句場麵話,又叫客套話,簡稱廢話,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點,於是全都屏氣凝神地聽他繼續說。


    “這二來麽,確是有一件事關我青幫基業的大事,想跟諸君商議。”


    便見秦浩輕輕喝了口淡酒,繼續說道:“如今我青幫主要依靠漕運過活,其中有半數是朝廷的漕糧,半數是民間的各種物資,隻是想來大家也都知道,衛國公一戰生擒了頡利可汗,河西走廊從此便是一片坦途了,這以後西域的貨物必然源源不斷的流進來,咱們的絲綢瓷器也必將不斷的流出去,以咱們現有的船隻保有量來說,到時候定然是不夠的,這買船終究不如造船,我打算集大家之力造一個大大的船塢,如何?”


    眾人商討了一小會,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如今的青幫並不是什麽嚴密的組織,否則也不會互相之間不認識了,這種事誰有興趣就摻和一手,到時候按股本分紅也就是了,頂多將利潤留出來一部分給幫裏,分到個人頭上也沒幾個錢。


    便聽秦浩一邊喝著酒,一邊好似輕描淡寫地繼續道:“也是巧了,前些日子我與工部段尚書聊天時說起過這事,正巧,朝廷在揚州的造船廠都還停著工呢,雖說偶爾還有些小活兒,不過大部分時候還是空著的。”


    聞聽此言,眾人紛紛好奇起來,對於秦浩可以輕描淡寫地跟工部尚書吃飯這事感到非常有興趣,唯有竄天鼠,心裏卻感覺咯噔一聲,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果然,秦浩笑著道:“於是乎我便向聖人請了道旨意,揚州的船廠,咱們都可以用,不但要造河船,還要造海船,造戰船,朝廷不收咱們的租金,但每造十艘商船必須造三艘戰船給朝廷,同時一旦有戰事需要用到水軍,我青幫商船必須義無反顧進行改裝,由各地水幫運送糧草,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朝廷出地出廠出工人,造了的船隻需要留三成做戰船就行,這特麽傻子才不同意呢,甚至因為大唐現在暫時沒水軍什麽事的原因,這對朝廷來說未必就不是解決了個大包袱。


    揚州那大船廠其實是前隋楊廣弄的,以楊廣那好大喜功的性格這船塢多大規模自然就可想而知了,而唐朝如今主要的經略重點在西邊,對手除了雪山就是沙漠,要水軍屁用沒有,房玄齡早就想把那船塢賣了拉倒,正好秦浩願意接手,自然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這一政策。


    至於那句必要的時候上戰場?嗬嗬,在唐朝,上戰場可是一種榮譽,府兵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自然更不會有人有意見了。


    竄天鼠卻心中不由得不爽了起來,因為從這以後,青幫的錢可就要從洛陽轉移到揚州去了,以後揚州的力量甚至有可能超過洛陽,他竄天鼠在洛陽是大爺,可到了揚州?誰認識他是誰啊。


    心裏暗暗嘀咕,這是巧合麽?應該。。。。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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