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有用嗎?”


    雷諾走向那塊正懸浮於黑色倒三角支架之間的薩爾那加神器碎片。這個表麵有著神秘刻紋的多麵體正懸浮在幾英尺高的空中,於紛飛的灰燼與火星中散發著淡藍色的幽光。


    這塊神秘的不規則幾何體顯然是某個更大整體的一部分,它極難被破壞。斯旺動用了熱熔激光鑽機也沒能撼動分毫,而人類所有的探測設備都無法解析這個物體的內核。


    “距離它太近或是在附近待的太久都會引發頭痛,看守他的倉庫保管員總是會看到光怪陸離的景象。”雷諾站在薩爾那加神器碎片前,在動力裝甲伺服引擎的運轉聲中繞著它踱步。


    奧古斯都招來來了法拉第下士和幽靈特工“新兵”,詢問後者對薩爾那加神器碎片的看法。


    “毫無疑問的,它是一件容器,儲存靈能的容器。”幽靈特工“新兵”回答說:“但它還不夠完整,否則其威力可能遠超我們所擁有的任何一種武器。”


    “我相信你的判斷。”奧古斯都的話使得這名幽靈特工受寵若驚:“等到我們能夠拚齊所有的拚圖,它會是一件能夠對付異蟲和人類的神兵利器。”


    “......你對這東西的自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我唯一能夠想到用作武器的方式就是把它拍到蟲子的腦門上。”雷諾對薩爾那加神器碎片的成見很大。


    “我們憑什麽相信這玩意兒對黑飛船上的東西有那麽大的吸引力。或者說,接下來我們應該在這附近布置一個陷阱,就像是在捕鼠籠裏放上油和香料。”


    “啊......要是他們敢來。”不怎麽聽得懂奧古斯都跟雷諾在說些什麽的杜克認為終於有了到自己發揮的機會了。


    “他們就會變成一堆被我按在水裏溺死的死狗。”他惡狠狠地、手舞足蹈地做著手勢,就好像是正掐著某個人的脖子。


    “動動你的腦子,將軍,我們要捉活的。”雷諾說:“或者你沒有?”


    “吃屎去吧,毛頭小子。”杜克憤怒地吼道。他一定氣得臉色發青。


    這個性格惡劣到堪稱糟糕透頂的杜克家族子嗣極端的易怒,雷諾已經熟練到僅憑三言兩語就能激怒他,並以對方憤怒卻又對自己無可奈何的模樣而感到樂趣橫生。


    說到底,出身與完全不同的思想教育是雷諾等人與杜克矛盾的根源,用雷諾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不是一家人果然進不了一家門。


    奧古斯都與雷諾都對杜克簡單易懂的麵部表情了若執掌。這個固執的、已經四十五的前聯邦中隊領袖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哪怕杜克手裏隻有一艘戰艦或是哪怕是一把槍——隻要他有,他也會義無反顧地衝上去跟敵人硬碰硬。


    “吉姆,你不該這麽對待一個老年人。”奧古斯都試圖調解這兩個人的矛盾,他隻希望這會不會火上澆油。


    “夥計們,把這塊神器碎片帶到指揮部去。”


    負責運送薩爾那加神器碎片的革命軍工程師在奧古斯都的命令下扛著箱子和其他器械走向了阿爾法中隊的指揮中心。


    就連雷諾都不得不承認,盡管杜克是個十足的蠢貨,但他畢竟是卓有見識與指揮經驗的老軍官。阿爾法中隊登陸點營地與防禦工事的位置都刁鑽地挑不出任何的毛病,除指揮中心以外還搭建有連片的行軍帳篷和後勤補給中心。


    杜克手下經驗豐富的工程兵在這附近找到了一處珍貴的水源,一處無毒的溫泉。在處理完其中的灰燼、硫化物以及其他雜質以後,淡水處理器就能把這些水轉化為可以飲用的珍貴資源。


