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道淡漠如神佛的話,那老僧手中的刀頓時光芒大勝,隨手揮動之間,就見天空好似出現兩條奔騰不止的血河,汙濁腥紅不堪,如同兩條血龍要將兩人吞沒,而且其中竟還夾帶著詭異呼嘯,好似那紅色刀光之中有無數惡鬼咆哮,攝人心魄。


    好詭異的刀,好恐怖的刀,似乎這才是真正的魔刀。


    暮東流眼神一眯手上圓月彎刀已立劈而下隨即抽身避開,他目光一掃頓時心中一震,隻見那刀光餘勁所過之處居然皆被那刀光腐蝕消融。


    而那轉世活佛的手段則更加恐怖詭異的厲害,居然不閃不避,任由那刀光臨身,隻是念了一句簡單佛號,就見活佛身上展開一朵巨大虛幻猶如實質的蓮花,好似萬法不侵,恐怖刀光觸碰之下居然瞬間消失幹淨。


    “放下。”


    轟!


    佛活開口了,隻這一開口,暮東流頓時心中震驚無比,其聲雖清脆出口,卻漸變佛陀之音,如一身懷浩瀚佛力的真佛,其聲似乎已接近於法則,他腦海中竟然不由得生出想要放下手中刀兵的念頭,居然可以幹涉思維。


    “我手中已無可放下之物。”


    暮東流雙目瞬間已冷光乍起,心中暗自警惕,這兩人當真一個比一個恐怖一個比一個詭異。


    “破碎之路,由你首試。”


    暮東流身形一轉已如急電,刀芒所劃之處頓時出現一道道恐怖刀痕,他的目標,藏地活佛。


    隻因這人手段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而那邊的老和尚似乎也在這一刻出手了,他麵容聞聽放下之語竟然露出恐怖殺機,刀身血光大震好像溢出無窮血液。


    “三入地獄。”


    口中呢喃的同時刀芒頓時自三麵而起,所過之處幾乎萬物枯亡,將暮東流和那小和尚籠罩在內。


    暮東流皺起眉頭,心中雖然不願承認,但不能不承認,此人的刀幾乎已經舍棄招式無限接近於傳說中的術法了,不僅威力恐怖效果更加詭異。


    “哼!”


    冷哼之下,暮東流周身之內頓時散出一股恐怖寒力,刀芒也在此刻變得冰寒無比。


    “神刀斬。”


    橫掃之下,幾乎無差別的攻擊頓時化作一道驚天刀芒,所過之處萬物凝結隨即碎散如塵。


    “你想戰,那便戰。”


    他白發倒豎,原本非人的外貌此刻更加妖異,如妖魔臨世。


    “佛音無上,佛法無邊。”


    那小和尚也不甘示弱,雙手合十之態從未變過,此刻更是眼目低垂,赤腳站於遠處一塊青石之上,一副平靜之容,出塵之態隻如一朵佇立蓮花,口中話語緩緩吐落。


    話起的同時,就見那和尚好似佛陀降世,周身騰起恐怖修為,化作金色之光渲染的如同佛陀降世。


    暮東流看著這好像特效一樣的武功眼神不由變了幾變。


    三者手段幾乎同時而遇,恐怖的轟鳴氣浪隻將天際白雲衝散。


    “好好好。”


    那少林寺老僧任由氣浪臨身而無動於衷,身上居然散著淡淡金光,眼中卻血芒大漲,殺意如潮一般湧起,原本山穀之中本就濃重的血腥氣此刻卻漸漸濃稠起來,如同身處血液之中。


    但不想他卻雙目猛然一轉,似要滴出血液的眼睛忽然看向遠處的一座山。


    暮東流也感覺到了,又來一個高手,而且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氣息非人。


    那居然是一隻通體漆黑的老虎,此時它的身體竟如貓咪一般大小,隻是隨著慢慢走來,每走一步它的體型似乎要變大一分,等走入這個山穀時,已如巨象般大小,冰冷的雙目肆意打量著眾人,隻如遠古凶獸。


    居然是傳聞中那隻妖虎。


    見到這一幕,暮東流雙目瞳孔猛縮,他居然在這頭妖虎之上察覺到比當初自己還要更強幾分的氣血之力,凝而不發。


    這似乎是一頭真正的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世界當真和他所知的不一樣,匪夷所思。


    “想不到,會是我們幾個先挑起這氣運之爭。”


    那黑虎偌大的頭顱好似黑寒的生鐵所鑄,環顧一眼然後口吐人言,卻不是從口中,而是從腹中,聲音沉悶如敲一個蒙著被子的鼓,聽的暮東流氣血震蕩不停。


    “虎刹,你居然敢履足中原,不怕那人找你?”


