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在江南夜色之下,除了歡樂,還是歡樂。


    欣賞完風月樓一二三四樓的劉向羽,不禁無比向往那獨屬於樓主呂輕衣的第五樓究竟是何種景象?會不會是一個可以讓任何人流連忘返的永久夢境呢?


    劉向羽、淩千行、任小遊、秀雪、秀花,五人終於上到了風月樓的第五樓。


    沒有人會想到,武林第一名樓風月樓的第五樓,獨屬於武林第一美人的第五樓,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劉向羽一行五人慢慢踏上第五樓,然後他們就進入了一個輕紗帳幔的世界裏。


    樓中帳幔重重,樓外有風穿過,無數重輕紗帳幔翩飛影綽,沒有鮮花,沒有美酒,沒有夢幻的美麗,所有應該有的東西都沒有,隻有冷冷清清的帳幔重重。


    誰能想得到,這就是武林第一名樓風月樓的第五樓,獨屬於武林第一美人呂輕衣的第五樓?


    樓下,有鶯歌燕舞,紅塵如夢,是人間極致的繁華,而樓上,卻隻有冷冷清清,翩飛影綽的一重又一重的輕紗帳幔……


    劉向羽他們從重重帳幔走過,然後就看到了呂輕衣絕美綽約的身姿,雖然隻是一個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的背影。


    樓閣外,有一個陽台向外延伸著,呂輕衣就楚立在陽台上,身畔隻有一張長椅,椅上牽著藤蔓,如同一張秋千。


    就是這麽簡單。


    但是,等到心血來潮時,她是不是也會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在這裏蕩著秋千?聆聽著樓下聲色繁華,眺望著天上彩帶般的星雲和明月。


    劉向羽本來也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此刻,似乎也有些釋然了。


    呂輕衣就該是這樣的女人,即便樓下是無盡的繁華,她也會在這樓上伴隨著輕紗帳幔,絕世而獨立,不沾紅塵荏苒。


    “如果輕衣猜得沒錯,各位一定是失望的了,風月樓是聞名天下的風花雪夜之地,為什麽最讓人向往的第五樓,竟是如此的冷清蕭索~”


    呂輕衣忽然回眸輕輕一笑,“你們是這樣想的吧?”


    她的臉未施粉黛,很白很白,既不是蒼白,也不是慘白,而是一種如明月般的顏色;她的眼睛很藍很美,就像海一樣藍,一樣深鬱。


    而她的笑,可以使明月黯然失色,可以讓大海停止湧動,也可以抓住你心海深處最柔弱脆弱的角落,讓你的心,似乎在隱隱約約的發緊,發痛。


    劉向羽、淩千行、任小遊、秀雪、秀花,他們都站在輕紗帳幔之中,都沒有開口,都沒有走過去,似乎害怕驚擾到了陽台上,那個風華絕代的絕世佳人。


    劉向羽暗暗歎息著,心裏想,或許真的隻有慕容青楓才是唯一有資格站到她身畔的人,或許真的隻有天下無雙的三少爺才有資格配得上這風華絕代的一縷身姿。


    劉向羽又看了看呂輕衣身畔的長椅,長椅牽著藤蔓,如同秋千,他似乎又在想——


    ——在這無邊無垠的天地寰宇間,在這又高又冷清的風月樓第五樓,是不是有一個人可以陪著她,聆聽著樓下的聲色繁華,憑欄遠眺,可以望著天上彩帶般的星雲和明月,若是倦了,就躺在長椅上貪歡半晌,若餓了,就嚐風霜,若渴了,便飲雨露,就這樣,直到萬物毀滅,生命終結。


    但也或許,她永遠不會需要有人陪,就像她給人的感覺,絕世而獨立,神秘而美麗,不沾紅塵荏苒。


    劉向羽這樣想著,任小遊已敲了敲他的頭,“喂,劉向羽,你看夠沒有?”任小遊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一看到漂亮女人,就忘記了咱們是為什麽而來的?”


    “這……”


    劉向羽回過神來,幹咳了一聲,淩千行和秀雪,秀花都沒憋住,笑出聲來。


    不過這時,誰也沒發現,呂輕衣用牙齒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唇,她很小聲很小聲的,用隻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沉吟著說:“原來,你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女孩……”


    然後她便轉過身子,微笑著麵對眾人,目光有意無意的朝任小遊望去——


    真的是一個好可愛的女孩,清純如瓷的臉頰,勾勒出倔強與堅定,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蘊含著惹人偏愛的天真爛漫,


    一身青衣淡裙,身材玲瓏曼妙,腰間別著一根精致的青梢長鞭,活脫脫的是一個美人胚,如果不是平日裏一副男孩子打扮,定可以迷倒很多男人吧。


    “看我幹嘛?”任小遊發現了呂輕衣在看自己,又奇怪又謹慎的問。


    呂輕衣答道:“我在想,好可愛的姑娘,若是那個男人能得到你的芳心,定是天大的運氣。”


    “也沒有啦~”任小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淩千行卻歎了口氣,在一旁陰陽怪氣道:“傻丫頭,別高興得太早,要知道,一個女人誇另一個女人漂亮,一定是因為這個女人不如她,不然她才不會誇呢。”


    “你再說一遍!”任小遊又要揍淩千行了。


    而呂輕衣,已看向劉向羽,淡淡的說道:“劉少俠,你說你千裏迢迢,趕來這裏,就是為了見輕衣一麵,你現在見到了,有什麽想說的,有什麽想問的,現在都可以了。”


    劉向羽的臉色已嚴肅起來,秀雪和秀花也立馬神色凝重,隻見劉向羽認真道:“輕衣樓主,方才風月樓大亂時,你曾對所有人說出了我的身份,你是如何認得我的?又是如何得知我已是峨眉派的新掌門?據我所知,這件事並沒有對外宣布過。”


    呂輕衣笑了笑,道:“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沒錯,黃陵道長臨死前也曾這樣對我說,他說,呂輕衣是武林第一美人,也是武林第一女諸葛,她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劉向羽透過紗幔凝望著呂輕衣絕美的容顏,神色認真。


    好直接而有神的目光,穿過重重帳幔,呂輕衣又笑了笑,道:“據我所知,殺害黃陵道長的,是江湖第一暗黑組織‘黑馬’!”


    “你別把事情撇得一幹二淨。”秀花忽然張口大聲道:“害死我師父的事一定與你脫不了幹係,說不定,說不定,就是你串謀黑馬害死了我師父,哼。”


    “我師妹說的沒錯。”秀雪緊跟著說,從懷裏取出一紙書信,“這你是你寫給我師父的密信,讓他下峨眉山與你見麵,不然他也不會急忙下山,慘遭殺害。”


    “密信?”呂輕衣的聲音雖然溫柔,但也已出現疑惑,然後她便從陽台外走進樓閣,穿過帳幔重重,朝眾人走來,慢慢接過了秀雪手中的密信。


    劉向羽到這時,才真正近距離的看清了呂輕衣。


    這個神秘而美麗的女人。


    完美無瑕的五官,有讓人沉醉半世的寂靜,傾城的容顏間沒有任何想要表達的感情,深邃的美眸深處,讓人無法看清究竟隱藏著的,是一顆什麽樣的心。


    “這並不是的我字跡~”


    呂輕衣隻瞥了那信一眼,便看向劉向羽,兩人的目光很近,她輕輕的開口,似乎並不是想為自己辯解什麽,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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