    指揮中心就設立在一處軌道衛星基站附近,另一側架設有水塔。所有的設備都由貨運飛船的動力反應堆供能,這些珍貴的能源在查爾上可謂來之不易。杜克軍營的布置就如其他聯邦貴族出身的軍官一樣,無論如何總要保證指揮官所處環境的舒適。


    大約有兩千兩百名阿爾法中隊陸戰隊士兵正在守衛著這片基地,他們幾乎全員都是再社會化士兵。阿爾法中隊所有的軍官都已經被替換為克哈革命軍出身的軍官和政治委員,以確保總是喜歡擅自行動的杜克不會揮霍掉這支軍隊。


    阿爾法中隊都裝備著CMC-300動力裝甲,擁有著電磁軌道炮這樣的重型武器。除卻再社會化士兵不知變通的頭腦以外,他們幾乎是僅此於克哈革命軍幾個克哈革命軍老兵師的部隊。


    奧古斯都手下最精銳的部隊現在分別龍德斯泰因等天堂之魔和克哈貴族領導的克哈裔老兵師、米蘭·漢的亡者之港劫掠者突擊師、雷諾遊騎兵、泰凱斯的獵狼者與由原聯邦瑪·薩拉總督普萊爾指揮的薩拉裔軍隊。


    瑪·薩拉總督的部隊被授予了新的名字——但丁之子。


    杜克的阿爾法中隊指揮中心內部出乎意料地簡單整潔,是一如既往的軍隊實用主義風格,倒是勳章與武器掛滿了牆壁。


    指揮中心中文職人員和軍官基本都是奧古斯都一手調遣的,他們除為杜克出謀劃策以外,還要時刻緊盯著他,以防備杜克忽然一拍腦門就帶著元帥的精銳部隊去找人拚命。


    阿爾法中隊指揮中心的入口台階上正站著替杜克傳達命令的艾莎中尉,她是個身材嬌小卻豐滿的金發女郎,有著一副嫵媚的笑容,那副笑容就像是會微笑的貓一樣。


    不過阿爾法中隊中沒人會希望跟她發生點什麽,因為在被捕入獄入獄並被改造成再社會化士兵以前她曾連續在一周的時間裏切下八個男人的生殖器。


    危險的犯罪套路總是如出一轍,當你在街上撿到爛醉如泥的翹臀女郎時,她很可能隻是在株守株待兔。


    奧古斯都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隻是把她當作一個普通的再社會化士兵。一些士兵或許僅僅隻是因為惹怒了某個聯邦貴族就被捕入獄,另一些人的罪行則很有可能是極端令人發指的。


    “召集我的精英衛隊。”杜克對這名傳令官說。


    “我們需要反隱設備......但不必部署過多的防衛力量。”奧古斯都看向那名漂亮的金發女軍官。


    而對方隻是歪了歪頭,顯然沒弄明白應該遵循這兩個相互衝突的命令中的哪一個。在她犯迷糊的時間裏,奧古斯都隻是輕輕皺眉。


    “照元帥說的去做。”杜克立即說。


    “我早告訴你,杜克,那些經過神經改造的可憐家夥也就能幹些端茶送水的活兒了。”雷諾說。


    “或者說你情願要隻會執行命令的仆人也不要一個明智的副官。”


    “不,阿爾法中隊有我就夠了。”杜克自負地回答說:“真正的指揮官隻需要一個人,那就是人們之中最聰明的那一個。”


    “啊哈,可惜你與那實在是相距甚遠。”雷諾說。


    “油腔滑調的鄉巴佬,別讓我逮到機會。”杜克咬牙切齒地說。


    “那就向我證明你足夠聰明,可無論是國際象棋、撲克牌還是擲色子你都比不過我。”雷諾回擊到。


    “真正的才智不會體現在這些上不了台麵的遊戲上。”杜克哼了一聲。


    奧古斯都在雷諾、杜克以及十幾名遊騎兵禿鷲摩托車手和阿爾法中隊精英衛隊的簇擁下走進了指揮中心的指揮中,那裏麵正有著幾台正對著寬闊鋼化玻璃窗的LED2d顯示屏、計算機控製台和營地監視器,其內的指揮官可以借由這些精密的設備總覽整個戰場。


