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自阿瑤房中出來便有些心神不寧的,腦海中滿是剛剛見到的那塊鳳玉,這七冥和淺淺究竟有什麽關係呢?鳳玉是七冥的母親留給他的,凰玉是淺淺是嬰兒時便帶在身上的,難道說他們二人是親兄妹?


    若真的如此,那他們的父母又究竟是何人?和父皇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關聯呢?


    突然,一個人名在腦海中浮現,昭王的麵色微滯。


    韓疇,父皇的結義兄弟,民間廣為流傳的常勝將軍,會是他嗎?七冥和淺淺會不會是他的孩子?


    關於父皇和韓疇之間的事他其實並不清楚,隻是聽宮裏的一些老人說起當年韓疇為了娶陳朝公主為妻這才將皇位讓給了父皇,從此帶著陳朝公主隱姓埋名。有人說他們曾經在上京城外的陰山下住過一段時間,但後來那裏突然間便沒了人,他們夫婦二人究竟去了何處,沒有人知道。


    難道說韓疇夫婦其實是被父皇給殺害了,他的兒女散落在外,淺淺上一世就是知道了父皇是殺她全家的凶手,這才狠心殺了他?


    若果真如此,那又是誰將此事告訴了淺淺呢?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這麽久遠的秘密連嶽泰都查不出,還有誰能夠知道?


    想起嶽泰,昭王麵色微滯,神色閃過一絲複雜。不對,嶽泰是鍾樓的樓主,這天底下當真有鍾樓查不出的事情來嗎?他讓嶽泰調查淺淺的身世,怎麽會至今音信全無?難道他本就知道一切?


    又或者,上一世本就是嶽泰將此事告訴了淺淺,所以才讓淺淺對他下了狠手?而嶽泰也根本不是想要支持他得到江山,而是想要為韓疇報仇?那他和韓疇之間又是什麽關係呢?


    昭王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嶽泰是七冥的師父,他定然是知道七冥的一切的。那嶽泰將七冥留在昭王府的目的何在?不管怎樣,都不會是真心的效忠於他才是。


    難道是想讓七冥奪回原本屬於韓疇的錦繡江山嗎?


    如此一想,昭王漸漸覺得有了思緒。上一世,因為嶽泰的計劃還沒有執行七冥便去了,所以他隻能將報仇之事寄托在淺淺的身上,所以最後便是淺淺殺了他然後自殺,最後導致整個呈宇朝野混亂,一切又恢複到了陳朝即將滅亡時的局麵。


    想起上一世的一切,如今再思及遠在上京的七冥和嶽泰,昭王心中暗叫不好。此時他遠在上京城外,嶽泰又手握重兵,若他們真想在上京城做些什麽,他是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的。


    想到這裏,他疾步去了姚淺的房間叩門。


    此事天色已晚,姚淺剛準備睡下見昭王前來不禁有些疑惑:“殿下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有什麽事嗎?”


    “恐怕嶽泰要造反,你去準備馬車,並叫上姚家姐妹,我們現在就出發去上京。”


    “造反?”姚淺一陣驚愕,“怎麽可能,嶽泰不是一直支持殿下的嗎?”


    “我還不太確定,如今不回上京我心裏不踏實,他造不造反回去看他的態度就知道了。對了,別將這件事告訴她們兩個,隻說朝裏出了急事。”


    “是,屬下知道了。”姚淺說罷疾步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昭王陷入沉思:淺淺,若本王的猜測都是真的,那麽到時候你會站在哪邊?


    他苦笑一聲,暗想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怎麽會指望著淺淺會站在自己這邊呢?若真如此,上一世她便不會殺了他以後自盡而亡了。


    .


    夜色深沉,隻有柔和的月光能夠勉強看得到前方的路。


    昭王和姚淺騎了快馬在前麵奔馳,後麵跟著一輛馬車。


    “昭王殿下也真是的,上京城裏有事還非要拉著我們去,這麽長途顛簸著,你這身子怎麽受得了呢?”姚琪坐在不斷搖晃著的馬車上一陣抱怨。


    阿瑤拉了拉姚琪的胳膊:“你就別抱怨了,能快點去上京把爹給救出來豈不是更好?”


    “可是你現在有了身孕,怎麽能受得了這等顛簸呢?若是傷著孩子怎麽辦?”


    阿瑤笑著搖搖頭:“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還撐得住。”


    姚琪探出頭來看了看外麵忍不住撅嘴:“這昭王殿下也真是的,到底出了什麽事呀這麽拚命,搞得跟要丟了寶座似的。”


    阿瑤拍著她的胳膊嗔了一眼:“胡說什麽呢,這可是大逆不道。”


    姚琪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


    上京城


    “師父,七冥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裏幾天了,會不會出什麽事啊?”六閻焦灼地指著緊閉的房門對著嶽泰道。


    嶽泰心裏也有些擔憂,雖說他覺得七冥不會因為這件事想不開,但這麽多天沒有動靜也實在太讓人擔心了。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走到門前輕輕地叩了叩門,裏麵確實沒什麽動靜,嶽泰隻得對著裏麵道:“七冥,為師知道這件事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你必須振作起來,隻要自己好好的,才能替你死去的爹娘報仇雪恨,才能拿回原本就屬於你們韓家的東西。”


    邊上的六閻聽了嶽泰的話忍不住插嘴:“師父,殺害韓疇將軍夫婦的趙晟南已經死了,這件事跟昭王無關,您難道真要七冥和昭王決裂嗎?”


    “父債子還,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不殺了昭王,難道這件事就因為趙晟南的死便了解了嗎?”


    “可是趙晟南並非昭王一個兒子,難道就因為昭王是下一個帝王他就應該死嗎?昭王殿下雖有城府,但他愛民如子,深受百姓愛戴,他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的師弟七冥便做不得一個好君主嗎?我看真是讓你在昭王身邊待的久了,竟連自己是那邊的人都不記得了。從你離開鍾樓那一刻為師就警告過你,你雖去昭王府做事,但時刻要以為師的命令為先,你如今竟敢違抗我的意願了嗎?”


    “弟子不敢,弟子隻是覺得師父不該逼著七冥去按您的意願去選擇,要不要殺昭王得天下,該由他自己做主不是嗎?”


    嶽泰一陣惱怒,正欲再說些什麽,卻聽六閻又道:“不對呀,七冥怎麽會一點動靜也沒有?”


    嶽泰也覺察出了異樣,麵色一沉,心中暗叫不好,顧不得一邊的六閻直接踢開房門走進去,而屋內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哪裏還有七冥的影子?


    嶽泰氣的額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這個逆徒,定然是自己跑去找昭王了,還不騎快馬去追!”


    “是!”六閻領命後急急忙忙便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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