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微風習習。


    西城文禦史府前,圍觀者眾。


    今天文家女婿今年的狀元爺要攜眷離京到徐州赴任了,為了見這個絕世美男一麵,許多人都起了個大早,但現在辰時已過,卻還不見狀元爺的身影,真是急煞眾人。


    看著府外那頂大轎,就知道狀元爺身體仍在康複中,而且情形並不樂觀,否則也不會棄馬車而就軟轎,這文家小姐真是惹得天怒人怨啊,好好一個美男子竟下那麽重的毒手。


    眼看仆役一趟又一趟的往那輛馬車上塞行李。


    終於,在大家望穿秋水之際,俊美得讓人尖叫的狀元爺被人攙扶著走出禦史府,頓時大街上一片抽氣聲此起彼落。


    文禦吏拉住女兒的手,眼眶微紅,語帶激動,"女兒啊,我太……太高興了。"


    文雪瑩揚了揚眉,等著父親的下文。


    "你們這一走,再也不會有人半夜往家裏扔蔬菜瓜果,我就不用再擔心走在院裏時被飛來的不明物體砸中了。"


    文雪瑩一臉黑線地看著父親。


    "咳咳……"一旁的趙紫陽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嶽父請回吧,小婿和娘子這就告辭了。"


    "一路小心,"猶豫了下,文禦史還是轉向女兒語重心長地叮嚀,"不要對紫陽太粗暴,拳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爹——"警告意味極其濃厚的一聲低喚。


    文禦史馬上明智的收音,換上一臉慈祥的笑,"你們一路順風,不要生氣,要相互扶持才能百頭到老。"


    "嶽父放心,我會照顧瑩兒的。"


    "我放心,一百個、一萬個放心。"他隻對自己女兒不放心。


    "小翠,以後好好伺候小姐和姑爺,別讓我擔心。"


    "奴婢知道。"


    "爹,那我們走了。"離別在際,文雪瑩突然有些傷感,雖然不是第一次出遠門,但這次卻跟以前不同,她嫁人了,從此她的夫在哪裏,她就在哪裏。


    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趙紫陽朝她堅定的點點頭,笑著用目光告訴她,不要難過。


    她釋然的笑了,有他在身邊,哪裏都可以是家。


    "嶽父保重,小婿就此拜別了。"


    "好好……"女兒終究成了別人家的人,到了離別時才感覺是如此的難以割舍。


    "好了,爹,你就別哀怨了,隻要有時間我會回來看您的。"實在有些不忍看老父那副遭到遺棄的表情,文雪瑩做出保證。


    "趙紫陽,你不能走——"


    這個聲音——趙文兩人對視一眼。她怎麽又來了?


    人群被大內侍衛分開一條通道,哭得雙眼變成核桃的宣華公主朝禦吏府門口奔來。


    "啊,公主小心。"文雪瑩眼明手快的搶上前扶住準備投懷送抱的宣華公主,一臉的惶恐。


    趙紫陽眼中閃過笑意,恭敬地請安道:"臣參見公主。"說著就要下跪。


    "別跪,你身上有傷。"宣華公主急忙阻止他下跪。


    趙紫陽順勢止了動作。說實話他真不想跪,如今借著受傷能免就免吧。


    "謝謝公主前來為我們送行,雪瑩代相公謝過公主。"文雪瑩十分大體的給公主搭好梯子讓她下。


    宣華公主狠狠瞪了她一眼,再次看向趙紫陽的目光充滿眷戀與不舍,"你怎麽可以就這麽走了呢?"