    “把神器碎片放在這裏。”在奧古斯都扭頭看向監視器的主屏幕時,雷諾則在指揮著運送神器碎片的工程兵和士兵:“把功率調高。”


    監視器的屏幕上正是燃燒之地的衛星地圖,主巢點和阿爾法中隊的前哨站以及火力點都被標注在地圖上。攝像頭監控著基地的主要出入通道,每個攝像頭下都正有著重機器和自動火炮。


    因正在放大的薩爾那加神器碎片能量波形,指揮中心的電子設備變得極不穩定起來。


    “現在要做些什麽?”雷諾看向奧古斯都:“幹等著?”


    “吉米,我們到這兒來可不隻是為了尋找他們。”奧古斯都在正閃爍著雪花狀亂碼的主屏幕上找到了附近幾處異蟲主巢的坐標。


    “杜克將軍。”他說。


    “您的命令是?”杜克立刻表現得十分的謙恭與謹慎,這叫雷諾嗤之以鼻。


    “趁著那裏的異蟲還處在相互廝殺的混亂中,我要你摧毀B至E號主巢。”奧古斯都在屏幕上圈畫出幾個他認為務須立即鏟除的異蟲主巢,手動標出字母。


    摧毀這幾座主巢位於岩漿湖中心島礁上的異蟲主巢後阿爾法中隊就無需應對地麵上各個方向的敵人,可以集中精力對付東麵火山地帶湧出的異蟲。


    “呼叫我們的空中打擊力量和運輸船展開空降行動,一摧毀目標就立即撤退。”奧古斯都對杜克說。


    “我相信,這正是你和你的阿爾法中隊所最擅長的。”他說。


    “你沒有看錯人。”杜克立即照做了。


    這的確就是阿爾法中隊最擅長的戰鬥,利用艦隊和空軍優勢發動進攻。如果必須出動陸軍摧毀地麵上的敵軍,那麽杜克就會依托空軍部隊發起強而有力的突襲並在這之後全身而退。


    杜克帶著他的部下走出指揮中心指揮部後,這裏馬上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雷諾、法拉第下士,一位幽靈特工和幾名工程師,裝甲上有著白色自由之翼徽章的遊騎兵則守衛著指揮中心中的過道和各個入口。


    奧古斯都沉默了幾秒鍾,接著他打開自己動力裝甲上的麵罩,深吸一口氣,走向指揮中心麵朝燃燒之地岩漿湖泊方向的巨大窗戶。


    查爾大氣中的含氧量和含硫量都相當地高,濃煙滾滾,仿佛千百個塔桑尼斯垃圾焚燒爐正在吐出黑色的煙塵。空氣中帶著煙熏火燎的味道,吸入時會讓人產生一種不好受的暈眩感。


    把過多的灰燼碎片吸入肺部也是危險的,奧古斯都隻能在有著空氣淨化係統的指揮中心中呼吸到較為清新的空氣。


    此時距離奧古斯都的軍隊登陸查爾已經過去了五個多小時,在這個燃燒之地的這個緯度,一天的時間尤為的短暫。


    遠方的天空隨著太陽的落下而變得逐漸黯淡起來,岩漿湖泊所釋放出的桔紅色將天邊的灰燼雲都燒紅成霞。在落下的那顆恒星金色的光芒中,兩輪紫色的月亮掛在了天空中,一顆帶著光環的巨大紅色行星出現在了另一邊。


    在查爾,白晝與黑夜的交替時間短暫得隻有那麽一瞬。查爾稀薄的大氣層留不住溫度,氣溫會急速地變冷。


    地麵上的火光變得尤為的明亮,仿佛工匠之神鍛造的爐火墜落在大地。阿爾法中隊的登陸點基地和士兵營地中閃爍著燈火,燈光與岩漿的紅光交相輝映。


    奧古斯都就在那裏站了很久,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雷諾沒有打擾奧古斯都,隻是跟他一起站著。


