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穆昌河有些忐忑的看著女兒。她聽到了多少?


    “你來得正好,給我錢。”穆青雲理直氣壯的伸手。


    穆青衣冷冷地看著他,“憑什麽?”


    “你是穆家養大的。”


    “所以我養爸爸。”


    “我是你大哥。”


    “難道你以為上次的三千萬是大風吹來的嗎?”


    “還不就是你陪人睡來的。”穆青雲完全的信口開河。


    穆昌河跟羅誌軒當場臉色大變,倒是穆青衣還是那副淡漠的神情。


    “是呀,那大哥不妨也去陪人睡好了,據說牛郎的行情也頗不錯。”


    三個男人全都被她的話震住。


    穆青衣的嘴角微勾,一抹淡笑浮現在臉上,“我瞧大哥打扮打扮勉強也能算一級牛郎人才,遇上幾個富婆的話,錢自然就成了小問題了。”


    “你要我吃軟飯?”穆青雲怒不可遏。


    “哦,難道你現在在吃硬飯?”她好不訝異的揚眉。


    要不是場合不對,羅誌軒怕是要笑出聲來。


    “穆青衣,你別給臉不要臉。”他大手一揮就朝她扇過去。


    她躲也不躲接住他的拳頭,笑道:“要打我?”


    “怎樣?”穆青雲有些僵硬的說。他怎麽會忘了這丫頭練了一身好功夫,就算去當職業保鏢也綽綽有餘了。


    “好啊,來打啊。”她鬆開手,湊過半張臉,“給你打,要錢我沒有,讓當哥哥的出出氣,倒還是可以的。”


    他拳頭緊握卻遲遲不敢下手。


    “不敢打,就請吧,這裏不歡迎你。”穆青衣單手做出請出去的動作。


    “你的男人那麽有錢,送我一些有什麽不可以?”他不滿的叫。


    “既然是我男人的錢,自然是要給我花的,給你算什麽?我很確定他沒有特別的嗜好。”她話中有話,讓穆青雲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說得好,這一點我自己也很確定。”


    “龍先生?!”羅誌軒有些驚訝地看著推門而入的龍逸辰。他又是幾時來的,難不成是跟著青衣一起來的?


    “你肯承認是我的女人了?”龍逸辰沒有理他,徑自走到穆青衣身邊,伸手摟上她的腰,將人攬近身邊。


    “做你的女人有什麽好處?”她不答反問。


    “你想要什麽好處?”


    “如果做你女人的好處,就是方便敗家子要錢的話,不做也罷。”她不馴的揚眉。


    他冷冷看了穆青雲一眼,對她笑道:“那我隻好想個法子讓他不能再來要錢。”


    “是嗎?他剛剛建議我多陪幾個凱子好讓他有錢可要,你說,我要不要聽他的呢?”她要笑不笑的瞟著同父異母的大哥。


    “穆青衣——”穆青雲又驚又怒,不敢相信她會這麽大刺刺的說出來。


    龍逸辰隻是麵無表情的掃他一眼,然後什麽話也沒說,摟了穆青衣就往外走。


    ***bb***bb***bb***


    “她還在睡?”


    “嗯。”


    “她已經睡了很久了。”


    “我知道。”龍逸辰從沙發上起身,“我進去看看她。”


    “去吧。”


    “哪有人睡兩天兩夜還不醒的?”龍老太爺頗覺得納悶。


    “是呀,這不正常。”龍母同意公公的看法。


    龍逸辰悄悄打開房門,床頭幽暗的燈光映出床上隆起的身影。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卻沒料到她心情不好時會選擇睡覺來逃避現實,她以為自己能睡多久,還是想就這麽睡死過去算了?