    "臣職責在身,不能不走。"


    "我去求父皇讓你留在京城任職。"


    "不敢勞煩公主,臣這便動身了。"


    "那本宮跟你一起離京。"


    趙紫陽眼神冷了下,嚴正提醒,"請公主自重。"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走。"


    "公主,皇上有旨,命公主即刻回宮。"一名太監飛馬而來,氣喘籲籲地傳達聖上口諭。


    趙文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笑意,皇帝這是趕來遮家醜了。


    "本宮不回去……"宣華公主在反抗聲中被幾名侍衛強行押走了。


    "你們趕緊上路吧。"偷偷抹了把汗,文禦史催促他們上路。


    "嶽父保重。"


    "爹,我走了。"


    "走吧走吧。"女婿太過俊美也是件麻煩事啊。


    在無數迷戀目光中轎子終於起動,新科狀元帶著砸斷他兩根肋骨的新婚妻子離京赴任去了。


    漸往南走,天氣漸趨炎熱,而趙紫陽的傷勢也在一天一天的好轉。


    這一天,文雪瑩幫他拆掉繃帶,看著他右胸上那條變得淺淡的傷痕欣慰的笑了,"總算結疤了,現在隻要仔細將內傷養好就成了。"


    "辛苦你了。"


    "照顧你是應該的,何況這傷說起來也是因為我。"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拉她在身邊坐下,狀似漫不經心地說:"你似乎不是第一次出遠門。"瞧她一路上安排食宿駕輕就熟得很。這不是個養在深閨的小姐會懂的。


    文雪瑩笑了笑,將頭枕在他肩胛處,輕輕地回道:"還記得你在雲來寺中見過的那個公子嗎?"


    趙紫陽的心緊了下,垂下眼瞼將情緒掩藏起,雲淡風輕的"嗯"了一聲。


    "現在我們離開京城了,告訴你也無妨,其實她是葛家小姐。"


    他呆住了。三位禦史千金中的葛飛花?


    "是呀,她一直是以男裝在外行走的。"


    那竟是個女子!瞧她當日的言行舉止分明就是個紈絝子弟,誰能想到她是女扮男裝呢。


    "飛花時常出門辦事,所以便拉我作陪,長久下來我也習慣了在外奔波,說起來還要謝謝她呢。"


    趙紫陽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目光落在窗外一株梨樹下。那人似乎跟了他們有段時日了。


    "你在看什麽?"


    收回目光,他笑了笑,"沒有,隻是覺得今天的天氣真不錯,陪我去外麵走走吧。"


    "好啊,反正咱們明天才趕路,就出去轉轉,這些日子你一直坐在轎中,確實會悶。"


    幫他換過衣服,喊了小翠一起,三個人走出客棧。


    走不到十幾步,文雪瑩就忍不住歎氣了。


    趙紫陽關切地看著她,"哪裏不舒服嗎?"


    文雪瑩伸手捏捏他的臉皮,不無怨慰地說:"這張臉實在是招搖啊。"這麽一會兒工夫就不知引來多少注目,甚至還有男人對他露出赤裸裸的情欲目光,這讓她怒氣陡生。


    抓下她不老實的手,伸指在她挺直的鼻梁上點了點,他戲謔地揚眉,"為夫總不能永遠不出門吧,他們隻是看一下,我又不會少一塊肉,何必這麽小氣呢。"


    "你真的不介意?"她仔細打量他的神情變化。


    他笑得毫無芥蒂,"當然。"心中卻對那些過於露骨的淫邪目光有些動怒,這張過於俊美的臉從小到大不知為他惹了多少麻煩。


    抿了抿唇,文雪瑩沒有再問,即使他掩飾得好,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怒氣,當下伸手用力握緊他的手,給他無聲的安撫。


    眼角餘光一抹身影閃過,她不動聲色的轉過身,"我們到那邊看看吧。"


    看她停在一個捏麵人的攤位前,他眼中閃過笑意,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拿在手裏把玩的那個活靈活現的小猴子。


    "喜歡這個?"


    "你不認為很好看嗎?"