    也許在這個僅有二十二歲的夏伊洛人眼中,奧古斯都正在思考的革命軍的未來。時間緩緩流逝,奧古斯都沒有等來他期望中的黑暗聖堂武士,倒是等來了艾莎中尉。


    艾莎中尉就像往常一樣在固定的時間為指揮室送來了固定的食物和水,而杜克的將軍餐標準比士兵還是要高一些的。


    “請用餐。”艾莎中尉的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甜膩笑容,在沒有人提醒的情況下,她還不知道應該多準備幾份晚餐給雷諾和其他人。


    “你應該看到這裏的人不止一個了。”奧古斯都接過中尉手中的盤子,以下達命令的口吻說:“你必須......”


    奧古斯都剛剛吐出幾個單詞,指揮室中本就閃爍不定的燈就立即一個接著一個地熄滅了,所有的電子設備和屏幕都隨之暗了下來。


    “oh——該死,異蟲準是把我們的電線咬斷了。”雷諾咒罵著打開自己動力裝甲胸甲前的探照燈,結果他立刻就為忽然出現在燈光中的一張戴著紫色麵紗的麵孔而嚇了一跳。


    黑霧在指揮室中翻騰,其內的溫度指示器在短短的時間裏就下降了十幾攝氏度,一雙燃燒著綠色靈能烈焰的雙眼帶來了虛空的冰寒。


    雷諾幾乎是條件發射地掏出了他槍套中的柯爾特軍用左輪手槍,但是握著槍的那隻手立刻就被一雙有著深紫色指甲和深灰色皮膚的巨大手掌握住。


    他試圖扣動扳機或是收回自己的手,但現在其就是一隻手指頭都動不了。


    一旁的法拉第下士反應隻比雷諾慢了一霎那,但等他準備拔槍射擊時,奧古斯都則攔住了他。


    “不要開火,保持鎮靜。”奧古斯都目光炯炯看向那雙綠色的眼睛:“告訴我的衛隊,我隻是在接待一位貴客......”


    這句話顯然是對來訪者說的。


    “恐怕,不止一位。”雷諾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膽識過人,並沒有因為眼前的景象而慌了手腳。


    緊接著,另外兩雙同樣色澤的雙眼出現了。他們深紫色的長袍無風自動,仿佛周身有強風吹拂。奧古斯都隻能借由動力裝甲探照燈的光芒判斷出其這兩雙眼睛的主人分別來自於一名星靈女性和另一名男性。


    “人類......這個薩爾那加造物對你們而言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女性星靈說。


    “你們所擁有的是你們駕馭不了的力量。”男性星靈緊跟著說。


    “戰士們,放下武器,到來便是客。”奧古斯都異乎尋常的鎮定超出了來訪者的想象,原本他們以為這些人類隻是另一批妄想借用造物主薩爾那加所遺留聖物的狂妄之輩罷了。


    “星靈戰士們,我想......”他平靜地說:“至少應該先把燈打開,然後我們在坐下來好好就目前的狀況交談一番。”


    “明智之舉。”第一位出現的星靈明顯是他們之中的領袖。他的話說完以後指揮室中的燈就都亮了起來,其他的設備也恢複了正常運轉。


    此前他一直在觀察著雷諾、奧古斯都以及那塊薩爾那加神器碎片,不擲一詞。


    在燈光重新亮起以後,奧古斯都也就能夠看清楚來訪者們的模樣。


    領頭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星靈長者。他有些駝背,即使是相對於星靈漫長的生命而言,其也已經相當的老邁了。