    “青衣?”伸手掀開她蒙著頭的被單,才發現她根本就是醒著的。


    她沒有吭聲,隻是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很難過嗎?”他上床躺在她身邊從後抱住她。


    “我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龍逸辰抱著她沒說話,這個時候她隻是需要一個聽眾罷了。


    “自從媽媽死後,我就是一個人了,我很孤獨、很害怕,所以我一直在討好他們,可是就算我再努力討好,他們還是一樣討厭我,一直鄙視我,甚至還想害死我……”想到童年的那一幕,她的身體不可遏製的顫抖起來。


    “不怕,有我在。”他們究竟曾經對她做過什麽,讓她這樣懼怕?


    穆青衣轉過身地埋入他的懷中,“龍逸辰,你真的可以依靠嗎?”她的聲音低低的,不像問他,倒更像是在問自己。


    “說什麽傻話呢,不能依靠,我為什麽還一定要把你抓在身邊?愛一個人就是希望給她幸福而已。”


    “是哦,給我幸福,卻不給自由。”


    “你在抱怨?”


    她伸手捶他,臉卻更往他懷裏貼去。“不行啊,哪有人隻給床上自由的?”


    “是你太不安分,隻要稍不抓緊,你就會從手中溜走。”


    “我又不是魚,哪有那麽滑溜!”


    “你是隻膽小又多疑的魚,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隱身遁去,不留痕跡。”


    “可是漁夫很狡猾啊,我跑了一次又一次,最終還是落到網裏。”


    “想通了?”


    “嗯?”


    “有時我真的很想敲開你的腦袋看你每天都在想什麽,為什麽總是那麽難料中你的所思所想。”


    “很累嗎?”


    “你是甜蜜的負擔。”


    穆青衣沒有再說話,隻是窩在他懷裏汲取來自他身上的那份安全感。以前,她知道能依靠的隻有自己,可是自從認識他以後,她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一點一點習慣依賴他,這家夥根本是早就計劃好的。


    “餓不餓?”


    “不餓,我想好好睡一覺。”


    “睡吧。”


    “不要走。”


    “你不習慣我摟著你睡的,不是嗎?”


    “我六歲那年睡到半夜時……被同房的姊姊夥同大哥拿被子企圖悶死我。”盡管事隔多年,如今說起,她的聲音還是微微顫抖。


    “不要說了。”他摟緊她。


    “我需要時間來克服這個夢魘。”


    “我等你。”


    “可能永遠克服不了。”她不得不將最壞的結果說出來。


    “沒關係,至少還是可以親熱的不是嗎?”


    他一副聊勝於無的口吻逗笑了她,“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你是不想睡了吧?”他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你要不想睡就出去好了。”她四兩撥千金。


    “想都不要想。”他忙完那筆生意,一刻都沒停留的飛過來,連一點兒安慰獎都沒有就太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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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會不會太慘烈了一點兒?陰狠了一點兒?”被好友一通電話召來澳洲的唐劍飛一臉詫異。


    龍逸辰冷著一張俊顏,嘴角的笑陰惻惻的,“事實上,要是殺人不犯法的話,我想親手宰了他。”


    “哎呦,果然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唐劍飛一副誇張的模樣,嚇得立刻從椅子上跳下去,躲到三公尺外。


    “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小心別讓我知道。”他警告他別太囂張了。


    “你就等吧,我遊戲花叢爽得很,才不要為了一朵花放棄一大片後花園呢。”


    “現在你可以說大話,哭的時候記著別來找我訴苦。”龍逸辰毫不留情麵的刮死黨。


    “你就等吧,下輩子也不可能。”唐劍飛自信滿滿。


    這種不受教的人,死了也不值得可憐!龍逸辰懶得再理他,“再找個人放消息出去。”


    他眼睛不由得睜大,“放消息?”好端端把一個人送進瘋人院已經很過分了,再讓債主去追殺?


