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穩住詭劍幫幫眾,淵晨便是將目光轉移到了葛元的身上。


    後者雖然也是一位大頭目,但是至少沒有太多的野心,這種人固然不是什麽容易成大事的人。


    但是正好,是一個很好的管理者。


    “你,在一開始留住我的性命,是想讓我幫你做些什麽吧?”發問道,葛元雖然被淵晨留了一命,但此時依舊猜出了些什麽。


    “其實你已經做好了要死的準備對吧,因為你知道,我血妖的真實身份,正是這天閣城內的淵晨,按理說我應該殺人毀證才對,但是你眼下有可以免你一死的選擇,這一次你的生死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


    淵晨麵龐之上血臉麵具反射森冷弧光,發出仿若夾雜血氣的話語。


    “你幫我管理整個詭劍幫,以代理幫主的身份管理他們,這樣你不僅可以活下來,而且等於是站在詭劍邪從前的位置上,豈不妙哉?”


    “這,是真的?”這番沒有絲毫捉弄話語,即便連葛元都不禁火熱了眼目。


    雖然他胸無大誌,但至少人的本能都是往上爬的,不戀權當然是假的。


    “我不喜歡開玩笑,但是前提是,你要將詭劍幫的幫印交給我,否則我不介意再找一個新的幫眾來代替你。”


    淵晨這般說道,令葛元委實縮了縮脖子。


    他自然知曉所謂的幫印是什麽,一般過萬人的大幫都會邀請有名望的鑄器大師打造一種類似於軍隊虎符般的東西,便是幫印,幫印固然無法直接號令尋常的幫眾,但是聽命於這幫印的人,正是各個大幫之中的精銳力量。


    也就是核心幫眾。


    淵晨拿走了這個,就以最為直接的方式掌握了整個詭劍幫的最大武力機構,架空了他葛元的權力。


    “雖隻是個架空的幫主,但是如此也好。”葛元暗道果不是自己想的那麽輕鬆。


    但是架空了權總比沒了命要好得多,思索片刻。


    便是從這件室內摸出一道古樸石盒,交給淵晨,後者一把打開,其中一道通體漆黑的玉印被其收入手中,絕對是真貨。


    “你沒耍花招,這將是你能夠活下來的關鍵,不過聽說最近九幫之中的山嶽幫和你們有些摩擦,估計第二天你們幫主三大頭領身死的消息就會傳到天閣城的每個角落,我這個人比較宅心仁厚,明日你隨我去一趟山嶽幫,有事要做。”


    你宅心仁厚個鬼啊,葛元幾乎被這個家夥的不要臉折服,在心中一麵惡狠狠的說道,另一麵卻隻能當烏龜的附和。


    “就我們兩個去山嶽幫,恐怕山嶽幫的那些家夥會下手吧。”葛元畢竟珍重自己的性命,淵晨此時讓他們孤身進入整個山嶽幫。


    那麽隻要那山嶽幫的幫主一個意思,他們兩個麵對整個山嶽幫的圍攻,恐怕是九死無生。


    詭劍幫如今雖然來了一個血妖,但是畢竟原來的幫主沒了,殘缺的實力勢必會讓其它八幫起紅眼,猶其是接近的山嶽幫,自己眼下親自闖到人家的老窩裏,恐怕要真的躺著回來了。


    “我隻要你明天跟著我就是了,這一夜會有大批的盔甲送到詭劍幫的門前,不要問是誰給的,不然是找死的行為。”


    淵晨穩穩麵龐之上的血臉麵甲,此時一步踏在略顯冰涼的台階之上,瞬間便是消失原地。


    他讓紅月幫忙打造而成的那數千道盔甲,正是為了給詭劍幫聽命於幫印的精銳幫眾們穿戴的。


    自己不願為人棋子,那麽有一支聽命於自己的隱藏軍隊,正是為了最後時刻的血拚。


    ……


    同樣是此夜。


    淵晨立於校尉府的頂端,發現臨近的山嶽幫果然帶著眾多的幫眾突襲詭劍幫操辦的一處賭坊,並且在打死打傷幾個幫眾之後,用最粗魯的手段得到了一個拿上貢錢的地方。


    趁人之危的家夥,在這個世界上隻多不少。


    “山嶽幫的人果然出手了,看來你想要接手整個九幫是有些困難啊,淵晨,或者說是血妖弟弟。”正在此刻。


    自己身後泛起一陣氣息的寒涼。


    “你是天冰劍閣的人?”


