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外的燒烤小店,大頭大口大口灌著紮啤。


    我笑眯眯看著大頭旁邊咬著手裏的烤饅頭的美女,“喂,你喝那麽多,我一個人把烤串吃完了,看你怎麽辦!”


    誰不知道大頭的弱點就是一切食物啊。


    我把手裏的幾串烤好的羊肉肉串倒過去,遞到美女的手邊。


    大頭推開我的手,攬過美女,“去去去,哪涼快哪呆著去,不許在這裏散發男性荷爾蒙,朋友妻不可欺知不知道?”


    我故作委屈的看向大頭,“喂,林立安,你怎麽娶了媳婦兒忘了兄弟?”


    林立安,大頭的真名實姓。由於我總是叫他大頭,以至於都快忘了這個名字,還是最近蘇如春幫我從宿舍搬東西的時候,掉出來一大堆教材,蘇如春幫我整理的時候,皺著眉頭問我,林立安是誰?


    我還真的翹著二郎腿想了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來,林立安,就是我麵前的大頭同學。


    大頭其實頭不大,但是有一次我們專業課的時候恰好趕上聖誕節,老師說,遲到的人要帶上他準備的聖誕帽。


    結果10個遲到的兄弟隻有9個滑稽的戴上了聖誕帽展覽,隻有一個沒帶上,就是林立安了,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從此大家認定他的頭比別人的大。


    大頭當了4年的苦行僧,臨到畢業終於脫離苦海,成功追到女友一枚,現在正在進行介紹女朋友給我認識的鄭重場合。


    其實我私下裏問過大頭,女朋友自己滿意就行了,為什麽要介紹給我認識?


    大頭白我一眼,免得你一不小心翹了老子的女朋友還來跟我說不知者無罪。


    美女白他一眼,叫美女是因為我忘了她的名字,所以統稱為美女,此女雖然不夠美,好在清清秀秀,像個好女人。


    “你不要大大咧咧亂說,傳到遲成耳朵裏,韓若不就解釋不清了嗎?”


    大頭把紮啤的玻璃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靠,韓若你不是氣管炎吧?”


    我故作神秘一笑,“妻管嚴是中華傳統美德。”


    “得,我牙都要酸倒了。”他倚在美女身上,“奇怪,你都不在宿舍住了,怎麽和遲成幽會?又不是搬出去同居。”


    怎麽一個兩個都以為我和遲成是一對?


    如春的短信傳過來,我連忙看一看,“晚上有手術,冰箱裏有你喜歡的粥,要吃的話記得熱一下。”


    “嘖嘖,都笑成一朵花了。”大頭窮嚷嚷。


    我居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嗯,我搬出去就是和喜歡的人,同居。”雖然還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同居。


    美女的臉有點白,“你,不喜歡遲成了嗎?”


    我說不出話,我這輩子好像還沒說過喜歡遲成啊。


    美女急了,“要不是為了你,遲成也不會拒絕鄭學長啊,鄭學長可是一天一朵玫瑰花送了一年啊。”


    我一口礦泉水差點噴出來。


    鄭風,信息學院的學長,現在正在澳大利亞放羊,那廝大學前兩年不學無術,大三開始奮起直追,愣是申請上了計算機領域的神話——卡耐基梅隆,可惜要去澳洲多念一年語言。


    當初我們兩個臭味相同,一起去五道口的酒吧找樂子,他是真正葷素不忌玩419不亦樂乎的人,從來沒有聽過他要追遲成啊。


    美女哀哀的說,“遲成不好嗎?你們兩個走在一起很相配啊。”


    “你和遲成很熟?”


    “我睡她下鋪。”


    原來是室友。


    我歎了口氣,用鮮少的嚴肅語氣對他說,“遲成是很好,可是喜歡不喜歡,並不是她好或不好那樣簡單的。看過《小王子》不?連小王子都要哀傷的承認地球上有許多許多玫瑰花,和他的玫瑰一樣嬌豔美麗,可是那些都不是他的玫瑰,不是他小心看顧的,悉心澆灌的,真正喜愛的,獨一無二的玫瑰。遲成是地球是最美的玫瑰,卻不是我的玫瑰,你能明白嗎?”


    晚上送完了美女,大頭勾著我的手臂粗聲粗氣的說,“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遲成有多少人在追嗎?那可是我的夢中情人!”


    我說,“那我現在就去告訴遲成下鋪的美女去。”


    大頭不說話,我回頭看他,他聲音低下去,”你是真的在和喜歡的人同居嗎?“


    “沒錯,羨慕了?”


    “那天,我看見了。”


    “什麽?”


    大頭盯著前麵,“我看見一個男人開著一輛灰色帕薩特來接你,還有好幾個早上你回學校的時候樓下都是那部車,我記得車牌號。”


    “嗯。”我想我笑的有點僵硬。


    “嗯什麽,你都見家長了?那男人和你女朋友什麽關係。”大頭愣了一下,大嗓門吼過來。


    我歎了口氣,林立安你何必自欺欺人,那天之後你就怪怪的,我一直就懷疑我們在樹林裏那個幹柴烈火的吻被大頭免費觀看了。


    “大頭,你想的都沒錯,他就是我喜歡的人,隻可惜不太巧,是個男人。”


    大頭沉默下來,半晌,我覺得他平時樂天的健康臉色都蒼白了,“男人能真心喜歡男人嗎?男人之間的感情能長久嗎?兩個男人能過一輩子嗎?”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大頭這些話不像是問我的,倒像是問自己。


    “能的,”我在大頭旁邊站著,“真心喜歡了,哪裏能夠顧得上那麽多。我看過一個男人喜歡另一個男人喜歡了9年,喜歡到在他最無助的時候細心體貼照顧他的身體,喜歡到他遇上麻煩了就拿出全部積蓄替他還債,喜歡到他車禍並發症躺在床上什麽都不能幹還細心體貼的照顧他,喜歡到看著他結婚生子,自己的心意卻能忍住一句都不說出口。我也不知道如果一個人這樣喜歡一個人,如果這樣兩個人相愛了能不能長久,但是如果這樣都不能長久,那麽什麽事能長久的嗎?”


    大頭悶悶的不說話。


    我看著天,心裏有點酸,“你要是覺得我惡心變態想要離我遠一點,也沒有關係,我不怪你。”


    大頭轉過頭來,一拳打到我臉上,“你tm有病,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了,一起做過弊,一起嫖過娼,一起翹過課,你丫的這麽放不開?”


    他喘了口氣,雖然比我矮,還是伸出胳膊攬住我的脖子,“我管你喜歡男喜歡女,我都當你是兄弟。”


    我看著他的眼睛,坦坦蕩蕩,一派真心。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隻要你不嫌棄我,我一直是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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