    "是很好看,不過,"他頓了頓,然後壓低聲音道:"再好看也不如我的娘子好看。"


    她立時紅了臉,啐了他一口。


    跟在兩人身後的小翠左顧右盼,就是不肯把目光分給兩位主子。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卿卿我我,姑爺肯定是被小姐帶壞了。


    正在文雪瑩準備付錢時,突然身邊一陣騷動,有兩個人朝這邊衝撞過來。


    "小姐——"小翠驚恐的看到那兩人腕間冒出一截刀柄,待要提醒主子已是來不及。


    趙紫陽本能的要擋在妻子身前,卻眼前一花,被人一把推開。


    翠袖翻飛,羅裙飛旋,電光石火間文雪瑩已跟偷襲的兩人交手不下十招,猶如一隻穿花彩蝶,身姿翩然,輕盈靈動。


    一擊不中,西人並不戀戰,虛晃一招,飛身而去。


    文雪瑩並未追上去,而是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沒事吧。"


    "沒事。"


    "我們回客棧吧。"他扶住她。


    "好。"她心不在焉的點頭。究竟是誰派來的,她記得自己並沒有什麽仇家,而且看他們的身手也不太像一般的江湖人。


    "瑩兒。"他擔心的看著她。


    文雪瑩拉過小翠,"去找人幫我查。"


    "找誰?"小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風雷堡。"她輕輕地吐出這三個字。


    小翠明白了,轉身離開。


    "那是什麽人?"他覺得有些不安。


    "回去再說。"她拉了他往回走,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之前,還是不要讓他暴露在危險之中。


    一回到客棧房間,他就追問風雷堡的來曆。


    文雪瑩有些無奈的歎氣,"江湖上有所謂的一堡二宮三家,其中的一堡指的便是風雷堡,勢力不可小觀,財力富可敵國,堡主是飛花的結義大哥,我們在外遇到事情時都會找他幫忙。"


    "他人在這裏?"


    "風雷堡耳目遍布天下,他不需要親自在這裏,而我也隻是想查對方的來曆罷了,應付他們我還綽綽有餘。"


    "他們似乎跟了我們幾天了。"


    "你也發現了?"她難掩訝異之色。


    "你的相公並不是草包。"他咬牙瞪她一眼。


    她為之失笑,伸手拍拍他美麗得讓女人嫉妒的臉,撇嘴,"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筆包,誰敢說殿試奪魁的狀元爺是草包呢。"


    "你竟然調侃我。"他眼神一熱,伸手攬住她的腰,額頭抵住她的,"瑩兒。"


    她被他這沙啞又誘人的聲音給蠱惑了,呆呆地望入他深潭一般的眸底。


    濕熱的唇瓣緩緩下移,如蝴蝶般啄上她香甜的櫻唇,靈活的舌尖探入她香馥的口內攫取其中的甜美,原本攬著她腰身的大手不安份地扯落裙帶,鑽入衣內。


    兩人的呼吸漸漸粗重,體溫節節攀升。


    "噢……"


    趙紫陽的痛呼聲讓陷入意亂情迷的文雪瑩頓時回神,一把推開他,柳眉倒豎,"你做什麽勾引我?明明身上的傷還沒好。"


    他忍著痛摟回她,滿是憤懣地咕膿,"我們成親這麽久我都沒能跟你親熱,好不容易傷口結疤了我當然忍不住。"明明嬌妻在懷卻得過和尚一般的禁欲生活,簡直慘無人道。


    "可你是斷了肋骨的,現在正是穩固骨頭休養生息的時候,根本不能做劇烈的運動……"她越說聲音越小,想到當日在寺中那場狂野的歡愛頓時麵若桃花,將頭埋入他懷中不肯抬起。


    他也想到那日的光景,全身熱血都往一處集中,口幹舌燥情欲流竄,此時此刻要他怎麽再清心寡欲?