    固然沒有親自見過這等大陸超古代巨頭的成員,但是根據紫瞳的所說,淵穎的九陰九脈、十五次足以要命的寒劫,都是這個女人造成的!


    “喲,看來被弟弟你看出來了。”身後人一席寒發,氣息深不可測,隱隱之間透著一種強者之上的威壓,令淵晨感到一種山嶽般的威壓。


    隻是這略顯輕浮的語氣,透著十足令人討厭的質感。


    “你現在是來繼續在她身體裏放毒的,還是準備將她收為弟子?”


    但淵晨並沒有後者想象中的那樣暴怒,轉而顯得異常從容問道。


    畢竟自己也清楚,自己手裏有令天門禮汗顏的把柄在內,但是與天門禮的交手自己也無法保證能夠勝利,這個時候給自己身邊親人一條退路,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他不傻,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怎樣可怕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失敗的代價,也不想讓誰和自己一起承擔。


    “小弟弟還蠻識大體,我還以為你認出我會動手開打呢。”


    透著玉質溫涼的手指有些用力的揪著少年麵角,寒發人隻道;“我叫寒鸞,天下第一寒閣天冰劍閣少閣主,你妹妹的寒毒是我師父下的沒錯,不過他老人家如今年事已高,所以十五年來都讓我親自盯著這個丫頭,而如今,到了該走人的時候,按照我的設想你今天就應該見不到你的妹妹了。”


    寒鸞固然說話有些輕浮,但此時這雙冷瞳中上位者的俯視依舊在告訴淵晨。


    她現在和少年講幾句話,都是看在他身後那個妹妹的眼中,否則他淵晨連知道自己的存在都是奢侈!


    否則以她心性的高傲,是絕對不可能站在同一片天空與少年說上一個字的。


    “你帶不走她?雖然不知道你的實力如何,但是你至少比我強上千百倍吧?”淵晨從來都不是遲鈍的人,此時黑瞳微緊,想到了什麽。


    “我這個人嘛,比較心慈手軟,她因為各種原因遲遲拖了我一個月之久。”寒鸞鸞目此時冷視淵晨;


    “但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她都是為了你才繼續留在這裏,你委實沒有實力配得上這個妹妹。”


    “帶她走,立刻,馬上,一劍敲暈別人對你而言很輕鬆。”淵晨微微開合眼目。


    竟然毫不猶豫的要後者將淵穎帶離此地。


    “我還以為你會以骨肉難分之類的話繼續套住她,畢竟有她在,她一定會讓我在暗地裏幫你,你大可性命無虞。”


    “若是真正的骨肉,隻會想著讓對方怎麽好過,而不是躲在女人的的後麵當懦夫,她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希望你能讓她幼稚一輩子,最好如此,而我日後也絕對會有這個實力去天冰劍閣登門拜訪的,就這樣。”


    兩人在夜空之中僵頓了瞬間。


    許久,寒鸞微微出氣;


    “你看來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她嘲諷。


    一個小小周國的無名小卒,無論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被認可,沒有任何的家室底蘊以及宗門出身,怎麽能攪得起風浪?


    “這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因為我有信心有一天能夠讓她看到,所謂的宗門在她哥哥腳下隻是垃圾而已。”這一刻少年眼中的自信仿若火焰般燃燒而起,令她皆是感到一種濃重的震懾。


    或許有一天,這個少年真的能夠如他所說吧。莫名的,寒鸞隱隱感覺那一天可能真的不會太遠。


    “自負。”但對於身後勢力的自信,依舊令她給了淵晨一個理所當然的詞匯。


    少年轉身,獨自躍下飛簷。


    “當那一天來臨了,她不願走,我會來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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