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被祝辰逮到,這個問題還要追溯到不久之前,他們在魔域聽說的正派要舉辦除魔大會這麽一回事。


    傅喬殷前腳剛聽周朔說了這事,後腳魔尊就召喚了他們三人,派下來的任務在傅喬殷看來卻有點匪夷所思。


    “去看看那勞什子除魔大會?”周朔有些不可置信的將魔尊的話重複了一遍,傅喬殷看著這人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顯然是對魔尊匪夷所思的命令不滿的緊。


    周朔的膽子一貫很大,就算是在魔尊的麵前他也敢大聲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這樣沒有心計又膽大妄為的家夥是最好懂的,因此魔尊也就默認了他這樣的膽大妄為。畢竟比起一個言聽計從卻又心思頗重的手下來,周朔這樣的好得多了。


    隻是這一次不但周朔覺得魔尊的命令不妥,就連傅喬殷和秦雲一個個都緊皺著眉頭,這不能怪他們對魔尊沒有信心,實在是這個命令聽起來就是這樣。


    ‘你們去除魔大會看看,順便被他們除了。’


    ……


    這誰願意去啊!


    可能是他們仨的怨念太過明顯,魔尊被看的也有些不好意思,隻得捂著嘴巴假咳了幾聲,耐著性子跟他們解釋道:“正派多年沒有再鬧過幺蛾子,這一會兒舉辦除魔大會不是真的抓到了讓他們可以炫耀的魔修就是故弄玄虛。本尊這次派你們前去就是查看這一信息是否屬實,順便給故友帶上一封信。”


    故友是誰?當然是青楓真人。


    這些年來傅喬殷跟秦雲都被周朔荼毒的不清,這人自從發現了魔尊可能和青楓真人有上一腿就興致勃勃的盡所能及的挖掘著自己可以打聽到的消息。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周朔還真的挖出了一點消息來——多年前還是化神期修為的沒有當上魔尊的魔尊閑著沒事去了一次九霄秘境,回來之後就性情大變,不但對女人不苟言笑,還飛快的將如同一盤散沙的魔域統一了起來,根據當年就跟著魔尊的老人的說法,那真是威逼利誘全用上了。


    最後的結果也是喜人的,最起碼周朔知道了魔尊當年去的地方就是九霄秘境。


    雖然不知道對方用什麽方法讓自己的修為瞞天過海進入了九霄秘境,周朔卻知道了當今魔尊和青楓真人就是在那個地方認識的,秘境裏發生了什麽當然不得而知,但是就是那麽一點點的情報才能讓人陷入遐想。


    所以當周朔跟秦雲和傅喬殷分享了自己的八卦之後,就連秦雲這種跟在秦風真人後麵那麽多年的對青楓真人的脾氣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人都默認了周朔的猜測。


    這一會兒聽說魔尊是想要給故友捎上書信,三個人便沒一個再反對的了,這要不是有著身份上的高低壓製,說不定按著周朔那種歡脫的性子還會擺出一副你別說了我什麽都懂的同情臉在魔尊的肩膀上拍上幾下。


    好在傅喬殷和秦雲的性格比較內斂,他們就算是對魔尊隱隱有一些同情也不會表露在臉上,這也沒有讓鬱卒的魔尊在手下麵前丟盡自己的臉。


    雖說也差不了多少。


    若是去嵐山派,一個人顯然是少了,三個人又多了。回到住處傅喬殷三人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傅喬殷與秦雲二人前去嵐山派,而周朔則留在魔域照顧傅霖外加接著尋找這麽多年來都沒有找到的三途河。


    對於這個決定,唯一一個反抗的便是傅霖,他秀氣的眉毛緊皺著,小孩子又白又嫩的小手在桌上煩躁的不停的敲著以表示自己的不滿:“我不要這種對小孩有興趣的變態老頭留下來,爹你帶我一起去吧,好不好嘛,爹。”


    前麵一句話還硬氣的很,後一句話傅霖就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對著傅喬殷軟聲撒了嬌,傅喬殷差一點就心境不穩答應了下來,還是在周朔和秦雲幽幽的目光之下這才穩將話又吞了回去,一張臉嚴肅無比,“胡鬧,這種危險的事情是小孩子該去做的麽?你乖乖的呆在這裏。”


    完全沒有反駁前一句的對小孩有興趣的變態老頭。


    傅喬殷選擇性無視了那一條不意味著周朔也無視了下來,他氣極反笑,幹脆一伸手攔著傅霖的腰把他抱著坐到了自己腿上,之後不顧傅霖的反抗,一雙手在傅霖的臉蛋上捏著,一邊捏還一邊叫道:“嘿我說你這小鬼,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是不是?說誰是變態老頭呢你個臭小鬼。”