    "瑩兒——"救救他吧。


    她推開他,低頭拉著他往床榻走去。


    他馬上眉開眼笑。


    "你身上有傷,不能……我在上麵吧……"聲如蚊蚋,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麽。


    看著衣服一件一件離身而去,她潔白如玉的胴體呈現在麵前,趙紫陽的喉頭上下滾動,胸膛劇烈起伏,那日昏暗燈光下的情景,遠不如今日的視覺衝擊。


    她躊躇了下,然後跨坐到他身上,雙手按住他的肩頭,眼睛死死盯住他的唇,不敢跟他對視,"你不許亂動,一切交給我……"記得小說上有寫女子騎馬的情節,她照著做應該可以才是。


    "好。"他一定配合。


    低頭看向他胯間,那已然粗大的分身因她的貼近而顫動著,她的臉瞬間爆紅,雙手顫抖地扶住它,緩緩坐了上去……


    平複了呼吸,她從他身上移開,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累了吧。"他伸手撫著她光滑的背脊,柔聲輕問。


    "嗯。"她貼著他的身子躺下,像貓一般蜷縮在他懷中,長長的睫毛覆蓋住明媚杏眼,遮擋住那兩泓秋水。


    伸手把玩著她柔軟的雪峰,眼眸深處波光閃閃,一邊親吻她的耳垂,他一邊悄聲問道:"你從哪裏學會這個的?"


    "啪"的一記輕響,她拍開他不老實的手,翻給他一個裸背,"要你管。"


    趙紫陽臉上泛起壞壞的笑靨,搭著她的香肩貼著她的臉輕笑出聲,"是不是你一直不肯讓我瞧的小說正寫的?"別以為他沒發現有時她看書看得麵紅耳赤一臉嬌羞。


    "等你傷完全好了再行房吧。"她沒好氣的說。


    "喂,娘子,不要這樣惱羞成怒啊,為夫錯了還不行嗎?"


    "走開。"


    "瑩兒……"


    "我很累,不要吵我。"


    "夫妻之間有什麽好害羞的啊,我傷好之前,我們就這樣親熱好不好?"他繼續纏她。


    "不要。"


    "瑩兒。"


    "……"


    窗外陽光明媚,風輕雲淡,床上愛語輕言,一室春情。


    遮天蔽日的密林,一條可容四馬駕駛的官道從林中蜿蜒穿過。


    濃密樹冠掩去驕陽,林內光線顯得有些昏暗,也讓這片蔥翠的山林染上幾絲詭譎的色彩。


    一頂四人抬軟轎和一輛馬車一前一後緩緩行駛在官道上,跟在轎旁的侍從不約而同握上腰側的刀柄。


    這段路時有盜賊出沒,無論官民隻要經過總免不了提心吊膽。


    被轎子晃得昏昏欲睡的文雪瑩是被一陣異樣的衣袂聲驚醒的,伸手輕輕掀起轎簾一角朝外看去。


    一群黑衣蒙麵入圍了上來,手中鋼刀即使在這昏暗的林中也折射出懾人的寒芒。


    柳眉微挑,微眯杏目中閃過一道銳利光芒。今天這事難以善了,來的都是高手,一個不小心隻怕就得把命葬送在這兒了。


    一隻大手探過來握住她的手,趙紫陽溫柔而又淡定的聲音傳入她耳中,"我們生死一起。"


    既使外麵凶險萬分,此時轎內也一樣濃情無限,她朝他嫵媚的一笑,輕輕點頭,"好,生死一起。"


    當兩柄鋼刀直撲軟轎而來,文雪瑩不及細想,直接拉了丈夫閃出轎外,將他牢牢護在身後。


    交手片刻之後,她心中已有譜,這群人的目標是她,不但無意傷害趙紫陽,甚至是有些忌憚他,有幾次他擋在自己身前,他們刺來的刀劍便硬生生地收勢,差點誤傷到同伴。


    心中滋味複雜難言,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場殺身之禍起於丈夫,不需細想,便可揪出幕後主使人——宣華公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心中長歎三聲,下手便無所顧忌起來,既然他們的目標是她,那她便沒了後顧之憂,盡可放手與他們一搏,輸贏尚是未定之數。


    生平頭一次趙紫陽後悔自己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眼看妻子在自己麵前被人圍殺,他卻幫不上忙。