    “對。”


    “你是要趕盡殺絕啊。”乖乖。


    “這叫借刀殺人。”龍逸辰唇畔的笑很殘忍,“那種人渣死了幹淨。”


    “辰,以後記得提醒我,離你家寶貝三公尺遠,謝謝。”他會記得千萬別惹惱辰,這些年還是頭一次見他發狠,果然讓人膽顫。


    “沒關係,離得近也無妨。”


    那就拜托閣下不要笑得這麽陰森好不好!唐劍飛向後退,一臉陪笑,“我會自動保持距離的。”


    “那就回頭看看。”龍逸辰嘴邊的笑十分的恐怖。


    他依言回頭,然後發出一聲慘叫,像受驚的猴子般竄回來。


    “嫂子,你離我那麽近幹什麽?”


    “我正要進去,是你自己靠過來的。”穆青衣撇得很幹淨。


    “有事嗎,青衣?”


    “伯母讓我送杯茶進來。”


    “茶?”唐劍飛開始上下左右的找,“我的呢?”


    “你的是咖啡。”


    “為什麽?”


    “因為這不是你家。”


    這個答案夠絕!摸摸鼻子他自認沒趣,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他為什麽是茶,而我是咖啡?”


    “茶對身體好,咖啡飲用太多會心悸,對身體不好。”


    唐劍飛瞪眼,“辰,我要抗議。”這種原因她竟然真的當麵講,厚,欺侮人。


    “龍逸辰,你以往喝太多咖啡提神,以後改喝茶。”穆青衣懶得理那個花花大少,徑自對他說。


    “好啊,聽你的。”


    瞧著好友一副有妻萬事足的蠢樣,唐劍飛很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大口灌了一口咖啡,然後馬上噴了出來。


    “燙燙……”這剛煮沸的是不是啊,簡直想燙死人。


    穆青衣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那杯咖啡我剛煮好的,才要提醒你等會兒再喝呢。”


    唐劍飛用脖子上的腦袋發誓,他看到了穆青衣眼中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


    她就是故意的怎樣,剛剛她在門口聽到某人大言不慚的說要繼續經營他龐大的花園隊伍,當即轉身重新衝了杯咖啡端上來。


    死花花大少,燙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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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走吧,再不走我拿掃帚趕人了。”煩不煩啊,都說幾遍了,還不讓人睡覺?


    “青衣,你一點兒都不體貼。”龍逸辰有些哀怨。


    “那你去換個體貼的。”她三天沒睡了,拜托讓她睡吧。


    “這次我要去一個月。”


    “半年都行。”她完全是隨口答話,思維已經徹底跟大腦斷層。


    “我們的婚禮要延後。”


    “隨便。”


    “那你答應嫁給我了?”


    “不嫁。”


    蝦米?


    龍逸辰呆在床邊。他預謀了這麽久,就想趁著她精神渙散的時候一舉成功,怎麽她都到這份上了還一口咬定不嫁?


    青天霹靂啊!


    “為什麽不嫁?”


    “當情人很好。”


    他石化了十秒鍾。當情人很好?!他一定聽錯了,一定聽錯了,哪一個有錢人的情人不想盡辦法讓自己扶正的,她怎麽就一古腦兒的走上不歸路呢?


    “有什麽好?”他要知道原因,他要把這些好處通通留給妻子,這樣她或許就會改變主意了。


    “事少錢多還受寵。”


    多精辟的總結啊,他不禁懷疑她對情人這個職務,其實早做了極其精準的調查研究。


    “當老婆不是更好?”再接再厲,他把老婆的福利提高可以吧?


    “不好。”床上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穆青衣很幹脆的吐出兩個字。


    “有什麽不好?”他最近的智商真的有下降趨勢,難道戀愛中的男人真的全是傻子?


    “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太複雜,尤其是你們龍家的,甚至跟國家元首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太複雜了。”複雜的人生不適合她,她人懶,腦袋笨,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他怒了。“這都是誰告訴你的?”


