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國演義》裏,漢靈帝中平元年,涿縣遊俠豪傑的頭領劉備,因平定當地黃巾之亂有功,被封為安喜縣縣尉,由於年輕氣盛,將督郵鞭打一頓,與結義兄弟關羽、張飛棄官而逃,由此開始了長達二十年左右的流浪期。


    他就像一頭沒有巢穴的孤狼,在九州大地上遊走,時而投效某位軍閥,時而效力於某地豪強,如同浮萍飄蕩在這亂世之中,始終無法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基業,建立起以自己為主的軍政班底。


    不過,葉知秋從鄉人打探到的實情,卻是劉備以重金交好郡縣的官員,不僅免除被督郵按朝廷命令遣散的下場,反而坐穩了安喜縣縣尉一職。稍後,又被轉封到慶安縣,開始擔任縣令一職。


    “臨時縣尉能夠轉職成一縣之長,這位中山靖王之後的腦子未免也太好使了。左右不過是遊俠豪傑的頭領,具有活力的社會組織頭目,竟然擁有如此不俗的官場權謀手段,有點不符合傳聞。我應當上門毛遂自薦?還是暫時觀望一下?”


    葉知秋覺得自己的“前知”沒有多少參考價值,世事的變遷實在太快,根本不是一本演藝小說能夠詳細記述,至少在《三國演義》裏,沒有妖怪,也沒有青丘狐族,更沒有黃巾力士。


    “難道是道法顯聖這個最大的變數,導致整個時代背景都發生了改變。連於毒這種沙場悍將,法武雙修的大高手,都遭遇兵敗的結局,我這點微末的本事,還是盡量藏拙為好。”


    葉知秋在涿郡慶安縣安頓下來,以遊學士子的身份,在某位豪商的商會裏,謀取到書辦的職務。他精通基礎數學和此世的文字,很快就在庸庸碌碌之輩中冒尖出來,得到商會幕後主家的賞識,在短短時日裏,被提拔為主事。


    沒過多久,葉知秋就確認主家的身份,竟然是中山郡的販馬商人,早些時候資助過劉備的張世平、蘇雙。


    “良馬二百匹,金銀共記三千兩,镔鐵一千八百斤。我依稀記得,數目有點出入,兩個往來北地販馬的豪商,似乎相當看好這位中山靖王之後,進行加倍投資。”


    葉知秋按下心思不說,打定主意借助張世平、蘇雙的渠道,慢慢接近麵目早已變得模模糊糊的劉備劉玄德。


    某日,大掌櫃得主家的指派,準備組織一支商隊前往北地,與遊牧部落接洽,商量購買一批駿馬。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眼紅葉知秋短短時日上位,大掌櫃就把他放進北上的商隊裏,負責收購、清點皮毛入賬,以及銷售茶葉、粗鹽等行情看漲的貨物等事宜。


    葉知秋立即明白機會來了,這一趟北上,如果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就是自己挺身而出的時候。到時候,展露出自己的煉氣士身份,以左道之術解決難題,肯定會入得主家的眼,以此為晉身台階,繼而被求賢若渴的劉備招攬。


    如今,慶安縣縣令趁著兵荒馬亂,土地拋荒的機會,對縣內無主的荒地,進行鯨吞蠶食的兼並,上等良田都有近萬畝,等而下之的熟田也有差不多的數目,不僅一躍成為本縣最大的地主,還大肆招募流民為佃戶,豢養家兵和得力的爪牙。


    往來遊人客商都知道,慶安縣縣令廣開言路,建立自己的班子,接納士人儒生為幕僚,積極出謀劃策,為當地百姓謀利。如此賢名,士林交口稱讚,分明是北地少見的治政能臣。


    葉知秋對此冷眼旁觀,看著中山靖王之後的勢力與日俱增,將慶安縣經營地鐵桶一般,外人水潑不進,針插不入。劉備主持興修水利,恢複驛道,對當地豪紳拉一批打一批,穩穩地站住腳跟,根本不像是官場新手,簡直就是家學源遠的官宦世家子弟。


    商隊臨行前,大掌櫃想起新提拔的主事葉知秋孝敬的當月工錢,特意提醒一句:“東麵有一夥盜賊,脅裹著許多流民,打著黃巾軍的旗號,據說不日將會去投靠黑山軍,路上你可得小心了。”


    葉知秋對此心領神會,很清楚自己給的銀錢有用,才會聽到大掌櫃這個級別才知道的情報,於是笑著輕輕點頭,說了許多奉承的話。


    在穿越前,盡管葉知秋是個宅男,卻從各種渠道獲得知識,其中也包括辦公室政治,對於人際交流和各種拍馬套路非常精通,現如今用在商會大掌櫃身上,沒兩下將他弄地暈乎乎,一臉迷醉的神色。


    同樣的套路別人也會,不過最為關鍵的一點是葉知秋什麽話都敢講,不像有些人藏著掖著,生怕說話過於露骨,讓人輕看了去。


    沒過多久,北上買馬的商隊出了慶安縣城,盡管在“玄德公”治下境內平安無事,按照商會的慣例,依舊派出騎馬的護衛,在前麵探路偵查。


    中山商人張世平、蘇雙與北地幾個遊牧部落交好,用稀缺的粗鹽、茶葉換取上好的皮毛以及良馬。他們經營多年,早就上下打點,鋪好一條康莊大道。


    若不是各地黃巾之亂反複起義,導致時局兵荒馬亂,他們的生意會做地更大。現如今,兩人投資劉備,不僅獲得數倍、十數倍的回報,已經徹底上了中山靖王之後劉玄德的戰車,緩慢地啟動,向前方挺進。


    葉知秋知道他們積極販馬,無非是為了慶安縣縣令的私兵,盡快從步軍轉職為騎兵,再配合上每日**食、努力操練的流民軍,一支總數五千的步騎混編大軍就會不日成形。


    “流民盜賊怎麽還不出現?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這些天,葉知秋每夜都會摶土做壇,祭拜星鬥借得北鬥之力,封存在隨身攜帶的短劍上。漸漸地,北鬥七星的死力浸透劍身,竟然將其點化成一柄凶器,兼具凶兵和法器的特性。


    “係統鑒定後,認證為+1的法劍,普通人有肉身重重防護還好,若是陰魂怨靈之流,被這柄北鬥七星劍刺中,就會死不不能再死,連鬼都做不成。我真的很期待,東麵的流寇裏麵,有幾個旁門左道之士,到時才好顯示我的手段。”


    商隊離開慶安縣,一路向北而走,期間前麵探路的護衛,發現路旁有人窺探,沒敢不當一回事,而是立即繼續偵查,讓一人折返商隊示警。


    葉知秋知道此事後,心裏暗暗歡喜:“真是瞌睡時候來枕頭。蟄伏幾天後,該輪到我發威了。”


    他雙腿輕輕一夾,膘肥體壯的大青驢,啊哼……啊哼地連叫幾聲,飛快地邁開蹄子,逕自走到商隊的前麵。


    這頭車馬行買來的普通草驢,在葉知秋的影響下,萌發出些微的靈機,至少比起同類來說,它就顯得更加通人性。


    商隊所有人都小心戒備著,慢慢地通過一座山口,突然左右有人發生喊聲,一夥占山為王的盜賊流寇,先後露出麵有菜色的身影來。


    葉知秋抬頭掃過一眼,當他看到為首的人,胯下沒有片刻安份的坐騎,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什麽?咀嚼著鐵劍,食鐵獸?傳說中的靈獸貔貅?看它的模樣,我還以為是野生大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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