    他狹窄的下巴上係著長長的深紫色麵紗,麵紗上是有著尖尖凸起突刺的灰色寬額頭,這與有著淺藍色皮膚和光滑麵部特征的艾爾星靈有所不同。


    星靈長者披著柔順的、仿佛是有清風織成的紫色長袍,領口是使用某種野獸皮革縫製的肩帶,身上係著鑲嵌有綠色水晶的腰帶和臂甲。他的這身衣袍相當的破舊,滿是歲月的痕跡,但長者渾然不在意這一點。


    “以亞頓的名義,我是黑暗聖堂武士的領袖澤拉圖。”星靈長者出現在奧古斯都腦海中的聲音很沙啞,但並不艱澀難聽。那並非枯枝相互摩擦的聲音,而是有年份的海螺所發出的低沉音色。


    “你......不是預言中的一部分。”澤拉圖緊盯著奧古斯都的雙眼:“你不是命中既定之人,亦非對此一無所知。”


    “......”奧古斯都深知澤拉圖的性格,因此他隻是翻了個白眼。


    這就是澤拉圖,一個深信造物主薩爾那加預言的黑暗聖堂武士。他從不會簡單明了地把一件事說個明白徹底,開場白總是一段難以理解的話語。


    也從不走尋常路。


    “他在講什麽鬼話。”雷諾可不會管那麽多。一看清麵前的是星靈而不是其他的什麽東西,受到驚嚇的雷諾立即大聲抱怨。


    “不得對教長無禮。”女性黑暗聖堂武士發光的綠色雙眼緊緊地盯著雷諾。


    這名女性黑暗聖堂武士的衣著要比澤拉圖看上去完好得多,她包裹著全身的深紫色罩袍上繪有神秘的符號和花紋,應該是他們之中的一名學者。


    “沒有禮貌是你們這些人——或是星靈......你們為什麽不走正門?”雷諾吐槽說。


    “......”


    率性而為的雷諾問到了澤拉圖和他的黑暗聖堂武士們。


    “走不走正門不是問題的關鍵。”奧古斯都趕緊讓雷諾閉嘴:“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是否剛剛殺死了一隻腦蟲。”


    “是的,所以你們會發現有一部分異蟲忽然變得瘋狂。”沒有任何的傲慢與故弄玄虛,澤拉圖率真地回答了奧古斯都的問題:“這就是我們到這顆星球的目的——消滅異蟲。”


    “可據我們所知,一隻腦蟲是無法被徹底殺死的……它會被異蟲的主宰複活。”奧古斯都說。


    “主宰和腦蟲的力量都非常強大,但它們並非不可戰勝。”澤拉圖輕輕地揚起了他的頭顱,這也許是一個帶有某種具體的肢體動作,但奧古斯都現在還無從知曉其真實含義。


    澤拉圖伸出一隻手,張開的手掌緊握成拳,一道閃耀的綠色靈能利刃立即從其手臂上的護腕中投射而出。那把森冷的靈能之刃與塔薩達爾手下聖堂武士們完全不同。


    “我殺死那隻腦蟲,它的名字是格溫,白色蟲群之主。”他說:“我使用虛空靈能切斷了它與主宰的連接......格溫的死亡已然不可逆裝,它不再會複活了。”


    “你最好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雷諾說了一句。


    “我無法向你證明,但他的確死了。”澤拉圖收起了他的靈能之刃,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好吧,我信了。”雷諾攤了攤手,為這名黑暗聖堂武士的坦率而感到敬佩。


    “......”奧古斯都沒有再追問下去。


    要是奧古斯都追問澤拉圖他在殺死腦蟲格溫的時候是否在那一瞬間接觸過主宰的思想,相信那一定是肯定的答案。因為想要使用徹底殺死一隻腦蟲就必須經曆這個過程,而澤拉圖也許還會把這當作是一種榮譽。


    但澤拉圖不知道這種接觸是雙向的,在其接觸主宰思想的那一瞬間,主宰也從澤拉圖的腦海裏獲知了星靈母星艾爾的坐標。


    艾爾又又又要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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