    "姑爺,怎麽辦?"護主心切的小翠眼見主子身處險境,臉都嚇白了,扯著趙紫陽的袖子焦急的求助。


    趙紫陽何嚐不急,可他卻幫不上忙,雙手握拳,雙目噴火地瞪著那膠著的戰況,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剛剛他們似乎對自己頗為忌憚,難道……


    心念轉動之間,他朝一名揮劍直刺妻子的蒙麵人撲過去。


    蒙麵人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閃避。


    眼見有效,趙紫陽索性拿自己當盾牌,為妻子化解險況,讓一群黑衣人頓時綁手綁腳起來。


    一掌將近身一人拍飛出去,文雪瑩幹脆拉了丈夫擋在身前。


    "瑩兒——"她要做什麽?


    "我們這樣打也沒什麽意思不是?"她朝黑衣人笑笑,"幹脆你們回去轉告你們的主子,直接請旨賜我一死好了。"


    黑衣人全部為之怔愣。


    "你們若是不肯就此罷手,我家相公也不會任你們就這麽將我置之於死地的,到時我們依舊是僵持不下,所以除非你們也狠得下心連他一塊砍了,當然,"她故意停頓一下,狡點的一笑,"你們不怕掉腦袋的話是可以試一下的了,我真的不介意。"


    趙紫陽差點就笑出聲了,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柔荑,示意她安份一點,然而等他轉向黑衣人時臉色為之一冷,"我已經能猜出你們的主子是誰了,諸位就此罷手吧。"


    黑衣人彼此互望,最後達成共識,飛身而去。


    小翠馬上跑過來替主子擦汗,一邊擦一邊叨念,"瞧把我家小姐累的,這群人是吃飽太閑喔。"


    看到妻子鬢發濕透,腰側長發也在打鬥中被劍割去一截,趙紫陽眼中積蓄起滔天怒火。


    如果這外貌僅是給自己帶來麻煩也就罷了,如今卻讓妻子也受此災劫,他就絕對無法容忍。


    "沒事沒事,就當活動筋骨了。"


    文雪瑩一邊應對丫鬟,一邊小心打量丈夫的神色。不太妙,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她伸手輕輕拉拉他的衣袖,他微微側首。


    "怎麽了,瑩兒?"


    "不要生氣了。"


    "我沒有。"


    "你明明就生氣了。"


    "我哪有。"他春風一笑,冰河解凍。


    "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嗎?"她好笑地搖頭。他們是兒時玩伴如今結發,他騙誰啊!


    "小翠,你看姑爺我有生氣嗎?"


    小翠隻瞄了眼就將目光移到樹木上。姑爺人本就妖孽,如今這樣笑法,真是很像誘人犯錯的狐狸精。


    "不像。"哪有人生氣笑得這般春花燦爛的?


    文雪瑩無言的搖頭。


    美男計!偏偏使這計的還是個儒雅絕倫的美男子,此計一出,誰與爭鋒?


    "好,就算你沒生氣,殺手也走了,我們上路吧。"不管他打算怎麽做,倒楣的都是別人,她也懶得理會。


    趙紫陽抬眼看了看身處的樹林,心有感感焉,"是呀,這裏確實不是久待之地,娘子,我們上轎吧。"


    "嗯。"走了兩步,她停下,回頭朝他嫣然一笑,"收起你的笑容吧,真礙眼。"說完轉身走向軟轎。


    趙紫陽先是愣了下,旋即大笑,最後捂著右胸劍眉皺起。又牽動傷處了,這兩根肋骨究竟幾時才能重新長結實啊。


    小翠低頭過去扶他,雙肩不住抖動。啊,她真佩服小姐,麵對美色如此鎮定。


    "小翠,別偷笑了,小心被口水嗆到。"文雪瑩淡淡的聲音自轎內傳出。


    小翠馬上抬頭齜牙。"小姐——"


    "哈哈……"轎內傳出文雪瑩開心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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