    傅霖反抗未果,用求救的眼神望向傅喬殷,後者卻也隻是挑挑眉,似乎完全沒有將他從周朔手上救下來的意思,氣悶之下傅霖幹脆把之前看的還攤在桌上沒有收起來的功法拿到手上接著看了下去,他這麽一逗弄的三個大人也樂了起來,連帶著秦雲都去挑撥了幾下。


    最後的還是敲定了周朔留在魔域,傅喬殷和秦雲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朝著嵐山派前去,他們臨走之前還被周朔一人塞了一件嵐山派外門弟子的常服,還有不少的需要注意的事情周朔也一一耐心囑咐了,等到了後來,傅喬殷和秦雲在周朔的叮囑下沒有任何意外的潛入了嵐山派之時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思考這人怎麽會這麽熟練。


    ……他這種事情做過了一定不是一次兩次。


    潛入嵐山派的目的是為了之後的除魔大會,他們在魔域的時候就已經分析過了,對於那些道貌旁觀心比天高的正派而言唯有嵐山派這種公認的天下第一大派才能使喚的動那些人。因此無論這除魔大會是嵐山派舉辦的,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麽大家舉辦,場所也必然是在嵐山派。這樣一來傅喬殷和秦雲隻要混入外門弟子就簡單了。


    混入外門弟子之中本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雖說嵐山派人數眾多,外門弟子可是數也數不清的,但是突然多出兩個人來還是會讓人起疑心,在一開始,傅喬殷和秦雲也是為了這個愁得頭發都一把一把的往下掉,都快要自暴自棄的決定混入其他人的隊伍中時周朔卻跟他們說光明正大的混進去就行了。


    嵐山派的外門弟子每日都會有變化,就連住所都沒有專門的屬於自己的院子,而是那種通鋪的類型,十多個人住在一個房間裏,今天走一個人明天可能又來一個人的這種。


    所以當傅喬殷和秦雲真的就那麽光明正大的混進去了之後總是覺得哪點不真實。


    “你們兩個還在磨蹭什麽?今天是沈濘師兄來外門講課的日子,再不快點的話就沒位置了。”一個外門弟子對著傅喬殷和秦雲的方向叫道,他這句話說完就抱著自己的功法匆匆忙忙的朝講課的院子跑去。


    完全不知道所謂的講課是什麽的傅喬殷扭頭看向秦雲的方向,後者跟他對視了幾秒,認命的抱起功法來解釋了起來,“不是所有的弟子一開始都會被選入內門,我和沈濘這種直接被師尊選中的隻是極小部分,大部分的人都要經過一段時間外門的學習,之後再在外門大比上脫穎而出被內門的長老們看中,這才有可能進入內門成為峰主或者長老的弟子。”


    “因此在他們還在外門的時候,授課都由內門弟子輪流來,我當年在不修煉的時候來教過他們幾次,大約就是給他們講解一下嵐山派的心法裏的那些難以理解的部分即可,之後是留在這裏給他們解惑還是回去修煉那都是看自己的意思。”


    傅喬殷點了點頭,這種規定其實翎雲宗也是有的,隻是沒有那麽繁瑣還有什麽外門內門之分,隻要是築基期以上的弟子都要去給那些剛步入煉氣期的小子授課就是了,他在剛築基的時候也有憑興趣去過幾次,隻是在某次一位煉氣九層的弟子打算對他不軌之事讓他再也不願意接觸這種事情。


    交談之間已經到了授課的院子,秦雲挺直腰杆走了進去再隨意找了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拉著傅喬殷坐了下來,他們二人現在都用了改變容貌的法器,修為若不是高上他們一個大層的看他們都隻是長相普通的不能再不同的兩個人罷了,怎麽也不可能發現他們是帶了麵具。


    麵具是他們臨走之前魔尊給他們準備的,傅喬殷和秦雲要做的就是挺起腰杆來不顯得鬼鬼祟祟而已。


    這一點,他們兩個做的顯然很好,最起碼在早上弄早飯的時候弄出了大災難都沒有人對他們兩個產生什麽懷疑,隻是偶有幾個人對他們這種看起來就是十指不染陽春水的少爺樣進行了一番嘲笑罷了。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傅喬殷看到沈濘剛走進書院,他的目光就如同盯住了獵物的獵人一般緊鎖在了秦雲的身上,就算後者再怎麽裝作什麽都沒發現的樣子,卻也有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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