    老和尚麵容無悲無喜,靜靜佇立在那,但周身氣勢越來越強,血腥之氣更加濃稠,他在蓄勢。


    那妖虎看著老和尚手裏那把抵地而提的刀目中閃過一絲忌憚,然後雙目已是凶光爆顯。


    “別說他沒在這裏,就是在這裏我也不懼。”


    虎聲如悶雷頓時驚蕩四野。


    “是嗎?”


    那知它話剛落,就聽另一道聲音響起,沉穩,威嚴,霸道,幾種氣息竟在這區區兩字之中被眾人所感覺。


    原本濃稠的血腥之氣頓時被一股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而來的浩瀚氣息所衝散。


    “踏……踏……”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體型魁梧,鬢角泛白,麵有微須,身著華袍,雙手自然的垂於兩側,慢慢的走了過來。


    他的步伐很穩,每步踏下必稍微一頓,如同巨象擎天,隻等他腳離開之後幾息所踏之地才會慢慢出現一個個腳印,渾然天成,深入三尺。


    雖已過中年,但英偉的麵容非但不減,反而更添幾分沉澱,雙目炯炯有神,威嚴霸氣,不怒自威。


    但暮東流看的卻是那人的手,骨節之處膚色深沉,行走之間五指一張一縮,若是握住那將是一雙拳,恐怖到無法形容的拳,隻因那五指縮張之時那人兩側的虛空都在微微扭曲,好似那一刻被抓在手裏。


    此時,空氣似乎都因為那人的到來而凝固。


    似乎注意到暮東流的目光,轉目看去那人頓時眼睛一亮,隻因他竟然感應到暮東流身上那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拳意。


    皇道,霸道。


    “武者之爭我不管,但你們若敢無緣無故殺朕之子民,朕必派遣精兵北上,踏平你們的部落,血洗你們的疆土,誅滅你等宗族。”


    那人聲音很是磁性,磁性到所有人的呼吸都一顫,鐵血霸道之氣盡顯無餘。


    來人居然是當今天下之主。


    暮東流心中震動,他感覺得到,這竟是比他更加強大的拳意,僅僅隻是隻字片語,他便好似已明了於心一樣,隻有擁有一顆霸道無匹的心才能說出如此話語,而且,這意誌之中似乎還充斥著一股濃濃壓迫之感,此乃皇道之意。


    同樣是霸道,暮東流是對武者,而此人卻是對天下。


    頭一次,他心中生出不如別人的念頭。


    “嗡嘛呢唄咪吽。”


    那原本眼目低垂的活佛忽然緩緩誦念出六字真言,頓時身上氣息暴漲。


    似虛影,似幻覺,隻見那活佛身後居然慢慢騰起一道巨大身影,竟是一個佛,此佛神態祥和安靜,眼目低垂,仔細看去居然和那活佛有七八分相似。


    他居然要對天下之主出手。


    而那佛的手中,正捏著一朵紅白相間的蓮花拈花而笑。


    而這邊,天下之主也笑了,卻是冷笑。


    那蓮花話初而生,話落而飄,眨眼之間已是滿天花瓣飄飛,如一股花瓣形成的浪潮。


    席卷所過之處,是無數細小裂紋,空間幾乎破碎。


    暮東流隻覺得一股發寒的氣機極速而來,若是臨身恐怕屍骨不存。


    但,不待他反應,冷笑而立的天下之主已經出手,他回應的是一拳,無法形容的一拳。


    空氣似乎都詭異的一滯,繼而便是一個充斥在眾人視線中的拳影,眼中已皆無他物,如同這拳就是天地,亦或是天地都充斥著這一拳。


    “噗!”


    詭異的碰撞之聲下,滿天花瓣似乎都靜止下來,然後摧朽拉枯,消失殆盡,一條手臂粗細的裂紋更是直接延伸向那活佛。


    “妙法蓮華。”


    這一刻,那活佛麵容似乎黯淡一分,嘴角慢慢流出血液,滴落的血染紅白色僧袍,刺眼無比。


    他口中不停念著晦澀難懂的經文,然後在暮東流驚疑的注視下居然吐出朵朵金色蓮花。


    隨後嘴巴一吐,隻見一顆潔白如玉晶瑩的圓形石頭慢慢從口中吐了出來。


    隨後,隻見他右手猛然將石頭朝額頭一按,頓時鮮血直流,而那石頭則已鑲如額骨之中。


    “一顆明珠照山河。”


    那是他前世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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