    “龍太太。”穆青衣出賣了戰友尚不自知。


    “媽!”龍逸辰受刺激過大,拉開門要找人算帳去,一不小心就讓貼在門上的兩個人給閃了進來。


    “兒子兒子,誤會誤會啊。”


    “乖孫,好巧哦。”


    五分鍾後,龍家祖孫三人移師樓下客廳。


    “我隻是想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龍母小心翼翼的說,唯恐兒子真的翻臉。


    “您的社交活動一向很忙的。”龍逸辰麵無表情的陳述。


    “再忙也得花時間在媳婦身上,隻有婆媳感情好,才能家和萬事興。”


    “還有,爺爺,您不是一直說身體不太好,要休養的嗎?”他看爺爺最近精神奕奕的跟前跟後,頗有當臥底的潛質。


    “我還不是為了抱曾孫,隻好拖著自己這把快散的老骨頭出來活動活動!不是我要說,乖孫,你的動作真的好慢。”讓他都羞於承認龍逸辰是自己的嫡親孫子。


    “你們以為我想這樣嗎?她有多難搞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說得也是。”龍老太爺心有同感。


    龍母抿了抿嘴,也無聲的表示讚同。是不太好搞定,原想提前給她打預防針,結果隻說了要跟哪些人打交道,穆青衣懶人就很幹脆地宣布要繼續當單身女郎,真是沒上進心!


    “實在不行的話,打麻醉劑,直接抬她去登記好了。”龍逸辰開始自暴自棄。


    龍氏翁媳對視一眼,然後很緩慢的點頭,一致認同,“可行。”


    他很想直接昏倒,怎麽爺爺跟媽媽在青衣這裏住了一段日子,漸漸有被同化的趨向?他原本還想藉他們良好的修養跟社交手腕來熏陶一下她的,結果反而是他們被她同化了。


    果然是學好不易,學壞一夕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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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紙擺得滿滿的。


    真的滿滿的,很滿很滿!


    穆青衣伸手搔頭,前後左右看了看,有些頭疼的揉著太陽穴。


    她有請大嬸來幫忙的,真的有請,可是為什麽睡一覺起來,家裏會到處散滿了各類報刊雜誌?


    強迫她讀書看報嗎?


    照片拍得都很唯美,也很曖昧,有些甚至很色情——內容更是文情並茂,文采極佳,看了就覺得上麵寫的是事實,如果與事實不符,就是事實出了問題。


    連看了十幾份報紙後,穆青衣總結出了一個結論——原來,某財團的極品少東是個超級花花公子。


    “青衣。”龍老太爺都快哭出來了。


    “怎麽了?”她隻是說出自己的感覺而已啊,沒說什麽有傷害老人自尊的話題吧。


    “報紙不是這樣看的。”


    “可是每一個攤開的版麵報導的都是這種新聞啊。”她覺得很冤。


    龍老太爺覺得更冤,“你就沒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當然有啊。”


    也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糟!龍老太爺覺得人生還是充滿希望的。


    “這麽多消息中,怎麽就沒有關於龍逸辰結婚的?”


    他正式承認這個世界沒有希望了。“我以為你會吃醋。”


    “醋吃太多,傷胃,適量即可。”她很認真的闡述自己的理念。


    龍老太爺搖頭歎氣走了。他失敗了,被一個小狐狸徹底打敗了。


    穆青衣低頭看著手上的十幾份報刊,再環顧四周觸目可及的報紙雜誌,也很想歎氣。這麽大張旗鼓的明示,她再笨也知道是什麽意思!龍家爺爺根本就是太閑沒事做,找她玩家家酒呢。


    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龍家爺爺這樣的人吧。


    龍媽媽就更過分了,天天換花樣吃點心,喝小酒,還一直不間斷的用音響播放各種點心製作流程以及品嚐口感,外加各種酒的產地、原料、配菜……


    她覺得她應該馬上打包行李逃到南極或北極去,徹底遠離人煙。


    神吶!還給她原本安靜的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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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極思變,困極更要思變。


    穆青衣覺得自己的忍耐已到了臨界點,再多一點就徹底斷裂,所以她甚至沒有跟父親講一聲便直接跳上了飛機,逃離澳洲。


    嗚~她剛剛才付清房貸的公寓……


    算了,就讓龍家那對翁媳占山為主吧,她再待下去,不是她把他們暴力清掃出去,就是他們把她逼得被迫妥協。


    龍逸辰,你夠狠!


    自己忙得沒時間,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的,就讓家裏的兩個大閑人想盡辦法逼她就範。對不起,小姐她這次打定主意絕對不認命!


    以她這顆不甚靈光、腦容量有限的大腦,去學那麽多繁瑣的禮節和知識,簡直有謀殺的嫌疑。


    “穆小姐,您回來了?”


    “嗯。”她心不在焉的應了聲,直直朝電梯走去。


    身後是尊爵保全人員怪異的眼神。


    一腳踏進客廳,穆青衣不由得長長籲了口氣。還是台灣的尊爵好,一個人清清靜靜的。


    將背包扔到沙發,她順勢在上麵躺了下來,不到三分鍾,像想到什麽似的跳了起來。


    老實說,她雖然在尊爵住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但還真沒去過龍逸辰的地盤。摸著下巴,她一臉深沉地看著通向樓上的階梯。


    上去看看應該不算侵犯他的個人隱私吧?她的眼珠骨碌碌的打轉。再說,他人都想白送她了,還有什麽隱私可言?所以她心安理得地踏上樓梯。


    隻是當她輕輕旋開書房門的時候呆了一下——他竟然在家!


    瞧他躺在沙發上的樣子,似乎睡著了,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打算嚇一嚇他。


    無意中,視線掃到書桌上的計算機,她於是中途改變方向,坐到計算機前。


    看著屏幕裏清晰的畫麵,穆青衣的唇抿得很緊。


    “龍逸辰,你怎麽會有偷窺癖?”她咬牙低咒。


    難怪,她在房裏哭他會知道……曾經的困惑在今天終於揭開謎底。


    突然之間,穆青衣的臉漲紅得可以跟關公相媲美。她想起來了,有段日子龍逸辰看她的目光總是帶著火辣辣的灼燒感,肯定是因為見了她心血來潮想嚐試裸睡的樣子。


    這男人的嗜好真讓人不敢苟同,偷窺啊。


    雙手襲上她的腰身,兩片熱唇貼著她的後頸一路下移。


    “色狼,放手!”


    “不放,好想你。”


    “偷窺狂。”她扳弄他的手。


    “青衣……”他沙啞著嗓音喚她,伸手將她從椅上抱起。


    “喂,喂,你發什麽神經?”她要跟他算帳了,怎麽他卻像發情的種馬隻想跟她到床上廝混呢?


    默契默契,他們之間果然缺少默契啊。


    “我愛你。”


    一句輕喃,讓正準備屈膝給他一記重創的穆青衣骨頭為之一軟,錯失良機。


    “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


    這根本是狡辯!她不爽地想。


    “知道嗎?那段日子想你想得心都痛。”


    是呀是呀,那段日子她總感覺如芒刺在背,老覺得他會隨時撲上來,原來是真的,不是她自戀過度產生的幻覺。


    “想我嗎?”


    “沒有。”就算有想,現在也絕不會承認。


    “可我想你,隻好看以前的監視畫麵。”


    “偷窺狂。”她再次鄙視。


    “你都不打電話,也不接電話。”龍逸辰語帶幽怨。


    穆青衣伸手抓住他不老實的雙手,努力穩著自己的氣息,“你別轉移話題,為什麽要監視我?”她又不是小白鼠,讓人這樣監控研究。


    “因為愛你啊。”真是不可愛,就不能先一解他的饑渴再來拷問嗎?到時他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現在不行。


    “男人最喜歡打著愛的旗幟行鬼祟之實,唔……”


    他決定自力救濟,直接封殺她的語言能力。


    衣服一件一件迅速剝離主人的身子,兩具相迭的身影早已直奔本壘,進入白熱化貼身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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